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绝情一听此言,立刻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即刻赶往玄天教,向独孤一醉求取赤焰冥珠!”
“这就走了吗?”
百里惊鸿颇有些舍不得,“你们刚刚才到,不与音儿叙叙旧?”
“时间紧迫,怕是来不及。”
箫绝情摇头,“待皇上所中剧毒一解,我与小舞必定好好与皇姐叙叙旧!”
百里惊鸿也知解毒之事刻不容缓,只得点头说道:“既如此,朕就不耽误你们了。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清楚:朕方才说过,在赤焰冥珠一事上,朕做不了独孤一醉的主,因此他若是不肯出借,朕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箫绝情点头:“是,我明白!”
离开皇宫,贺兰飞舞忍不住苦笑:“还以为只要国君答应了就万事大吉,谁知道居然于事无补?真是……”“这下怕是有些麻烦了。”
箫绝情皱了皱眉头,“连国君都做不了独孤一醉的主,我看这赤焰冥珠怕是很难到手了……”贺兰飞舞沉吟着问道:“你是说独孤一醉绝对不会将赤焰冥珠借给我们?可我们只是拿来一用,很快就会归还的,这样他也不肯吗?”
“很难说。”
箫绝情依然不抱太大的希望,“莫忘记赤焰冥珠是玄天教的圣物,独孤一醉绝对会担心一旦圣物离开总坛,玄天教就会有灭顶之灾。若是你,肯不肯出借?”
“但哪有那么巧的事?”
贺兰飞舞对此嗤之以鼻,“赤焰冥珠一离开总坛,玄天教马上就会有意外?怎么可能?”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独孤一醉也不会冒险。”
箫绝情看她一眼,语气十分肯定,“何况他凭什么相信我们拿了赤焰冥珠之后还会归还?”
贺兰飞舞终于有些傻眼。之前那五样宝物虽然也很难到手,但五位宝物的主人毕竟都有求于她,而且那些宝物也归那五人个人所有,这才为她创造了得到宝物的契机。可是这一次,麻烦就麻烦在赤焰冥珠并非独孤一醉一人所有,它关系着整个玄天教的生死存亡,纵然独孤一醉也有求于她,他又怎会冒着将玄天教至于死地的危险将赤焰冥珠借给她作为感谢?可恶啊!难道一路走到这里,竟然要功亏一篑?那他们之前忙忙碌碌那好几年是为了什么呀?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照原路返回,然后一路把那五样宝物还给人家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箫绝情突然淡淡地笑了笑:“怎么,你要打退堂鼓?”
贺兰飞舞苦笑:“不是我要打退堂鼓,而是你认为我们有成功的可能吗?不错,皇上对我们而言是很重要,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利益。但赤焰冥珠对玄天教同样重要,玄天教又关系着净沙国整个国家的利益,那你凭什么认为天香国就比净沙国重要,人家就得为了天香国舍弃净沙国?”
“我没有这样认为……”箫绝情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求玄天教为了天香国舍弃净沙国,我只是想尽力试一试,若实在做不到,那也是天意。但无论如何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连试也不试就放弃?”
其实贺兰飞舞也没有立刻返回的意思,只不过是觉得有点泄气而已。所以她立刻就点头说道:“当然要试一试,就算借不到,我们也尽力了,走吧。”
回到客栈,众人一听要拿赤焰冥珠必须直接去找独孤一醉,当下更不多说,立刻收拾行装赶往玄天教总坛再说。这下好,还以为司展尘必定会提前很久回到总坛,在那里恭候他们的大驾,如今居然是前后脚离开。他若是半路有点什么事一耽搁,说不定就跟众人一块儿了。玄天教总坛位于净沙国最北端的边缘之地,距离都城凌安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幸好这一路走得十分顺利,春末夏初时节,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净沙国北端的边缘之地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名为玉灵峰,玄天教总坛位于玉灵峰山脚下一个清雅幽静的山谷之中。顺着总坛继续往上攀登,一直抵达峰顶,背面便是藏有赤焰冥珠的九死涧。接到贺兰飞舞放出的信号,司展尘急匆匆地出了总坛,来到山谷外与他们见了面。分手月余,再见面时贺兰飞舞自是十分想念,未语先笑:“师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嗯。”
司展尘微微一笑,“你们呢?都挺好?”
“好。”
贺兰飞舞点头,“师父,你回来很久了吗?”
