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到这个人修的话,落无殇断定她是知道此事的。 这才决定把死耗子的尸体挖出来,给他们提个醒。 当然不是它心善。 想到刚才嗅到的气息,落无殇漂亮的狐狸眼满是精光。 哪还有刚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差不多两刻钟,顾卿爵两人抬着一棵柏树回来。 苏亦欣算好方位,将柏树栽种好。 弄好之后,苏亦欣将顾卿爵带到坟墓后边,把发现死耗子的事情告诉他。 顾卿爵何等聪慧,想到刚才苏亦欣问他的话,再结合眼前之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人暗中针对顾家。 会是阿娘提过的那些人吗? 他现在甚至都怀疑,爹娘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卿爵呼吸都变的沉重,眸子赤红,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看了眼还懵懂不知事的顾卿锡,蹲在地上和小白狐玩闹的顾卿茗,紧握的拳头的松开。 顾卿爵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经恢复平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弟,去旁边捡点枯枝。”
苏亦欣说不能就地掩埋,那就直接将尸体烧了。 处理完死耗子,四人再次跪在顾明博夫妇坟前了磕三个头,才下山回去。 顾卿爵将顾卿茗放在背上,拉着顾卿锡的手,对苏亦欣道:“快午时了,他们都饿了,回吧!”
苏亦欣点头,将空篮子拿上,跟在顾卿爵身后。 落无殇颠颠的跟在苏亦欣后面。 可它受了伤,时不时呜嗷一声,好像在说等等它。 看在刚才刨岀死耗子的份上,苏亦欣还是把它抱起来,放在空篮子里。 落无殇满意了。 他娘的,刚才差点把它吓尿了。 那狗娘养的玩意,竟趁老子落单的时候痛下杀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算它死了,那位置也轮不到赤狐来坐。 现在姑且在这人修身边好好养伤,假以时日在杀回去。 想到此,它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听到狐狸笑声的苏亦欣:“……” 这东西,不会是发情了吧。 可它看着还小啊,应该没有成年,不应该啊! 落无殇被苏亦欣的眼神看的毛毛的,转了个身,屁股对着她,蜷起尾巴搭在脑袋上,呼呼大睡起来。 苏亦欣自然不知落无殇心里的小九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卦象,以及等会回去要吃什么。 她跟顾卿爵可以饿一两顿,那两个小的却是饿不了的。 穷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这次下山,顾卿爵选了另一条路,比上来的时候要难走一点。 但有惊喜啊。 路两旁有新鲜的黑木耳跟好几种食用菇,苏亦欣手脚麻利的采了两篮子,够他们吃两天的。 如果有野鸡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咯咯咯……” 这个想法刚窜进脑子里,离他们不远的树林子里,就听到野鸡叫。 顾卿爵放下顾卿茗,挽弓搭箭射出,动作一气呵成。 那只出声的野鸡自然是在劫难逃。 野鸡不大,对长久没有吃到新鲜野味的四人来说足够了。 老天爷总算是心软了回,开局遇谋杀,灭顶之灾没解除,在连口新鲜肉都吃不到,这日子还咋过。 下了山,直通王家村村中心。 这里苏亦欣没有来过。 已经过了饭点,春耕尚需几日,可不是闲得慌,都坐家门口聊家长里短。 不过要说这两日最大的谈资,就是昨日顾家媳妇为别的男人跳湖自杀一事,当真劲爆十足。 边说边嗑瓜子,笑的肆意,唾沫更是能飞到对面人脸上。 几家正聊的火热,正主突然出现。 左手挎着两个篮子,右手倒提着一只野鸡,鞋面上老多血。 样子比以往任何时候看的都要彪悍。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面露些许尴尬之色。 “那个顾家媳妇,你平日里都不来这,今天怎么……”妇人话没说完,就看见顾卿爵三人,立时转了话头:“顾家大郎也在啊,是去山上看你阿娘去了吗?”
顾卿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四海叔的这个媳妇,那张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苏亦欣挑了挑眉。 这个声音她熟。 不就是昨天跟刘寡妇吵起来的那个。 说话那叫一个难听。 没想到今天还在背后编排她。 是吃撑了没事干么! 没听到也就算了,既然撞上,好歹也要说上几句,不然还以为她是个好脾气的,往后什么污糟事都往她身上泼。 “杨婶,你刚才说钱松,你们两很熟吗?”
“啊?谁?钱松,不熟不熟……” 杨翠花摆手,眼神虚飘,面色讪讪,干笑两声。 “哦,你跟他不熟啊,那我们很熟吗?”
“啊???”
她们总共也就见了两回面,一回是范氏亡故,她来过一回,说几句话。 还有就是昨天,那是一句话也没说上。 只能说两人认识,是一个村的。 顾家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跟钱松不熟,跟我也不熟,那你是怎么知道钱松是我的情郎,是我告诉你的,还是钱松自己说的?”
苏亦欣三连问,杨翠花就是在迟钝也反映过来了。 顾家的这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点她啊。 在看对门几个抿嘴看笑话的,杨翠花顿觉脸上无光。 梗着脖子道:“顾家的,我们是不熟,可那钱松娶的就是我们村的丫头,现如今哪户人家不知道这事。”
“苏家离我们王家村也不是多远,就那么十来里路,丢人现眼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苏亦欣芯子换了,可记忆她有啊。 她跟那钱松屁事没有。 要真说有,那就是钱松有事没事的去苏家晃悠,三五不时的与苏亦欣来个偶遇。 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钱松成了她苏亦欣的心上人了。 啊呸,就那一脸麻子满口黄牙,她眼又不瞎。 苏亦欣把手上死透透的野鸡给顾卿锡拿着,转身挽上顾卿爵的胳膊,笑容灿烂的对着两旁的妇人道:“各位见过钱松的婶子,你们觉得是那钱松好看,还是我家相公好看?”
“这还用说,爵哥与钱松,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是啊,我家相公这么好看,我是眼睛糊了屎吗?为那么个玩意去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