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燕飞身披黑甲，带着一脸雾水的原明往破山营的驻地走去。
一路上，将无尽深渊、青霄界的事情告诉了原明。
这对原明来说，那绝对是爆炸性的大消息，听得小脸是一楞一楞的。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来到一处驻地前。看着飘扬在辕门处的军旗，闻着刺鼻臭味，燕飞不自禁地捂起鼻子。
“明啊，你说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跑到这几十万大军的方便之地来了？”
原明也是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师叔，我感觉这不是方便之地，更像是个乱葬岗，扔了好多尸首且是腐化的乱葬岗。”
两人是一脸的嫌弃。
这破地方真的是破山营？就算是占了一个‘破’字，也没必要这么恶心人的吧？
辕门处，就两根歪歪斜斜的柱子立在那里，便算是军营大门了！
而让人气愤的是，这两根柱上的树枝都没有清理，一高一矮，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极是不舒服，就是将两棵树拖过来立在这里一样。柱子上，树枝都没有清理干净。
透过不成形的辕门，燕飞看到，里面那乱糟糟的营地，一众懒散的家伙随意地躺着，闲聊着。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军营，哪怕是个逃难的场所，都能比这里要好上三分。
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再想起燕甲卫那干净整洁的营地，那朝气勃勃的军士，燕飞的脸上尽是怒意。
别说自己是破山营的统领，就算是过路的人都看不惯这些家伙。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人才行！
简易的辕门前，两个倚着柱子坐在地上闲聊的两个汉子，看到燕飞和原明靠近，两人扫了一眼，便又继续聊了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是当没有看到两人。
“过份，太过分了！”燕飞大步上前：你们这里是破山营吗？
“呵呵，这话问的，不是看着您双眼睁得老大，老子们都以为您是瞎子呢！对了，放肆地问一句，您是睁眼瞎吗？瞎成这样，你爹知道吗？”
其中一人阴阳怪气说道，另一人则是发出快乐的笑声。
似乎，对他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快乐。
燕飞的脸色沉下来，原明也是冷着脸，上前一步沉声道：“放肆，知道这位是谁吗？他是你们新来的统领燕飞燕统领！”
“那又怎样？来到破山营，不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吗？大家都是等死的，你这官架子还是别摆得好。要不然，也许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所谓的燕大统领！哈哈……”
说话的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另一人笑的更是大声。
燕飞听着，突然间不生气了。
两人的话说得极好！
破山营，死士营，都是一群吃了上顿便不打算吃下顿的人，真没有必要去要求他们再去做什么。
没意义！
掏出令牌，甩手丢在两人的身前。
两人不为让所动，一人用手掏了掏耳朵，随意地弹了几下，慢条斯理地道：“不识字，您要是侧说话，自报一下吧。”
“好，我乃是破山营新来的统领燕山。”
“哟哟……原来是头来了啊！”
两人的表情显得有点夸张，但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燕飞也不与他们计较，缓声道：“现在的破山营是谁在主事？让他来见我。”
“这可真不好意思！统领大人，我们兄弟今天的任务是看守辕门，擅自离开者斩！所以，您要么自己进去，要么便在这等着，待会要是有兄弟出来，让他们去通禀一声。对了，统领大人，您进破山营为的是何因啊？死罪？贪功？还是来贵家子弟，跑来拿我等小命镀金的啊？”
前半段，勉强还能听得下去。但后半段，却是真的难入耳。
燕飞盯着他，目光锐利。
在他的注视下，说话的军士却是浑然不以为意，浓眉微挑，不屑地笑道：“统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觉得我长得你爹吧？我……”
军士的话还没有说完，燕飞已然出手，凌空一记耳光，朝着这军士的大脑袋瓜子抽落。
蓬！
血雾迸射，男子的脑袋被生生打爆，血喷如注。
旁边的另一军士见状，脸上的笑容僵硬、消失，最终是化成惧意。
他们虽然是有罪在身，无活命之由。虽然是活一天便赚一天，但也没有一个是愿意去死的。他终于老实了，爬起来拜伏在地：“小……小人……拜……拜见统领大人！”
“看来，你是不想死喽。告诉本统领，破山营现有多少人？”
“回……回统领大人！”男子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才继续道：“大人，破山营共有五万一千四百余人，约有九成的人穷凶极恶之辈，剩下的一成人中，有些是被人陷害错判的，也有的是为了赚军功而来的。”
“破山营，共分为五部，以木火土金水五行命名，每一部都由一位副统领统御。个个都是凝气境的修士，心狠手辣之辈……”
听他说着，燕飞表示毫无压力。侧头看了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原明，燕飞笑了。
八个凝气修士，也就是能吓吓原明这样的毛头小子。
“……此战，圣上降旨，能活着走出邪神山者，均可免死罪！无罪者，功勋可提升三倍。”
军士的这话番话，让燕飞大是认同。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于破山营的众军士来说，也就是这样的好处，才能让他们去拼命一战，去折腾一番。
即使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存在，可对这些人而言却像极救命稻草，所有人都控制得想去夺取。
究根到底，说穿了就是一个原因：不想死！
说到无话可说，军士这才住嘴，以头叩地不停地求饶。
燕飞也懒得理他，和原明一前一后走进营地。
步入营地，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扑鼻而来。感觉，就像是进了一个垃圾场，而且，这垃圾场里有着无数条腐烂的牲畜。
燕飞和原明两人，不约而同都封闭呼吸。
这地方，真的是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