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流惠头晕,感觉站都站不稳。她扶着沙发坐下,缓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别生气,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她看向裴言,“儿子,这事是真的?你真的花一百万租了个门店?”
裴言垂着头,沉默不语。他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张流惠心疼钱啊,心疼的好像有人拿刀在割她的肉。可她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裴言,你先站起来,把膝盖跪肿了怎么办。你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言见反正也瞒不住了,索性老实交代:“是俞晓,她要跟我强租那间房,还故意一直抬价,所以我就......”张流惠一听这话,马上就懂了。儿子曾经被俞晓当众那么羞辱,肯定不会甘愿输给她。说来说去,又是那个臭丫头!联系今天自己在商场的遭遇,张流惠越想越觉得不公平。那对母女,凭什么这么欺负他们裴家?“老公,你也听到了,都是那个俞晓坑了我们儿子!咱们好歹也和俞晓是旧交,她们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放屁!”
裴兴生重重的斥了一声,“我和老俞认识几十年,他们母女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
他指着裴言怒骂:“要不是他自己蠢,人家能坑得到他?估计这个傻子花了冤枉钱,还在偷着乐,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张流惠受不了丈夫帮别人说话,张口反驳:“阿言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我看你是在外头有人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了!”
“你...!”
裴兴生一甩袖子。简直是不可理喻!“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资助你一分钱,之前给你的就是全部启动资金了,你的品牌是死是活,老子都不会管了!”
丢下这句话,裴兴生拂袖回了书房,“砰”一声关上门。张流惠拉着儿子坐在沙发上。裴言满眼颓丧,像头丧家之犬。父亲之前给他的钱,他已经差不多全投进去了,现在还差很多坑没填。不给他钱,不就是让他不要做了的意思?张流惠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疼劝道:“阿言,你别丧气,妈还有别的办法。”
裴言“嗯”了一声,洗耳恭听,并没抱多大期待。他不觉得母亲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张流惠把自己猜测俞晓和纪家那位夫人认识的事说了,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阿言,那丫头虽然可恶,可她父亲当年留下的帖子很有用,她又和纪家夫人交情很好,如果咱们能把帖子拿到手,再利用她和纪家攀上交情,那好处可就太多了。”
“你要是想报复她,就把她娶回家,利用完之后再甩了她,让她和她母亲一样成为弃妇!”
张流惠眼里满是恶毒,“儿子,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是想成大事,现在就要多加隐忍。”
“她们母女现在都穷惯了,你只要稍微哄哄俞晓,让她尝到点甜头,勾勾手指,她就会过来了。你和俞晓从小一起长大,她喜欢什么,你最了解了。”
裴言越听越兴奋,“母亲的意思是,我可以把俞晓娶回来,利用完之后,再把她甩了?”
张流惠点点头。一想到以后俞晓被抛弃的时候,会哭天抢地的挽回他,求他让自己留下,裴言就觉得爽。连这些天积压的火气,好像都纾解了不少。报复,就是要这样才过瘾。这真是个好办法!//秘书把谣言出处的调查结果呈交到纪朝手上。当天,纪曙晨也发了一封邮件到纪朝的私人邮箱。邮件里详细说明了最近有关纪家的谣言,还有纪曙晨调查出来的传播者,和秘书的调查结果如出一辙。“臭小子,这是拿我当刀使呢!”
纪朝看完邮件,无语的笑出声。叶叔已经把张流惠曾经来别墅想贿赂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纪朝说了。关于谣言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事实已经相当清楚。臭小子这是生怕他不知道,生怕他不拿裴家开刀呢。“不就是抄袭了他的品牌,只要floria做得足够好,就不怕别人抄袭。”
“这臭小子,不知道随了谁,气量这么小!”
秘书想了想,提醒道:“董事长,少爷这么做,可能不全是因为floria。”
纪朝微微抬头,“哦?”
“裴家那个儿子,好像和少夫人还有些过节。”
秘书把这些天打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从俞晓曾经在宴会上和裴言闹掰,到后来两人抢租floria旧展馆的事,事事巨细。纪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完,只给了一句评价:“一家子蠢货。”
纪朝把调查结果递还给秘书,“拿给少爷,告诉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替自己媳妇出气而已,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找他这个老爹?要是那样,那纪曙晨也太没用了!他纪朝可没有这么窝囊的儿子!秘书不敢耽误,赶紧把调查结果书拿去给了纪曙晨。纪曙晨闲闲翻了几页,就丢在桌子上。杨斯年问:“纪少,董事长不管,这下该怎么办?”
“老头子嫌处理这种事掉价,本来就不会刻意动作。”
“也是,董事长日理万机的,哪儿有空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杨斯年点头,又觉得有点想不通,“那纪少,你明知道董事长不会管,还费劲给他老人家发邮件干什么?”
纪曙晨指着桌上的调查结果,微微勾着笑,“这是什么?”
“调查书啊,不然是什么?”
杨斯年很疑惑。“笨。”
纪曙晨嗤笑一声,“这是老头子的特别许可,从现在起,和裴家的恩怨,都由我来接手了。”
杨斯年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董事长表面上是拿儿子没办法,实则料理了裴家,他老人家也解气。纪少的举动看似多余,可却是一箭双雕,既讨好了董事长,又拿到了亲自动手的机会。杨斯年不由拍手感叹。还是纪少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