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粉红。 ******* 是啊,他们能做什么,要怎么做?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遇到有关上房的事情,连守信的决断力就会打一个对折,而连守礼,连蔓儿感觉他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甚至还不如连守信。 “这件事,咱不好直接插手吧。”
五郎就道。 “对。”
连蔓儿点头。 连老爷子不是个糊涂人,即便能被蒙蔽一时,也不会一直被蒙蔽十几、甚至几十年。尤其是期间,还经历过武家人的变脸。连老爷子对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应该是清楚的。那他还是将地租给了武家兄弟,是不是说,他的心里已经有所打算。 连老爷子觉得武家兄弟性子变了? 连蔓儿暗自摇头。不过做人不能武断,即便这个可能性很小,还是将它看做是一种可能性吧。 而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连老爷子深知武家兄弟的性情,把地租给他们,也预计到了结果。这是连老爷子怜惜武家兄弟的贫穷,在帮扶他们。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他们贸贸然地行事,那就有违连老爷子待人厚道、宽和之道。 “爹,这个事,咱跟我爷,就有啥说啥。那地是我爷的,咱该说的都说了,最后到底是咋办,那还得听我爷的。”
连蔓儿就道。 庄户人家有一句土话,叫做“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就是说,你为别人做事的时候,首先得揣摩这个人的心意,和了他的心意,你做的事才能让他满意。如果不和他的心意,你即便是一番好心、累死累活,最后也落不了好。 很直白、朴素,却放之四海皆准的一个道理。 连守信和连守礼,在还没有分家,作为连老爷子家里的一份子,他们都不能左右连老爷子的决定。现在分家另过,他们更没有立场去替连老爷子做什么决定。 告诉连老爷子,武家兄弟又要赖租子了,到时候,听连老爷子说怎么办,他们再给出力也不晚。 “还是我家蔓儿的脑袋瓜好使。”
连守信就笑道,“可不就该这么办吗?”
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吹着丝丝凉风,看如水月光,大家伙的心情又都欢悦起来。 “哥,小七,你俩学了啥咏月的诗啊、词啊的,给咱大家伙背几首听听呗。”
连蔓儿就提议道。 “这个好。”
连守信立刻道。他最爱听两个儿子背书,即便他很多时候,都不能听懂,但只是那么听着,就觉得心情舒畅,一天的劳累、所有的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五郎,小七,挑好的背背,也给你三伯、三伯娘听听。”
张氏也道。 “那我先背个简单的。”
小七机灵,先站了起来。 五郎就笑,他知道小七要讨巧,作为哥哥,他当然不会和小七争。 “床前明月光……”小七站起来,背着手,合着音韵背诵道。 这个年代念诵诗词的时候,要根据音韵、抑扬顿挫那么地念,先生就是那么教的。一开始,连蔓儿听着还有些不习惯,后来,不仅习惯了,还喜欢上了这种念法。古诗词,本来就是能合着音乐吟唱的,此时虽没有丝竹之声,听着小七略显稚嫩的嗓音,也是一种享受。 小七背的是四句绝句,浅显易懂、脍炙人口。背完了,小七就坐下了。 “哥,该你了。”
小七对五郎笑着道。 五郎擦了擦手,站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五郎比小七年长,读书又刻苦,对词中蕴含的种种意思,悟的更为深入、透彻。这首水调歌头,潇洒中带有一点点的秋天的凉意,蕴含了词人对人生的感悟和彷徨,最后都归结到对亲人的思念上。 五郎的诵读,将这些都体现的很好。这就不是死读书,死记硬背,而是真正读懂了书。连蔓儿坐在那,不由得越听越高兴。 一首水调歌头背诵完了,五郎回到椅子上坐好,大家这才回过味来。 连守信看看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鲁先生说今天晚上回来不,都这个时辰了,咱得去路上迎一迎。”
