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呆怔,眼眶中瞬间有晶莹泪珠打转。 “别…别哭啊…我不是坏人…绝对没有一丝要伤害你的坏念头…” 柏诚从未应付过如此场面,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小萝莉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哥,你真是个好心人!”
剧情突现反转,围观吃瓜的妖女战神和景宇差点惊掉下巴。 楚灵犀猝然狠掐他的胳膊:“这是在做梦吗?”
景宇疼的倒吸冷气:“你怎么不掐自己?”
楚灵犀赖皮道:“你皮糙肉厚,而本宫的玉体金贵。”
柏诚以凯旋之姿归来,比打了胜仗更嘚瑟,用骄傲的小眼神耀武扬威。 小萝莉灵动的双目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敲一大坨泥巴呢?”
柏诚悉心解惑:“那是名菜叫花鸡,用黄泥包着裹有新鲜荷叶的三黄鸡,再放入特别的窑炉进行烤制,敲开泥巴硬壳,立即满室生香。”
小萝莉的娃娃脸上大大地写着一个馋字:“它和烧鸡一样好吃吗?”
柏诚引她入座:“叫花鸡比普通的烧鸡更为酥烂肥嫩,我为你点一只尝尝鲜。”
小萝莉的双眼还在滴溜溜地转:“为什么要把肉和葱包在小薄饼里吃呢?”
柏诚殷勤斟茶道:“果木挂炉烤鸭,蘸着酱包在荷叶饼里才好吃,这道菜咱们也点上,你再瞧瞧还有什么中意的美味?”
小萝莉不好意思地揉搓着衣角:“只有我们两个人,足够了吧。”
“不仅要吃饱,更要吃好!”
柏诚爆发富十代的小宇宙,吩咐跑堂道:“所有姑娘喜欢的美食,通通都上!”
楚灵犀二话不说便溜到临近的那一桌,景宇随后也跟上,默契地组建八卦联盟,专心致志听墙角。 柏诚没有被闲杂人等带乱节奏,遇上命中注定有缘人,尬聊从此是路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阿澜。”
“你姓什么?”
“我是孤儿,没有姓氏,大哥你呢?”
“我的名字是柏诚,松柏常青的柏,诚心诚意的意…不对…诚心诚意的心…也不对…” 柏诚紧张到脑子断路,嘴瓢翻车。 “松柏长青的柏,诚心诚意的诚,柏诚大哥!”
小萝莉聪明伶俐,声音脆脆甜甜,笑容纯澈动人,似清水芙蓉,如春风桃李。 面对如此精彩的纯爱真人秀大戏,看客楚灵犀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热情,注意到柏诚的脸上明显泛起红晕,她激动的一手紧捂大张的嘴巴,另一只手猛拍景宇。 景宇本对绯闻八卦嗤之以鼻,可是万年榆木疙瘩开桃花的场面难得一见,他即使被手劲逆天的柳宠妃狠打,也依旧兴致勃勃地追后续。 阿澜看周遭的一切都觉新奇,时不时提一些蠢蠢萌萌的问题,俨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气村姑,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柏诚偏偏视之为天赐珍宝。 柏诚性格纯善,最容易生同情心,可怜又纯真的阿澜恰恰戳中他的软肋。 弱弱小小的一位孤女,着一身破旧的粗布短衣四处漂泊,饥寒交迫,受尽苦楚,完美激起柏诚的保护欲。 “你和亲戚一起生活吗?”
阿澜的笑颜蓦然消失,天真烂漫的脸庞之上浮现沉沉伤悲:“失去父母之后是师父收留了我…但是…他不要我了…” 柏诚真想暗暗抽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将卷好的烤鸭递给她:“你是第一次来魔界吧,我们这里好吃好玩的特别多,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留下来。”
“柏大哥,你是不是特别有钱?”
阿澜的心性仍如懵懂孩童,坏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注意力被菜品吸引,整整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过年过节都没有这般排场。 “那个…一般般吧…” 柏诚不大好意思直接讲出自己官十代的显赫身份,含蓄道:“像我这样的单身汉,赚了钱也没什么地方花,你千万别想着替我节省,喜欢什么尽管点!”
阿澜璨若星辰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柏大哥,你家里缺不缺佣人?”
柏诚没能跟上她跳脱的思维节奏:“佣人?”
“我不能白白吃这些美食,总是要报答你的,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我都擅长,还会一些医术,去你家做佣人行不行,不要工钱,包吃包住就好。”
“我不缺佣人…只是…缺个媳妇…” 柏诚没有轻薄之意,而是单纯的失落,明明是按照媳妇的标准招待,可是姑娘却宁愿做佣人。 阿澜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柏大哥…你愿意娶我吗?”
幸福来的太突然,完全出乎柏诚的意料,他的手不由得一松,筷子啪地砸在瓷盘上,声响刺耳,张皇无措的双眼望向妖女战神求助。 楚灵犀做过不少次吃瓜群众,终于遇到绝世大甜瓜,不过其中保不齐暗藏砒霜混鹤顶红,先将计就计拖出小萝莉,再看看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鼓励柏诚。 阿澜以为他不情愿:“我…好像配不上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柏诚竭力理清脑中纷杂的思绪,隐隐察觉小萝莉多有反常之处:“你多大年纪?”
“快满一百岁了。”
仙魔妖的百岁相当于凡人的豆蔻年华,纵然不谙世事,也不该傻到随意托付终身。 柏诚暗暗施法探查她的气息,感应到一股极为微弱的仙气:“你是仙族人吗?”
“我有仙族血统,不过生来仙力微薄且资质愚钝,不会什么高深的法术。”
阿澜的心思更多在美食之上,吃的不亦乐乎:“孔雀肉的味道和鱼有点像。”
“那是翡翠鱼,摆成孔雀的样子而已。”
“这个是雕刻吗,简直惟妙惟肖,可以吃吗?”
阿澜拿起菜雕孔雀头细瞧,说话间边往嘴里放。 “装饰仅做观赏用…你多吃鱼…那个…” 柏诚急急阻拦,在碰到她柔柔小手的那一刻又触电般地缩回:“你…你明白成亲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蒙着盖头坐花轿呗。”
“坐花轿…然后呢?”
阿澜全然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倒像是在过家家:“拜堂入洞房啊,我闹过好几次洞房呢,特别好玩!”
柏诚不得不更直接地发问:“你清楚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意思吗?”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一群人围在边上开玩笑,热闹够了就各回各家睡觉。”
“你知不知道…”柏诚为措辞绞尽脑汁:“洞房花烛时的睡觉和平时的睡觉不一样…” 阿澜完全不通情事:“不是闭上眼就睡吗,有什么区别?”
“没…没什么…” 柏诚哪里讲的出口,唯有毫无章法地为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