“慕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青泺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明白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因果,并非为师不看好你,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慕白听出这番话中含义,立马追问道,“是他强迫枼儿了?”
知他是误会了,青泺赶紧解释道,“并非如此,你也不要多问,总之是师父亏欠你太多,日后定会补偿与你。”
慕白不要任何补偿,他只想要青枼,可如今青枼即将嫁与他人为妻,而且那个人还是青枼爱慕了十年的心上人。他又如何能做那个棒打鸳鸯的船夫呢?随着青泺的脚步慢慢走远,慕白陷入落寞之中,久久不能平复。或许放手也是一种美德,只是让他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这多少有些残忍。另一边,筑神殿。当晞墨回来告知众人自己即将成婚的消息,他们有些欢喜,有些忧愁,甚至是有人反对。欢喜的人自然就是筑神殿看着晞墨长大的长老们,他们自然希望晞墨找到人生伴侣,过完一生。而忧愁的则是门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在他们看来,晞墨一旦成婚就会输于筑神殿的管控,毕竟他才坐上掌门之位不久。而反对的人则是一名女子,她自小陪伴在晞墨身边,和他同吃同住,一同长大,早已对晞墨产生了爱慕之心。此女便是慧茹长老的独生女,倬云。“晞墨,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更何况你对那个叫青叶的女子一无所知,万一她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你当如何?”
倬云在一旁劝说着,实则心里开始对青枼恨透起来。她爱慕了十几年的男人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这叫她如何能不气?然而晞墨并未意识到倬云的不对劲儿,反而替青枼解释道,“你误会青枼了,我和她相处过,她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她还救过我。”
如今,青枼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不容许别人污蔑她。倬云没想到仅仅几天功夫,青枼就把晞墨的心给收买了,这才几天就帮着她说话了。她不死心,继续劝说道:“可是晞墨你想过没有,与御灵宗这种小门派联姻,其余门派会怎么笑话我们?”
闻言,晞墨面露不悦,皱眉道,“倬云,这话切勿再说,我们虽为大门派,可也不能瞧不起任何门派,这话传出去是在拉仇恨,你明白吗?”
他才刚坐上掌门之位不久,不想树敌太多,更何况如今魔域的人虎视眈眈,稍不注意就会让他们乘虚而入。倬云自知说错了话,低垂着头不再劝说,可心里已经恨透了青枼。这时一名弟子过来询问,“掌门,婚礼场地还如何布置?”
闻言,晞墨凝神想了想,随后说道,“按照往日的规矩来,切勿让御灵宗的人以为我们轻待了她。”
“是,弟子明白。”
随后晞墨便让众弟子开始布置婚礼场地以及婚房,事无巨细,甚至亲力亲为。倬云心中不愤,赌气不吃不喝接连几日都是如此,然而晞墨忙于婚事,无瑕顾及到她。以至于倬云直接把自己作到晕厥,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婚期将至,两边都已准备妥当,来接亲当日,晞墨身穿大红喜服,架着婚车踏云而来。红色飘带在空中舞动,仿佛谱写着两人婚后的甜蜜时光。十里红妆铺满御灵宗的山门,可见筑神殿对青枼的重视。而青枼一身新娘装扮早已准备妥当,一身粉红轻纱裹身,香肩半露,丝丝飘带缠绕在她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上。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巧眉杏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青枼和晞墨站在一处,真就好比人们口中的神仙眷侣一般。晞墨缓缓伸出手,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青枼不敢直视。她缓缓将手放在晞墨的手心里,二人一同坐上婚车,随着骏马的奔跑,婚车也极速行驶起来。至此一去,她便是筑神殿掌门的妻子,一切都以丈夫为重。随着拜天地一切事宜进行完毕后,夜已经深了。作为新娘的青枼则是被送去新房等待,直到晞墨忙完,才盯着醉意回来。青枼紧张的坐在床边,双手紧扣,不知该如何自处。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身酒气的晞墨缓缓走了进来。由于修仙门派的婚礼不像俗世那般盖着红盖头,所以晞墨一切行为都被青枼看在眼里。见他因为醉意上头即将摔倒,青枼也顾不得其他礼仪,快速跑过去扶住他。“你没事吧?”
扶着他去床边躺下,青枼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灌进去。不知晞墨是真醉了还是故意装醉,刚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睡去。看着偌大的新房,青枼顿感委屈,新婚之夜,新郎醉的不省人事。将她这个新娘子像晾竹竿一样,晾在一边不管不问。不过好在青枼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委屈片刻之后,她便打来热水为他擦洗身子。并且将他身上布满酒气的衣服脱下来拿去洗干净,再晾晒起来,昨晚这一切才回到房中。此时晞墨已经沉沉睡去,不忍心打扰他,青枼则是抱来一床陪嫁的棉被,铺在地上随即睡去。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晞墨率先醒来,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青枼睡在地上。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喝多了,完全忘记了她还在婚房等着。如今见她新婚之夜只能打地铺,顿感愧疚,随后下床将还在睡梦中的青枼轻轻抱起,随后轻柔的放在床上。此时房门被推开,一名弟子进来禀报,“启禀掌门……”“嘘!”
晞墨打断了弟子的禀报,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关上房门。他刚一走,青枼便睁开眼睛了,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才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