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不用,我明日就没事了。”
“顾卿爵”挣扎着坐起身来,身上穿的单薄中衣,经过刚才他用力拍打,加上他这般挣扎,若是身上有伤口,这会早就裂开了。 所以,去宜春苑的人真的不是他? “顾大人,你有为国操劳的这份心,本官已经知道,但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好好将身体养好再去。”
“那,就多谢大人了。”
“嗯。”
“顾卿爵”对三七道:“你送送大人。”
孔翀出了院子,状似无意的跟三七聊起来:“顾大人和你们夫人平时关系如何?”
三七一听,心道:来了来了,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孔大人果然在套他的话,并且连问的问题都猜到了。 “回大人,我家大人和夫人,感情说不上好,就是大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冷落夫人。”
孔翀心道:能不能冷落么,顾卿爵已经有十七了,自个花银子买来的媳妇,还想摆正常娶进门的夫人的款,没有拜堂,就不想让男人碰自己,这几个男人受的住。 冷落她都还是好的。 孔翀觉得,要不是看着苏亦欣长的漂亮,直接休了她都有可能。 “他们都还年轻,吵架拌嘴都是常有的是,等年纪长一些就好了!”
孔翀背着手,状似无意张望,其实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处处查看。
“我听说苏府就顾大人和夫人两个主子,不过看着那个院子好像也住了人?”三七:“……” 来了来了又来了。 又开始打探了。 反正都是安排好的话术,他照着说就行,不难。 “那个是主子爷师父的院子,前几日曾师父还带了一个好友来京城小住。”
“曾师父啊!”
“是啊,孔大人认识?听说曾师父曾经也是京都人士,全家被人陷害,才会流落到江宁府。要是认识,可以去打个招呼,他们现在就在院子里。”
“我不认识!”
什么不认识,你就是心虚。 反正他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办的事都办了,剩下的就送客。 “哦,那孔大人这么请,大门在这边!”
后院卧室这边,苏亦欣静静的感受,直到孔翀离开苏府,才松了口气。 对着床上的时恩道:“他已经走了。”
“你将这些线索告诉他,确定他会冒险闯阵?”
“不确定!”
顾卿爵不在,她也只是依着人之常情,将顾卿爵生病一事引到夫妻房事上来,这样他也不好揪着不放。但仅仅这一点,不确定能打消孔翀的疑虑,只有再放出曾胜己的一些事,他的注意力才会彻底转移到曾胜己那边去。 这样,才能拖延几日。 至于孔翀会不会冒险,在明知苏府有阵法的情况下,还要派人来刺杀,她也不确定。 不过来就来呗。 反正,孔翀进来和出去的,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进来看到的院子,和出去看到的院子,也不是同一个院子。 就算是回去将曾胜己的院子画出来,也不是他真的住的地方。 苏亦欣担心顾卿爵,时不时的就会用传音符询问顾卿爵的情况,大舅舅只是让她不用担心,并未告诉她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日。 七月二十六日。 来京都快十天的顾明珏,像是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顾卿爵这个侄子,带着顾南杉来苏府探亲。 苏亦欣骂骂咧咧。 搞的跟他们很熟一样,他们熟不熟,顾明珏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来打探,探个锤子的亲。 时恩道:“有没有可能,这个也是来试探苏府布局的?”
苏亦欣被时恩这么一提点,觉得非常有可能。 不然为什么不在来京都的前几日过来,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那就好办了,先前对付孔翀的流程再来一遍。 然后饭也没留,直接将人给打发走。 顾明珏爷俩站在苏府门前,感觉有问题,又想不透哪里有问题。 就是觉得太顺了。 第一次去王家村,吃了闭门羹。 第二次去王家村,闭门羹没吃,但一口茶水都没喝到。 第三次来苏府,茶喝了一口,顾卿爵的面也见了,但客气客气留饭的话都没说,直接将人给请出来了。 “父亲,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说说。”
顾南杉皱眉头,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到来。 苏亦欣这个女人,他第一次在同源镇与她交手。 看着毛毛躁躁,其实心思缜密。 轻轻松松的,就将被动的局面破解,让他当时不仅花了银子,还没能从她身上套出一件有用的事。 今天又是。 看似是在不要脸的说起夫妻之间那些事,但其实啥也没说。 一没郎中诊脉,二没看见喝药。 鬼特么的知道,顾卿爵到底是怎么病的。 “不管他病还是没病,只要那个人是他就行。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顾卿爵,而是要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住在哪个位置,再告诉那位。”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和孔翀牵扯在一起,他现在是位居高位,但这个位置他不见得就坐的久。”
顾明珏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想过。我也想让你舅舅在官家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可这些天在你舅舅家,你自己也看到了,你舅舅那个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舅舅不帮忙,难道父亲就没有反思一下,是什么原因?”
顾明珏听着自己儿子说着责怪的话,火气冒起来:“你这是责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做好?”
“父亲,当时你要不因为那个姓柳的,对母亲不闻不问,甚至默认她对付我娘,故意气她,娘现在也不会在舅舅面前一声不吭。”
真论起亲疏来,他娘才是舅舅的亲人。 如果没有他娘作为纽带,舅舅根本不会认父亲这个妹婿。 顾南杉说到顾明珏的痛楚,让他非常的不自在。 “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我已经亲手杀了柳依婷。你娘也是,这么久气还没消,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好了她才能好,再说你是我儿子,那也是她的儿子,就算为了你,也不应该一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