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北辰远猛地一拍龙案,原本平静无比的双眸中猛地掀起滔天的海浪来,眸中所腾起的怒火几乎犹如地狱岩浆一般的炙热,整个周身的气息完全改变,一种来自帝王的强大威压瞬间横扫在场的每一个人,君王的霸气和倾世威仪尽显。武将还好,整个大殿的文臣禁不住北辰远那气势的威压,一瞬间觉得连呼吸都不畅了,有的甚至双腿忍不住哆嗦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祖宗定下的规矩是规矩,朕定下的就不是规矩了?”
满含怒火的话语直直地扫向定国公,在这空寂的大殿之上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朵里,北辰远身上冰冷肃杀之气尽显。莫林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下,连头也不敢抬:“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微臣不该质疑皇上的决定!”
莫林策整个人的头埋得低低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立于首位的北辰冽见此,眸色闪了闪,跨前一步道:“四弟有勇有谋,堪当我北辰下任君王,儿臣谨遵父皇遵旨!”
修长挺拔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大殿中央,说出的话不卑不亢,脸上是一派的云淡风轻,仿佛他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整个大殿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一时间忘了反应,过了好半响,众人才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的不说出来,暗里大家都知道,定国公等人有这么大的争议,还不就是为了大太子的地位,可是眼下看来好像当事人一点都不在乎,如此大的事却被当事人说得如此的云淡风轻,这可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可是众人转念一想,这圣旨都已下达了,要想收回圣旨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要皇上自己打自己耳光吗,这大太子这是以退为进,明哲保身呢,这暗地里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心中作此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附和着北辰冽的话,躬身道:“臣等谨遵皇上懿旨!”
北辰远一眼扫过下方恭恭敬敬的朝臣,脸上的怒气消了点:“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
说完双手背负在身后,在一众太监的拥簇下快速的离去。北辰冽一袭白衣负手立于书房的窗前,眉飞入鬓,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肤白若羽,高挺的鼻梁之下一张性感的薄唇紧抿,金色的光芒从天幕洒下,投射在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更为他增添了一众朦胧之感,仿佛他生来就应该是和光辉融合在一起的,耀眼得直逼人眼,窗外微风轻扬,掀起他的墨发三千,几缕碎发从额前垂下,更为他增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种令女子都要自惭形秽的美。“按住不动,先观察再说,总有人会比我们更心急!”
良久他才回过身,对着身后的人淡淡地吩咐道,说得云淡风轻说得轻描淡写,甚至在形式如此紧迫如此对他不利的情况下,他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地笑,只是那笑容未曾达到眼底。“这……”身后之人有些迟疑,皱了皱眉头道:“这会不会让他们抢了先机?如今的形式对我们很不利!”
“虽然结果比想象中要坏上那么一点点,到没有坏得彻底,我们就来个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说这话时,眼中一抹精光闪过,那是一抹自信的光芒。“是属下愚钝了,没有想到这层!”
身后之人松了口气。“若是二太子也这么想呢?他也想看着我们和四太子斗,然后来个渔翁得利!”
身后之人猛然间又想到这层,二太子将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这份心机不可不说深,如此心机之人,怎会斗个鱼死网破,让别人得了利去。北辰冽眸色一暗:“这就要看谁更沉不住气了!”
北辰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想,北辰月隐忍这么多年,他甚至在一月之前才知道北辰月的底细,自己当真忍得过他吗,他有点不确定。于此同时,一袭紫衣的北辰月在后院一间破屋里对着一面墙壁轻轻地敲了三下,地上猛地升腾起一座底下阶梯,北辰月脸色阴沉的慢慢步下阶梯,待北辰月的身影消失在阶梯之后,地面上的机关缓缓地关闭,一切都天衣无缝,地面上甚至连一点缝隙也无。北辰月缓步往下走,一路上每隔五个阶梯便有一个灯台,灯台上面放着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将整个暗梯照耀得亮如白昼,约摸走了半个时辰,北辰月的面前出现一面墙壁,如先前地面上的一样,整个石壁一点缝隙也无,北辰月高大挺拔的身影轻轻一跃,便跃上暗道顶部,同时快速的找准一个地方轻轻地敲击了三下,只听‘砰’地一声,那阻挡在面前的石壁便开了,北辰月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身后的石壁缓缓地关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随着北辰月越是往前,洞口越是慢慢变大,沿路摆放的夜明珠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当一道石门阻挡在北辰月的面前,北辰月以与刚才同样的方式对着石壁轻轻敲击了三下,面前的障碍一下子开了,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只见这是一件巨大的石室,里面估计有两百平米左右,石壁的四面皆被装饰成了白色,石室的最里边是一张上好到的暖玉打造的大床,玉质纯净毫无半点杂质,就连挂着帷幔的支柱都是白玉打造的,看起来及其的奢华,石室的中央是一张用大理石打造的石桌,墙壁的两边各放着一个架子,一边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另外一边则是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东西。北辰月随意的走至摆满瓶瓶罐罐的架子旁边,取下一张黑色面具戴在温润如白玉的俊脸之上,随即朝着石室令一端的出口走去,黑色面具配上紫色衣袍,北辰月整个周身都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危险气息,冷锐而阴蛰,冰冷而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