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把抓住太医的手,紧张无比,“快说,咱妹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太医身子一震,莫非陛下已经知道皇后娘娘的病了?想到这里,太医松了口气,却还是提心吊胆道,“还请陛下借一步说话!”
说着,便拉着朱元璋走出了殿内。门外。“快说,咱的妹子究竟是什么病?必须如实交代,否则,别怪咱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瞬间脸上一白,“陛下,娘娘凤体康健,只是…只是气血有些虚弱。”
朱元璋面露狐疑,“真的?!”
太医神色肃穆,“臣不敢欺瞒陛下,皇后娘娘脉象虚浮,气血两亏,若不及时调理,怕是将会酿成大错……”朱元璋脸色一沉,分外郑重,“皇后的病便交给你,务必要让咱的妹子健健康康的!”
“要是皇后出了什么事,小心你的脑袋!”
太医连连点头,面露苦色,“陛下,娘娘的病,需要大补之物,但却不能过于滋补…”朱元璋摆手,“这个咱不管,总之咱将皇后交给你,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休怪朕无情!”
说着,便一甩衣袖,大步回到房间内,坐在了马皇后身前。握着马皇后素白的手,朱元璋心中痛意更甚,“妹子,咱吩咐了太医给你问诊,这些日子你定定要全力配合。”
马皇后一脸无奈,“重八,你和老六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盼着我生病是不是?!”
“老六这孩子年幼无知,就算了,就连你都这么胡闹!”
听着马皇后的呵斥,朱元璋露出一个笑容,眼眶微微湿润。以往这种场景,只在他的梦中出现,如今却再一次的在眼前重现。想着,朱元璋握着马皇后的手便紧了几分,“妹子,太医和咱说了,你辅佐咱的大明,日夜操劳,气血两亏,必须尽快调理。”
马皇后无奈叹息,“罢了,就随你去吧。”
见此,朱元璋兴奋一笑,又在马皇后手上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去。奉天殿内。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手中的奏折,怔怔失神。正如马皇后所说,这老六朱桢确实反常。先是擅闯太子府,阻挠南巡带走雄英,接着又来皇宫给妹子诊治。以前怎么没听过他还会医术?反常!太反常了!这一切,就像是他提前知道一般!这个念头一旦升起,瞬间便如惊雷一般在朱元璋脑海炸开。朱元璋更是险些从龙椅上跌落,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虚空,喃喃自语:“这小子……该不会和咱一样,也是个重生的吧…”这个念头迅速升起,犹如奔雷海啸一般迅速席卷了朱元璋的整个身心。足足过了许久,朱元璋才平复下来,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阴沉着脸,冲着一旁服侍的贴身太监,王景宏摆了摆手。“陛下,可是要添烛火了?”
王景宏小心翼翼的问道。朱元璋微微一愣,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瞬间脸色更加阴沉,“传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王景宏点头,匆忙离开。不消片刻,蒋瓛便匆匆而来,冲着朱元璋弯腰行礼。“陛下。”
朱元璋点头,神色阴郁,“太子府如何了?可有动静?”
“太子回府之后便传来了当日守卫,约一炷香,水云楼的水云儿来太子府索要楚王昨日的花销。”
蒋瓛低声道。“然后呢?标儿给了吗?”
朱元璋问。蒋瓛点头,“太子殿下自然是给了的,不过给了之后,便策马出了府,看样子是去楚王府方向。”
“不仅如此,还去皇后那带走了皇长孙。”
雄英?朱元璋一愣,拍案而起,“这个老大,好大的胆子,竟私自带咱的皇长孙出宫!”
“蒋瓛,备马,速速给咱备马!”
顿了顿,朱元璋神色一冷,寒声道:“对了,王景宏,杀了吧。”
蒋瓛点头,快步来到王景宏面前,手起刀落。王景宏甚至都没回过神来,便人头落地。燕王府。朱棣端坐首座之上,脸色分外阴沉。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小太监。“王景宏死了?!是父皇干的?”
小太监点头,“燕王殿下,小的亲眼所见,陛下正在奉天殿内和锦衣卫指挥使相谈,不知为何,指挥使便抽刀砍连王景宏的脑袋。”
朱棣摆手,心中一阵狐疑,“难道父皇发现了王景宏是他安插在身边的眼线?”
回想起奉天殿内父皇冲自己挥鞭的模样,朱棣瞬间便得出一个信息:父皇发现了!他发现了自己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发现了自己的野心!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若非如此,父皇怎会无缘无故的砍杀王景宏,要知道王景宏可是父皇的贴身太监,跟在父皇身边多少年。还有奉天殿内,父皇的反常,那抽自己的狠劲,就像是自己真的让他少活十几年一样!不对!不对!若是父皇真的知道了自己的野心,不可能只是一顿鞭打和杀个太监那么简单!此时,朱棣心中皆是疑惑,不断的复盘,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岔子!“你刚说父皇出宫了,他去了何处?”
“回殿下,陛下和指挥使去了楚王府,不仅如此,太子殿下也去了!”
小太监小心翼翼说道。楚王?又是这个老六!朱棣目光陡然一寒,“太子为何要去?”
小太监狡黠一笑,“听说是水云楼的水云儿姑娘找上了太子府,太子妃和太子大吵了一场。”
朱棣点头,微微松了口气,同时一脸看热闹的神情,“你回去吧。”
“王景宏死了,本王暂时不能助你,但本王会想办法将你推到父皇面前,今日之事,切莫外传,若是被一个人知道……”朱棣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燕王殿下放心,奴才绝对守口如瓶!”
“下去吧。”
朱棣摆手。小太监便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忙朝外面跑去。望着窗外的夜色,朱棣神色渐冷。接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人,备马,去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