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粉红。 ****** 今天来的女客,一律在内宅招待。从穿堂进来,就见偌大的一个院子,都是青砖铺地,错落地种着些丁香、夹竹桃,上房廊檐地下,是四个大缸,里面种的是石榴。四周的抄手游廊下面,摆的整整齐齐的,都是应季的红的、黄的、粉的月季,盛开的月季,每一朵都有拳头大小。除了月季,还有应季的菊花,多是黄的、白的,紫的,辽东府有的品种,这里几乎都全了。 这些花木,有的是人送的,有的是连蔓儿家自己买的。 虽已经是晚秋初冬时节,这些花木依旧将整个院落点缀的格外精致又生机勃勃。 宋家的老夫人本来说,也要来拜一拜牌楼,给连蔓儿家贺喜。只是这天一冷,她身子不大好,这一天,就没有来成,只打发了宋海龙和连花儿两个来。 连花儿进内院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一个婆子。这两个,连蔓儿都认识,就是去年在连花儿怀孕的时候,曾经来过连家老宅,说要请古氏去照看连花儿的孙大娘和小红。 这两个平常都是跟着沈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人。 宋家的老夫人没来,但是话却通过孙大娘都捎到了。 宋家带来的礼,很丰厚。 两架炕屏,一架绒面的屏风,上面绣着孔雀开屏,据说是采用真的孔雀羽毛织绣而成的,适合稍冷的天气摆放,一架是鹅黄色的帛绢面炕屏,上面绣着四时花卉,最适宜暖和的天气摆放。 一对双耳大肚。、白底青花的大瓷瓶,这瓷瓶比小七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是这个年代有钱人家最爱摆在厅堂做装饰的。瓷瓶内可装谷物,也可装水,瓷瓶口可以插花或做其他的装饰。 另有上等细瓷茶具两套,彩缎两匹,贡茶两盒,鎏金的佛像两座。 还有一只长木匣,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层银锞子。 “……太太别笑话,这是我们老夫人看着我们翻箱柜,正好看见这个,就说,正好给太太留着赏人,比现去倾方处。”
孙大娘笑着对张氏道。 “老夫人替我们想的周到,我这感激还来不及那。”
张氏就道。 宋家老夫人的礼物备办的齐整,可见是真的用了心。 除了这些,宋家另外还给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套文房四宝,一套辽东府官学新刊印的图书,这是给五郎和小七的。给连蔓儿和连枝儿的,则是一人一个雕漆的妆匣。 “这是西洋舶来的新玩意儿,姑娘打开看看。”
小红就笑着对连蔓儿道。 连蔓儿依言将妆匣打开,不觉也有些喜欢。那妆匣盖子打开来,里面竟是镶嵌了一整幅的镜子。看那镜面,光滑、清透,照着人清清楚楚,没半点失真,竟是最上等的玻璃镜。 “……家里的商队刚带回来,只有这么几个,我们老夫人惦记着姑娘,特意吩咐了,捡两个最上好、最精致的,送给姑娘。”
孙大娘就笑道。 “让老夫人费心了。”
连蔓儿和连枝儿忙就站起来,谢道。 “姑娘再看看里面的东西,喜欢不喜欢?”
小红又笑着道。 妆匣里面又分两层,第一层是销金的帕子,帕子一角系着一套精巧的金三事儿,第二层又分为几个小格子,里面胭脂水粉眉黛,象牙梳篦,日常梳妆所用的东西,竟然俱都齐备了,另有一根赤金凤头点翠簪子,并两只赤金小佛手压发。 宋家这个份礼可真压手,不只是因为礼物贵重,还因为这里面包含了准备礼物的人,那种重视、体贴、周到的心意。 “这簪子和压发,还是我帮着选的。”
连花儿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插话道。 刚才一直是孙大娘,以传达老夫人的话的名义,在跟张氏说话。连花儿在旁边坐着,能说上的话极少。 连花儿就伸手取了簪子,笑着招呼连蔓儿,要替她带在头上。 连蔓儿笑着走近连花儿,却在连花儿要将簪子插到她头上的时候,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似地,略微往旁边一躲。 连花儿的手就落了空。 “花儿姐,这簪子不急着戴,一会咱们到那边说话,你再慢慢帮我戴。”
连蔓儿状似亲密地和连花儿说道。 连花儿笑了笑,只得将簪子重新又放入妆匣里。 “好,咱们姐妹,可有好些日子,没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我在县城里,每天都想着你们。”
