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依然带着面具,带着黑色手套,穿着黑色的宽松斗篷戴帽蝙蝠衫,黑色休闲裤,裤腿卷起。他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露出小臂和小腿的皮肤,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疙疙瘩瘩。密集恐怖症患者看了,会晕过去的那种程度。装饰奢华又精致的美容室里,袅袅的热气从加湿器里逸散出来,带着沁人的香,三张舒服的单人床一字摆开在房间里。因为只有一个美容师,所以三个人是轮流做SPA的。三个人,明夏和崔点点都是做的面部美容,她们做完后,才轮到崔曜。崔曜在旁边看的好奇,轮到他的时候,他兴奋的卷起裤腿,露出小臂,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等着享受。拿着按摩精油的美容师,刚嗦着手,几乎拿不稳精油瓶,当她看见崔曜露出的皮肤时,嗷一声后就被吓晕了过去。“人呢?”
崔曜等了一会,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睁开眼睛没看见美容师,扫了一眼房间,发现对方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咦,她怎么了?”
“她低血糖晕过去了。”
崔点点声音带着哭腔,她眼睛发红的看着崔曜露出的皮肤,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哥,我刚都学会了怎么精油SPA,我给你做吧,让夫人在旁边监工。”
崔点点说到后面一句,带着恳求的眼神看向明夏。明夏正仔细看着崔曜胳膊上的那些疙瘩,听见崔点点的话,她点点头,让崔点点去找人把美容师送出去给医生看下。美容师手里的精油瓶掉在地上,明夏捡了起来,打开闻了下,旁边立即凑过来一个脑袋,将明夏的脑袋给顶了开。“我也闻闻。”
崔曜把鼻子忿到瓶口,用力的吸了口气,下一秒,他身体一个哆嗦,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这味道不好闻,我要换一个。”
崔曜有点挑剔,这味道哪儿好闻,根本是发臭,他转身去旁边架子上翻找精油。明夏不用低头,都能闻到瓶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玉兰花香,香味不会过于浓烈,味道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很快,崔曜就找了一瓶精油过来,塞进走回来的崔点点手里:“就这瓶,味道真让人着迷。”
崔点点也没注意,她还很难过,一直看着崔曜的胳膊,从精油瓶里倒出精油在掌心里揉搓开,突然一个刺鼻的臭味直冲进她的鼻子里,熏得她眼睛都受不了的闭了上。这是什么味道?一百个臭鼬同时对着她放臭屁,然后被她一口闷进呼吸里,崔点点差点被熏死过去,更恨不得把双手给砍掉。“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崔曜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发现崔点点还没动作,甚至闭上了眼睛,他立即着急了:“你是不是要抢我的精油?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你要是抢,我就揍你。”
崔曜挥舞了下拳头,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明夏默默的站起身,走到加湿器旁边,深深呼吸了一口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压下去网上翻涌的呕吐感。崔点点哭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匆匆看了一眼崔曜的胳膊,将手按了下去,这下味道更浓了。近百平米的美容室,很快就被一股熏人的臭味给充满,明夏硬着头皮,才能离开。“夫人,快来摸摸,我的皮肤是不是变得嫩滑了很多。”
崔曜举起胳膊,让明夏过来试试手感。正忙着另一个胳膊的崔点点,尽量放轻呼吸,她听见她哥的话,急忙拦着他:“还是不用了吧,你还不放心我的手艺吗?”
“就因为是你,我才更不放心,一点劲儿都不用,说,你是不是想剩下半瓶带回去,偷偷给自己用。”
崔点点彻底无语了,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自虐自己成臭鼬。明夏也急忙拒绝崔曜,她眼神看着门的方向,盘算着要不要冲出去,她感觉自己在待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着味道,给腌入味了。五分钟,是崔点点的极限,她将手从崔曜的小腿上移开,十根手指哆嗦着,她不想要了。折磨结束,明夏立即招呼着崔点点出去泡澡,好好的洗一洗这味道。“我也去。”
崔曜从床上爬起来,很满意的将胳膊放到鼻子下面用力闻了下:“好香啊!”
明夏和崔点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冲向门的方向。“你不方便,我让贺凛陪你一起泡澡。”
这么好的味道,怎么能让贺凛错过呢?好东西就要一起享受,明夏走出房间门,就找人通知贺凛,过来一起泡澡。贺凛美滋滋的冲过来,并没看见明夏的身影,突然眼前的水哗啦一声响,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出来,是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贺凛抬脚就踹了过去,这是什么鬼玩意?美滋滋的崔曜,还没炫耀他变柔滑的皮肤,整个人就成了一条抛物线,哗啦的落到了水池的另一边。隔壁的游泳池里,明夏和崔点点穿着泳衣,舒服的趴在水池边,荡漾的水波下,是两个妙曼婀娜的身体。她们旁边的各自有一个飘着的水台,上面放着水果和点心,还有果汁。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崔点点担心的看了过去,声音里有些忐忑:“我哥,他还好吧?”
“放心,他皮糙肉厚的,抗揍。”
明夏摘了粒葡萄放进嘴里,舒服的吃着,刚才她整整搓了十遍澡,恨不得把皮搓掉一层,感觉现在身上还有那股臭味。崔点点没动吃的,她刚才吐了两次,现在胃里还很难受,她的手上,现在还有那股臭味,也就是夫人不嫌弃,她自己都尽量把手距离自己远一点。轮船上某个房间窗户后,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下面的泳池。“你确定崔曜真的把你们研究出来的东西,注射进身体里了?”
“亲眼所见。”
“那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不能说没有,他对气味的敏感,似乎改变很大。”
喜欢臭的,这如果是改变的话,那是挺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