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院的门口,天佑内心也是一阵忐忑,他现在内心充满矛盾,期待尽快走进小院,见到母亲。也有些不敢进去,因为他担心,担心里面没有母亲的踪迹,自己的希望落空。天佑在小院门口徘徊许久,然后自嘲一声,自己潜进来的目的就是探索这个小院,查找母亲的踪迹,可现在小院就在眼前,自己却在这儿想东想西的,真是无所谓。天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矛盾而又激动的心情,抬脚迈进这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小院。镇长府现在一片混乱,守护这个小院的守卫现在早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借着火把的光亮,天佑仔细观察着这个院子。这个小院在镇长府中应该算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处院落应该是因为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被改造成了临时关押人的地方。从外面看去,这里一共有七八间房舍,每一间屋门外都有一把巨大的铜锁锁着。天佑要想知道屋内的情形,必须将这些门锁一一打开。这些锁具可是瞒住天佑,有了地牢的前车之鉴,天佑也清楚自己嗜血的厉害,切这些锁具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咔嚓”随着嗜血和铜锁的碰撞,第一扇门的铜锁被天佑给切断横梁。“吱吱呀呀”门被打开,借着院子里火把的光亮,天佑也模模糊糊的看清屋内的情景。一个体无完肤的赤裸男人被一个十字绑在木柱子上,见到门被打开,这个男人无力的抬起脑袋,两眼无神的看了看进来的天佑,有气无力的道“大人,我该招的我都招了,我真的没有杀害少主,请放我好不好听到男人的话,天佑内心是另一番滋味,段宏是被自己所杀,这个男人应该是受自己的牵拉才落到如此下场,严格来说这个男人是替自己受过。念及此,天佑伸手用手中的嗜血砍断了绑着男人的绳索,“大叔,没事了,现在段无极死了,你也赶快逃吧”男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放了,也不敢相信天佑所讲的段无极死了,在他的理念里,段无极就是这秦风镇的山,就是这秦风镇的神,段无极是高高在上的,其他人不可高攀,难以望其项背。在天佑再三肯定的劝说下,男人才渐渐接受段无极死以及自己被救的事实。送走男人后,天佑又一连打开了六个房间,不出意外的是,每个房间都关押着一个或两个人。这些人如同第一个房间关押的男人一样,严格说来都是受到自己牵连才受此苦难的,见死哪有不见之理。送走了数十个人,这个小院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门还未被打开,手拿着嗜血的天佑迟迟不敢将门打开,他担心自己最后一扇门打开后,里面见到的不是母亲,而是其他的人。“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请各路神仙保佑,目前就在这个房间内,让我们母子团圆”天佑怀着忐忑的心情,“吱吱呀呀”推开最后一扇门,外部火把的光亮太过微弱,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形。天佑只是隐隐约约看到角落处蜷缩着一个人,至于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看不太清。这是最后一个房间,天佑不会轻易放过,返回身从院中的墙壁上取来火把。借着火把的光,天佑这才看清房间的一切。屋内角落蜷缩的是一名女子,天佑心里一阵激动“是一名女子,那是娘亲”天佑三步并做二步来到女子身边,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女子的上衣“娘亲,是你么?”
墙角的女子正蜷缩着身子,昏昏沉沉的,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有多久了,三天?还是五天?他已经忘记了,只有在第一天的时候,有人拷问过他是不是杀了一个人,她也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反正这几天再没人进入过这个房间,没有人给送吃的,也没有人给他水喝。现在的他又累又渴又饿,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睡吧~·睡着了就没任何烦恼,也不再有饥渴”。但每每就在他要听从这个声音睡过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又会在脑中响起,“不能睡,我还有重要的人没见到,我必须坚持下去”今天,这两个声音又一次次的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他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了,那个要他睡去的声音一遍一遍再他的脑中徘徊,就像恶魔的引诱,他只觉得自己跟着这个声音,一步一步往前走,在他的眼前出现一扇大门,大门对面透着亮光,这些光他已经许久没见到了。近了近了,女子一只脚就要跨过那道门槛,走进那门后亮光的怀抱。“娘,是你么?”
一道声音在此时骤然响起,女子一个激灵,不行,我不能过去,我还有孩子,我还没见到我的孩子,我必须回去,我要等孩子。女子的即将溃散的意志力在这一声“娘”的呼喊下,又再一次的凝聚。女子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抬起自己的头,终于看清眼前的人,这张面孔充满了洋溢的青春,充满了担心、充满了焦虑。是的,是这张面孔,这张面孔在自己脑海中萦绕了不下千次,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不,不,这张面孔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自己被困在这里,难不成自己的孩子也被绑在这里的么,不、不可以,我可以死,但我的孩子他还年轻,他不应该被死在这里。“佑儿,快走”一个如蚊蝇般的细声从这个女子嘴中说出,声音轻的即便是你就在身边的天佑也只是模模糊糊听见。“娘亲,真的是你,太好了”这时的天佑也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样貌,这是自己这些日子最想念的面孔,但又不是。自己想念的面孔是一个端庄温柔,脸上总是布满笑容的面孔。但眼前的这女子虽然和自己梦中的面孔有七八分相似,但却眼窝深陷,面似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