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晨起在房中打坐,仙气依旧无法贯通心脉,勉力而试,心口的旧疤痛似刀钻火燎。 北枳想不明缘由:“你及早去书禹灵仙那里诊治为好。”
柳芽心存愧疚:“昨晚我在仙医院温书,因练习纵物术而使缸中锦鲤摔出,受若水上仙责罚时,书禹仙医还帮忙求情,想想真是不好意思。”
爱美的安歌在镜前选耳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没有毁掉哥哥的药材和藏书,他都不会介意。”
柳芽提议道:“不如今晚的宵夜由我来准备,叫林泽公子他们一起来,再给书禹仙医与暮亭灵仙都送一份。”
安歌顿时起了兴致:“好啊好啊,这次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柳芽思索片刻:“做些清淡的吧,书禹灵仙应该不喜欢太油腻。”
安歌一脸不满意:“我那书呆子哥哥对吃并不挑剔,随便煮碗面给他就好,我想吃一些重口味的凡间美食。”
柳芽记起魔头曾提起过辣炒田螺与炙烤牛肉,问道:“华胥山中有田螺与牛肉吗?”
安歌当即摆好纸笔:“华胥若是没有,就让林泽打发人去外面买,你把所需的食材写下来便好。”
前往习经堂的路上,三姐妹正巧与林泽和杨晓相遇,少男少女窃窃私语密谋宵夜之事,甚为欢喜。 早课之上,柳芽背一会儿经书,悄悄抬头望一望男神澄晖灵仙,枯燥道经亦有别样滋味,怎料若水上仙的戒尺又一次落于她的书案之上。 她抖抖索索起身,大脑飞快运转——今早应该并没有犯错,不过是刚刚小小走了一会儿神,难道辣手上仙会读心术不成? 一个信封幽幽悬浮于空,上有“林泽”二字,若水真人的戒尺狠击案几,冷声质问:“这封信你作何解释?”
柳芽茫然不解,畏畏缩缩道:“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若水上仙施咒将信笺展开:“其中字迹与你的一模一样,还想狡辩吗?”
柳芽见纸上仅有两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赫然是一首请诗! 落款为柳芽,但并非她所书,急忙解释道:“上仙明查,封信不是我所写,仅仅是笔迹有些相像而已!”
若水上仙铁面寡情:“前几日你托道生院的仙侍送信至林泽房中,是这封信吗?”
柳芽连连摆手:“不是…真的不是这封信…” 若水上仙不依不饶:“那你的信里写了些什么?”
柳芽当然不能讲出是小灶食材,那样会连累更多人,绞尽脑汁编造借口,越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没写什么…只是…只是…” 林泽起身上前行礼道:“上仙,此信既然与在下有关,不知能否准我一看?”
若水上仙将信笺移至林泽面前:“你有何说法?”
林泽笃定道:“柳芽道生确实给在下写过信,可是并非这一封,定是有人伪造栽赃。”
合鸾不怀好意地阴笑:“同窗日日相见,若是寻常之事,坦然言说便好,何须写信,想来必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安歌怒斥其险恶用心:“合鸾你不要污言造谣!”
合鸾以为奸计得逞,愈发得意:“我早已提醒过你,莫要被身边人利用,今早我看到柳芽又暗中递了一封信给林泽。”
若水上仙鹰眸犀利,蹙眉道:“将信件拿出来!”
林泽不得不从袖中取出信递上,否则柳芽写情书的罪名便无法摆脱。 若水上仙浏览过后问道:“信件中尽是食材的名字,你们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嘉木知队友皆非擅编谎言之人,起身道:“我与林泽想吃凡间美食打牙祭,就胁迫柳芽做饭,她将所需食材写下来,我们按照单子去准备,上次也是如此。”
若水上仙的戒尺在嘉木与林泽的后脊背各狠打三下:“此事是否还有其他道生参与?”
林泽自不愿牵连安歌:“只有我与嘉木两人,请上仙责罚。”
若水上仙未表现出对柳芽的丝毫同情:“此事参与一次是因受逼迫,但你事后未告知众位师长,而且方才还欲隐瞒包庇,你与他们二人受同等责罚,心中可觉委屈?”
开小灶确实违背戒律,多辩多错,柳芽垂首认罚:“上仙所言极是,道生知错,日后绝不再犯。”
若水上仙道:“呼吸吐纳课程结束之后,你们三人至祖师殿跪三个时辰思过,不得用晚膳!”
嘉木依旧是不羁模样,吊儿郎当上前,拿起情书信笺闻了闻,精明如神探:“伪造此信、污蔑同窗之人更该重罚,信上的香味很特别,应是专供仙后使用的伽楠杜衡草熏香,道生中有此熏香者仅有一位。”
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地聚集在合鸾的身上,因为她是仙后最为疼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