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做实验。一旁的锦衣卫包括俞千凝在内,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这楚王,这么狠的吗?你是魔鬼吧?好家伙,撒旦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成圣母了!“王爷…这怕是不好吧……”一名锦衣卫低声道。“有何不好?此人大胆包天,行刺本王,根据大明律,犯的乃是死罪,更何况,本王只是略施手段审讯罢了,敢问有何不可?”
朱桢冷声道,双目之中寒芒乍现。略施手段?还审讯?谁家好人审讯直接给罪犯注射病毒的啊!这一刻的锦衣卫麻了,彻底的麻了。饶是心头皆是惊骇,却还是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平静,拱手继续道,“王爷,那此人如今该如何处置?是否还要移交刑部?”
刑部?朱桢摆手,不由得想到胡惟庸之乱中牵涉数万人的大明官员,顿时眉头紧皱,“不必了,将此事告诉父皇即可。”
“另外,转告指挥使蒋瓛,让其务必保护好父皇的安危!”
“此人由本王亲自审讯,三日之内,我定要他招供!”
三日?闻言,一旁的俞千凝秀眉微蹙,这楚王好大的口气!不过他真的如父亲口中所说的,成功研制出攻克天花的法子吗?俞千凝心头不由得多出了几分疑惑,美目含冰望向朱桢。刚毅俊郎,仪表堂堂,俊美无比。不愧是皇家子弟,基因就是强,仅仅是站在那里,浑身便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矜贵非凡。就在俞千凝疑惑之际,朱桢再次开口,“千凝小姐,还请做好消毒。”
消毒?俞千凝微微一愣,便见到朱桢拿起一旁的酒精,均匀的喷洒在自己身侧,“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酒精,乃是楚王殿下特地研制出来,对抗天花的!”
一名锦衣卫道。俞千凝点头,美目之中闪过几分惊奇,“这东西,当真能对抗天花?”
朱桢点头,旋即又摇头,“千凝小姐,只是将空气中和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病毒消灭,对体内的,并无作用。”
俞千凝微微颔首,盯着朱桢手中的酒精,皆是惊讶,“原来如此,王爷果真如陛下口中所说,当属当世奇才!”
朱桢谦逊一笑,“今日便到这里,还请千凝小姐在外面守着。”
“接下来的实验,容不得任何人打扰!”
“是!”
俞千凝拱手,长剑归鞘,大步走出屋内。霎时间。除却死囚之外,屋内便只剩下朱桢和那男子二人。病毒如体,男子心底一阵忐忑,但想到大人的计划,却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砰!朱桢抬腿一脚,踹在了那男子身上,“说,叫什么名字,胡惟庸除了派你来刺杀本王,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男人冷哼一声,不知是在病毒的作用下,还是原本就紧张,心跳竟在此刻不受控制的加快,不仅如此,就连体温都升高了不少。见此,朱桢微微一笑,“看来毒性上来了!”
“你不说,本王也有办法得到想要的一切。”
说罢,便一甩衣袖,大步朝那些死囚而去。……奉天殿内。砰!朱元璋一掌拍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什么,老六遇刺了?!”
“启禀陛下,半炷香前,楚王于城东遇刺,锦衣卫损伤大半,幸好陛下未卜先知,提前让南安侯之女暗中保护,楚王这才幸免于难!”
蒋瓛跪在朱元璋面前,神色如常。“那刺客呢?可查清了?”
朱元璋微微松了口气,问道。蒋瓛点头,“刺客名为赖永元,是一名剑客,此前一直在北元生存,不知为何,突然现身,行刺楚王…”“北元……”朱元璋脸色一沉,口中喃喃道。“可查清是何人指派?”
蒋瓛摇头,“目前尚未查明,不过……”“不过什么?”
朱元璋问道。“不过楚王殿下曾直言是宰相指派,如今赖永元已被楚王拘在城东,据锦衣卫来报,楚王已经在赖永元体内注射了天花,并扬言,三日之内要此人招供!”
注射天花?朱元璋不由得身子一震,一股寒意涌了上来。饶是他这般建立一国,历经风雨,在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神色为之一变。这手段,够狠辣!没想到这老六竟潜伏如此之深,就连重活两世的朱元璋都未曾发觉其手段之狠辣!这手法,哪怕是锦衣卫的诏狱,都自愧不如!不过若是能用死囚罪犯之身躯,来做实验,无论是对大明,还是对罪犯本身,都不失为一件幸事……这一刻,某一个瞬间,朱元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悟了!顿了顿,朱元璋继续开口,“太子那边如何了?”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自从上次回府之后,便闭门不出,日前太子府一切正常,除却太子妃吕氏之外……”“哦?吕氏?她又怎么了?”
朱元璋不悦道。自从太子正妃常氏死后,身为侧妃的吕氏便成为了真正名义上的太子妃。上一世,雄英和标儿去世之后,他在刘三吾的劝说下立朱允炆为太子,吕氏也因母凭子贵,想必是成为了这大明除却妹子之外,最尊贵的女性。若不是看在她父亲吕本的份上,这吕氏仅凭一个前朝降臣后代的身份,便不配入主东宫。更不用说,诞下朱允炆了。想到此女,朱元璋便是一阵头疼,自从标儿去世之后,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这吕氏都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蒋瓛欲言又止,面露苦色,“得知允炆被太子殿下暴打后,太子妃和殿下大吵一架,甚至,深夜将太子赶出了寝宫……”朱元璋一阵语塞,“然后呢?”
“然后太子殿下盛怒之下,又将允炆殿下打了一顿……现在允炆殿下都没下床……”这老大,下手没个轻重,允炆也不过是个孩子……朱元璋长叹一声,继续问道,“燕王那边如何了?”
“近日,燕王殿下动作频频,据锦衣卫来报,燕王殿下曾深夜密会过一人,而后便性情大变,终日喃喃着两个字。”
“那两个字?”
蒋瓛深吸一口气,“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