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爹,这一个刁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她这根本就是居心不良,都不知道是哪些人唆使的!”
明敏恨恨地瞥着明月,她现在也是明白,这事情为什么突然这么顺利,明月根本就是挖好坑,让他们踩下去。好狠好毒的贱人,居然这样陷害他们!明肖辉沉着脸,深吸了几口气,才望着明月,“月儿,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理大太太,也不理凌氏,但却直接问明月,这显然偏向谁,大家都能够看得出。大太太身子摇摇晃晃,不知道是被气昏了,还是太过惊惧。“爹爹,是明月没用,你别怪任何人了,月儿只求着别发卖青芝,她是被月儿连累的。”
本来明月还看得精彩,却没想到明肖辉首先是问她,只能硬挤着两滴眼泪出来。这样隐晦的话,大家都能够听出来是承认了青芝说的是事实。“爹爹,你不能听他们说的就相信了,就算判罪,也要有证据!”
明敏大声申诉,又狠狠地盯着明月,“既然大姐姐他们说是库房他们,就让他们来当面对质好了!”
想要这么容易就打垮他们,没那么容易。这侯府上下,都是他们的人,来到这里,明月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愚蠢!“没错,老爷,就这么没证没据的,听了个刁奴的话就污蔑妾身虐待长女,这是妾身怎么都不能接受,不服的!”
大太太一听明敏的话,心思就活泛了开来,两个小贱蹄子而已,正好让明肖辉看看谁的话可以相信!凌氏闻言,有些忐忑地望望明月,这库房账房的人都是大太太的人,这明月可是要怎么对付?明月心里暗暗地笑着,她等的就是大太太这么一番话,等的就是她们要证据。她都已经把事情揭过了,大太太还要纠缠不休,那可就不是她的问题了!“爹爹,明月身体也没什么大碍,至是好得慢了点,恐怕是厨房一时疏忽了而已,就不用……”明月贝齿咬着下唇,一副为难地劝说着明肖辉。“大姐姐你这是不敢对质吗?不管你敢不敢,这事情都必须弄清楚,就让库房的人跟这个刁奴对峙!”
望着明月畏缩的样子,明敏自然乘胜追击,今天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让明月在侯府永远不得翻身!“事情的确不能只听一面,就让他们当面对质一番!”
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夫人忽然说话,“青芝已经在这里了,你说说你的说辞,库房的人是怎么说的吧!”
“奴婢当时去账房,账房说每个月领月银是有固定时间,要各方的对牌,过了时间只能等到下个月。奴婢想月银不急,反正小姐也有膳食,所以奴婢接着去厨房,厨房的人居然说每日三餐都有定例,而且还要到点才有,加菜的话要掏钱,奴婢没法只好等到了中午,结果说老太太和二太太他们回来了,东西准备的不够,什么都不剩下,这明明是奴婢先到的,那些厨房的娘子都能吃新鲜的米饭,结果小姐的份例却没有。那奴婢只好库房拿东西自己动手,结果去了库房却说东西没多少,给小姐的都是发霉发黄的!”
“老爷,奴婢和小姐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够将冷饭熬成粥来吃。小姐不敢给侯爷添麻烦,又怕只是下人疏忽,免得冤枉太太,可是天天如此,眼看着小姐越来越虚弱,奴婢也豁出去了,奴婢句句都是实话,没有半句添油加醋的!”
青芝的话可是牵扯到了明老夫人和凌氏,所以当下明老夫人的脸色就非常不好。“敢情还是我们来了,导致月儿受累,还真是让我过意不去了。”
凌氏撇撇嘴,明月好歹也从小没怎么得罪这大太太,也被设计虐待成这样子。要是她落在大太太手里?凌氏摇摇头,决定今天怎么都不能让大太太翻身。“大嫂还真是慈爱,今天敏儿还能够拿出上好人参来炖汤,几天前月儿就只能拿些霉烂的。”
“二弟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请你注意一下你说的话。现在没证没据的,你凭什么听信一个贱婢的话来冤枉我?”
大太太对凌氏这种明目张胆的羞辱是无法忍耐,瞪着凌氏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花来。“冤枉不冤枉谁知道。”
凌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然后就不说话了。大太太没想到凌氏居然给她这样一个回答,当下气急,忍着心里的怒意想着到时候如何的报复。“娘你别急,这些人不安好心,我们何必跟他们计较呢?让爹爹找来几个房的人一对质就知道谁说真话谁说谎话了!”