连守信道。 今天八月十五,山上也放了一天的假。鲁先生前几天接到一封信,今天就去锦阳县城,说是去看望朋友了。连家本来是打算让五郎陪着去的,鲁先生没答应。后来,连蔓儿她们就给鲁先生雇了一辆马车,给足了费用,让那车夫一切都听鲁先生的,给的钱若有富余,就当是赏给那车夫的,若是不够,回来连家加倍给添上。 连蔓儿还拿出几个碎银子,装了个钱袋,让五郎给鲁先生花用。 “这个时候没回来,怕是今晚上就住县城了吧。”
张氏就道。 鲁先生一人在这,难得和朋友相聚,又是中秋佳节,多盘桓些时日,那也是人之常情。 虽是如此,连守信还是带着五郎去村口,往去镇上的官道上迎了一程,没有迎到鲁先生,这才回来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鲁先生才从县城回来,说是晚上多喝了几杯,就住在县城。大家这才放心。 过了八月十五,庄户人家又忙碌了起来。三十里营子的两个打谷场上,每天都不断人。连蔓儿家今年有了自己的打谷场、置办了大石碾子、小石碾子,新木锨都添了三把,又雇了三个短工,由连守信带着在打谷场上做活。 打谷场上的活,张氏和几个孩子就都没有沾手。 不过,她们谁也没闲着。 连蔓儿尤其忙,她要算铺子里每天出入的账目,定做的家俱陆续送来了,她也要跟着验看,再给工匠们结算工钱。 打谷场上的活计做完了,连守信又召集人手,继续修建新房。一应银钱,都是从连蔓儿这支取。因为到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阶段,银钱真的像流水似的每天从连蔓儿手里流出去。 好在她家现在积蓄足够,铺子每天的进项也不少,虽是银钱如流水,也不觉得有什么艰难。 除了这些,连蔓儿一有空,还会叫上连叶儿下地去耢花生、拾谷穗。五郎和小七放学后,有时间也会跟着一起去。 这天吃过了早饭,连守信又支取了一笔琉璃窗的银钱走了,连蔓儿才闲下来。 “小七,”连蔓儿招呼小七,今天又赶上私塾休沐的日子。“走,跟我去二丫家,咱去把猫抱回来。”
小七听说是这事,乐的颠颠地跑过来。连蔓儿就提了个篮子,一手拉着小七,姐弟俩溜溜达达往二丫家来。 二丫家住在连家老宅后一趟街上,也是五间房子的一个大院。 连蔓儿和小七走进外屋,二丫正拿了个碗出来,打算舀饭喂猫,看见他们来了,就忙招呼两个人进屋。 “大姨奶。”
连蔓儿和小七进了屋,先跟炕上坐着的老人问好。 “蔓儿和小七来了,快上炕坐。”
二丫的奶奶忙笑着招呼道。 二丫的奶奶,和周氏是堂姐妹。这两姐妹,都是白净的面皮,周氏的脸略宽,二丫奶奶的脸略窄,不过两个人的眉眼间却颇有些相似。 连蔓儿和小七就在炕沿上坐了,连蔓儿从篮子里取出个纸包,递给二丫。 “前个儿买的虾皮,你给猫拌饭吃吧。”
“行。”
二丫就接过纸包,打开来,将虾皮倒进碗里一些,又拿筷子和米饭拌匀了,给趴在炕梢的猫端了过去。 庄户人家,谁家的猫、狗下了崽,自家又养不了那么多,就会送人,或者谁想要,都可以去要。没人会收取任何的费用,连蔓儿家和二丫家算是亲戚,来往的不错。那虾皮,就是连蔓儿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让二丫家的大猫给小猫多喂了这些天的奶,该给人家大猫改善改善伙食。 二丫家的大猫,正趴在炕梢,身边偎着一只小猫,正是留给连蔓儿家的。小七一进门,眼睛就在那只小猫的身上黏住,再也移动不开了。二丫过去喂猫,小七就跟了过去。 连蔓儿也想过去,她的眼睛也有些离不开那只小奶猫,不过,二丫的奶奶却拉住了她说话。 “蔓儿啊,你爷和你奶走了有俩月没,往回捎信了没?”
“往回捎信了。”
连蔓儿就道。 连老爷子、连守仁一行人离开三十里营子,先是去县城住了两天,然后才上路,奔了太仓县。到了太仓县之后,安顿下来,连老爷子就给了连守信和连守礼写了一封信来。 “都挺好的吧,在那边住的习惯不习惯啊?”
二丫的奶奶就又问。 “都挺好的,说比咱这热。住县城衙门里,都做了城里人,比咱在村里强的多,还能有啥不习惯的。”
连蔓儿就道。 连老爷子在信上,说一切都好,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些意思。连守义他们带的行李并不多,那些破旧的被子、褥子干脆都给扔家里了,到了那,好些东西都要置买,处处都要花钱。 而且,那衙门为县丞准备的院子并不大,他们这老些人一下子住进去,就有些……拥挤。 这么多人,一拥挤,摩擦就多了…… ******………………**** 送上二更,求粉红。 ………………********……………… 推荐弱颜完本书:《锦屏记》轻宅斗种田文,大宅门里的家长里短、恩怨纠葛。 书号:1771214 下面有直通车,点击可以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