“哪里很久了?我前几日刚刚回来。”
司展尘笑了笑,目光有意无意地往箫绝情身上瞟了一眼,“我以为你们过些日子才来,想不到居然这么快。”
贺兰飞舞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接着问道:“师父,你不是说回来之后会先将我们的来意禀明教主吗?你可说了?”
“自然说了。”
提及此事,司展尘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而且不出我所料,教主说他绝不会把赤焰冥珠借给外人,从而将玄天教置于危险之中,所以原本是要我修书一封给你们,劝你们趁早回去的。”
这个结果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是以箫绝情脸上神情不变:“你没有照他的话做,是因为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走这一趟?”
“是。”
司展尘点头,“六样宝物你们已得到五样,岂会愿意功亏一篑?何况奇迹或许会因为你们而出现。”
箫绝情不置可否,却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看贺兰飞舞,后者已经跟着开口问道:“师父,我们若是求见教主,他会愿意见我们吗?”
司展尘点头:“见是没有问题的,但至少目前来说,他的回答只怕不会有任何改变。”
箫绝情一抿唇:“那就先见了再说!”
司展尘点头,带领众人进了山谷。贺兰飞舞一路走一路游目四顾,发现这玄天教总坛除了比北宫欢的陌上宫规模稍微小了一些,其余的格局大同小异。但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比陌上宫温润一些,没有那么肃杀冷冽。大约是早就知道了箫绝情等人要来的消息,独孤一醉居然很给面子地在大厅相候。这位年轻的教主大约二十三四岁,看起来竟然与箫绝情年纪相仿。一身纯黑色衣衫越发将他的肌肤衬得白皙如玉,瞧那细滑的光泽,居然丝毫不亚于女子,看得出是个高高在上的角色。不怪独孤一醉的名字里有个“醉”字,因为他那英俊的五官糅合在一起,怕是任何一个怀春少女见了都会觉得饮了一杯香醇的美酒,醉在其中了吧?看到他,贺兰飞舞只有一个感觉:苍渊大陆盛产美男子,而且他们的美看起来似乎极为相同,细细品味之下却又各有千秋,令人目不暇接。从箫绝情、箫绝夜,到司展尘、叶未央,再到简行云、洛亦凡,又到北宫欢、公子羽,直至今天的独孤一醉,哪一个不是颠倒众生的角儿?独孤一醉的脸上没有笑容,但却又不像简行云和北宫欢那么冷,只是淡,给人一种淡如秋水的感觉,甚至连眼神都淡淡的,似乎即便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净沙国国君百里惊鸿,他的反应依然会如此平淡。从刚才进门的一刹那,贺兰飞舞就在等候着右掌心的灼痛,然而令她再次失望的是,即便看到了独孤一醉,灼痛依然没有出现!怎么会这样呢?实在是不应该啊!她已经见到了赤焰冥珠真正的主人独孤一醉,为何灼痛还是不曾出现?难道之前的推测真的全都是错误的,灼痛与宝物的主人无关?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到独孤一醉,箫绝情等人各自抱拳为礼:“独孤教主,久仰大名!”
独孤一醉点头为礼,抬手示意:“各位请坐,展尘,鹰扬,上茶。”
独孤一醉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子就是玄天教左护法白鹰扬,同样是个绝顶的高手,而且帅气逼人,与司展尘不相上下。众人称谢落座,箫绝情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等的来意教主已经知晓,请恕我冒昧:我也知赤焰冥珠对玄天教十分重要,但我们只是想借此珠一用,用完便会归还,绝不会……”“这一点,展尘已经对我言明……”独孤一醉淡淡地打断了他,“不过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个中缘由东阳王想必清楚,无需我再多做解释。”
这么痛快?箫绝情被噎得不轻,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了贺兰飞舞。明白他的意思,贺兰飞舞只有苦笑:又看我?我真的不是神仙啊喂!因为她的无语,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大概也是不愿让箫绝情显得太过难堪,独孤一醉接着说道:“何况,就算我肯答应,赤焰冥珠你们也根本拿不走。”
箫绝情登时有些好奇:“为什么?教主是不是说,只有体质至阴至寒的处子才能拿到赤焰冥珠?若是如此的话……”“体质至阴至寒的处子?”
独孤一醉闻言居然愣了一下,显得很是不解,“这话是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次不止是贺兰飞舞与北宫欢他们,就连箫绝情本人都愣住了,什么?他不知道?独孤一醉身为玄天教主,他居然不知道体质至阴至寒的处子可以拿到赤焰冥珠?这说明天尊对赤焰冥珠的了解比独孤一醉多,还是说明天尊在骗他们,贺兰飞舞根本拿不到赤焰冥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