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第十七本书后,藏着密室的机关,暗门在题字后。”
“女儿知道了……”萧白漪抬手擦眼角的泪水,可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现在就去。”
萧正煦说,“我不需要你陪着我,我一个人来的,现在就一个人走;萧白漪,我不会在下面等你,你娘也不会在下面等你,去,从笼子里走出去,站到你该站的地方。”
萧正煦不再出一言,萧白漪撑着床边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又跪下去,给他磕了一个响头,这一次起身,泪水已经止住,她用手背抹掉最后的泪痕,咬着牙转身推门而去。花容云见她双眼通红地跑了出来,正想问些什么,可萧白漪一步也不停留,直奔书房而去。她不敢停下脚步,她怕停下了脚步,自己就不能再狠下心走出这间院子,她又总怕自己一回头,会看见萧正煦其实就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人最怕的是回头。她推开门冲进萧正煦的书房时,才发现这里早就不知何时,为她亮好了一盏灯火。桌案整齐,窗明几净,书籍都整齐地码放在书架上,纤尘不染。这间屋子的主人明知自己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才收拾得这样整洁,可又偏偏留下了一盏灯,在黑夜中静静地长明。正对着桌案的墙上,挂着一副题字,自打有记忆起,她来萧正煦的书房玩,就总是看见它,那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是他自己提笔写就的。萧正煦的字落笔苍劲有力,字字意气风发,入木三分,萧白漪幼时练字,最喜欢学他。她没有先去碰书架上的机关,而是走到这幅题字前,把它从墙上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卷起收好。上面只是写了两句诗,以及一个落款:“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字如其人,诗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