连花儿也是一脸亲密地笑着道。 孙大娘和小红在旁边看着,也是满脸的笑容。 女客的宴席,也分做两桌,一桌摆在东屋,一桌摆在西屋。 东屋这边,坐的都是年纪较长的女客,有张氏的娘李氏,娘家弟媳妇王氏,吴家兴的娘王氏,连兰儿、王举人的太太、知县的太太,另有锦阳县里两位属官的太太。 西屋这边,则是年纪较轻,辈分较小的女客。有知县的嫡女,今年才十岁,跟着父母来看热闹,另外就是怀大奶奶、蒋氏、连花儿、连兰儿的小女儿银锁、吴家玉、张采云,然后就是连蔓儿和连枝儿姐妹俩。 女客多是连蔓儿家的亲戚,别人极少,这是因为那些来拜牌楼的宾客中,只有锦阳县的知县和两名属官带了家眷来。 连蔓儿家内院的上房,共有五间,东屋两间,是连守信和张氏的房间。连守信和张氏喜欢大开间,因此,这两间房并没有隔断,和连家老宅上房东屋的布局相仿。 西屋两间,是连枝儿和连蔓儿姐妹俩的房间。房子中间设有木雕的隔断,在炕上的部分,与窗台齐高的部分为青砖隔断,外面镶有木板,窗台以上的部分,为雕花木格,镶嵌琉璃,这琉璃采用的是和上房的窗户一样的琉璃,透光性非常好。所以,虽然设了隔断,一点也不影响室内的采光。 地下部分,与炕齐高的是实木板隔断,之上,也是雕花木格,这部分镶嵌的不是琉璃,而是厚缎子。隔断中间有门。 这隔出来的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则是两姐妹的卧房。卧房内有隔断全幅的帘子,将帘子都拉上,门关上,这里外两间就完全的独立起来了。 西屋的这一桌酒席,就摆在外间的炕上。 张采云、吴家玉和蒋氏是已经来过的,其余几个人,却是第一次进来,难免都会好奇。 知县的闺女年纪虽小,却已经是一副矜持的大姑娘做派,进了屋,并不东张西望,怀大奶奶略看了几眼,便也不再多打量。 只有连花儿和银锁,看的最为仔细。 一进门,门背后,靠东侧墙摆放着两只躺柜,柜子上面,摆着两只帽匣,帽匣上面,是一架小坐镜。这是庄户人家中的富户常有的摆设。 进门的正对面是隔断,挨着炕下面,靠着木隔断,摆放着两张椅子,扶手、脚踏俱全,两张椅子中间,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壶茶碗。靠北墙,是一张大书桌,桌上摆着两摞子书、笔墨纸砚,另有一只琉璃花瓶,里面插着各色鲜花。 今天太阳正好,因为琉璃的窗户,屋内亮堂堂地,温暖而舒适,青砖地面,一尘不染。 银锁的脸上就露出了歆羡的表情,连花儿的目光在屋里四下逡巡,似乎是想找出些错漏来,可惜最终也没找到。 连花儿走进屋,就在西面靠炕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才不过一年的光景吧,连蔓儿家的日子竟然过的这样好了。这样宽敞的大院落,洁净、舒服的环境,独立的卧房和客厅,即便是她没成亲前,在镇上住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好的条件和享受。 那个时候,她可是秀才老爷家的小姐,身后有一大家子人供养。 可连蔓儿这一家人,是怎么发达起来的那?分家的时候,明明是几口人都挤在不足两间的厢房里,穿的是缝补的旧衣,吃的是难以下咽的粗饭,几口人加在一起,身上也凑不足几文铜钱的。 连蔓儿家是怎么发迹的,连花儿曾和古氏很认真地研究过这个问题。 “谁知道是走了啥运道?一家子苦大力,做买卖、种地,啥活都干,啥买卖都做,多亏分家了,要不然,还得把咱们给带累了。就他们一个平头百姓,挣的那俩钱,跟咱离门离户的,早晚,也是别人碗里的肉。”
古氏曾经这样说过。 不过,去上任的途中,在县城小住,古氏的说辞就有些变了。 古氏问她,知不知道,连守信一家是怎么攀上的沈家。 “照说,这可真是八竿子打不着。莫不是,还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家老夫人?”
古氏让她找机会跟老夫人探一探。 可巧的是,老夫人将她找了去,话里话外,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她自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她留了一个心眼,故意将连家和沈家可能是老亲这件事,说的模棱两可。 连蔓儿家突然得了皇帝的赏赐,门前建了御赐的牌楼,这件事太过出乎她的意料。 “蔓儿,你是个好命的。”
连花儿笑着说道,有阴影从她的眼睛里瞬间闪过。 ***** 送上二更,求粉红。 荐书 书名美人谋律 生在军户之家,祖上操贱业,住在贫民区……很杯具了好不好? 但是,本姑娘擅长的是洗具! 且看现代女律师重生为古代女诉师,虽然无钱无权被歧视,好在诡计多端、口吐莲花,伶牙俐齿能发家。 内修理极品继母和亲戚,外舌战流氓恶霸与君臣。 我的目标是:上得了公堂,下得了班房,斗得赢凤凰,掐得死小强。 某女拉下窗帘,低声问:这位郎君,您想要我怎么做? 还有,那谁谁,少废话,和我聊天是要收咨费银子的! 作者:柳暗花溟,书号:2530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