这一次明敏倒也没被激怒,反正只要几个账房的口供一致,明月就算是能翻天也没有用。“没错,侯爷,妾身希望侯爷给妾身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大太太收敛了所有怒气,带着祈求地语气对明肖辉道。“那好,让你们互相对质。”
明肖辉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立马的大太太和明敏就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为了表示公正,就让侯爷和老夫人派人去请他们来吧。”
大太太眼看着目的达成,就更加的显示自己的公正了。明肖辉颔首答应,正想吩咐,明月却开口了,“太太,你们真的想要对质吗?”
明月眼眸含着疑惑地睁着,莹莹地望着大太太。“你现在是知道你们主仆的谎言就要揭穿了,所以害怕了?月儿,就算你现在后悔了母亲也帮不了你,除非你自己承认,不然我绝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大太太一身岸然正气地说着,头昂的高高,像是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侮辱。“太太你误会了,月儿只是想确认一番而已,既然太太决定了月儿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明月抿着嘴轻笑,然后望向明肖辉,“爹爹,月儿不是后悔,只是想既然对质的话,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更加的真实,无从抵赖。”
明月语气淡淡而又轻柔,像是春日的春风一样只让人觉得舒适。但给大太太等人却是心头一锤,大太太和明敏对视一眼,难道这丫头还有扭转局面的可能?不可能,大太太心里暗暗地想。那些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管是审问还是试探,都只会是直接说没有,这根本不用担心。而凌氏却是高兴,原来明月真的有后招!凌氏隐隐地有点兴奋,不知道明月想的法子是什么,能够证明大太太说谎话。“月儿啊,你有法子就说出来,让侯爷听一听啊!”
凌氏急不可耐地就招呼明月赶紧说。“爹爹,法子是这样的,既然青芝说是三个房的人不给东西,如果来到爹爹面前,看到爹爹的威严,可能会被震慑到立马招供,但也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脱罪逃离罪责,什么都不招,反说青芝冤枉他们,这样的话真相是怎么样就无从得知了。”
明月慢悠悠地分析,越是缓慢,越是吊着众人的胃口。“哼,你根本就是在这里为自己粉饰!”
明敏轻哼一声,她就知道明月想在这里为自己辩解。“爹爹,别人没做的过的事情如何承认,姐姐这可是在这里先入为主,强加罪名在别人身上!”
“妹妹着急什么呢,姐姐都还没说完呢!”
明月不焦不急地安抚着明敏,“所以爹爹,月儿想了一个法子就是,就让青芝继续去库房,账房,厨房走一趟,就由爹爹和祖母婶娘都派得力的人跟在后面暗暗听着,这样就能听到谁真谁假,谁在说谎了。”
明月话音一落,凌氏就忍不住说了一个好字,“月儿这个法子的确不错,这样一来,谁也没办法抵赖了。”
“侯爷,这根本不用这么……”大太太麻烦二字都还没所出来,明肖辉就摆摆手,吩咐人下去准备。“你们都在这里,就青芝一个人出去,娘你就安排一个人出来,连同弟妹的,三个人悄悄地跟在青芝的身后了。”
明肖辉安排好,就又目光冷淡地望着大太太,“你们都相对质,这样的法子最好,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明肖辉没有发令,就等着大太太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侯爷觉得好自然、自然是好的,妾身怎么会不愿意……”大太太在明肖辉的目光下是紧张无比,一口气憋在管子里就是没办法通道内腑,双手已经发凉颤抖,但还是强撑着答应。大太太没想到,明月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如此毒辣无比的法子,这样一下,她就真的彻底没办法翻身了。所以大太太现在是怕,是真的怕了,而且是怕得很。“那你们都去吧。”
明肖辉得到了大太太的答复,就立刻让人出去。一群人都在明月的屋子里面,大太太和明敏脸色乌青,带着愤恨,老夫人老僧入定,凌氏母女是满脸期待,等着看好戏。而明月则是坦然地坐着休息,没有半点的紧张。不过就是大半刻钟,外面就有人影匆匆的走了回来,同时还压着各个房的面色灰青的三个大管事,快步走到了明肖辉和老夫人的跟前。“禀报侯爷,一切都跟青芝说的属实。”
明肖辉身边的近身随从先是给明肖辉禀报,然后才挥挥手让人将三个管事给带上来。众人看着三人被押着进来,就知道事情谁是谁非了。凌氏这时候已经不管了,只是安然的在这看戏。“你们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永安侯府成了你们的天下,胆敢不将主子放在眼内,一问三没有,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嚣张!”
明肖辉板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盯着三个瑟瑟发抖的管事。“你们三个居然真的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亏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简直太过分,太让我失望了!”
浑身都是冷意的大太太左思右想的,总算是想到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办法。即使这事情可能没有人相信,但是只要这三个管事都没有说出是她的指使,那么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