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婷愈加沉默,南越王愈加怀疑。宝儿见她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罪恶,对此嗤之以鼻,抢声开口:“回南越王,林二小姐方才打算将我们柳家杀人灭口。”
既然不肯回答,那她来帮忙说出来。林长婷正在大脑飞快运转之际,突然听到柳宝儿直接告出事情原委,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摇头表示否认。“你少胡说八道!”
她跪爬到南越王脚下,努力平复慌张情绪,重新组织语言:“南越王,罪犯的话不可信,小女是有错在先,可是只是因为小女太过心急,想着赶紧帮忙从柳家口中套出一点儿线索,这样也能早点让百姓们安心,不再惶恐。”
宝儿眼神愤愤地盯着林长婷。她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借口,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出来,真当老天没眼吗?明明冒名前来,就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刚才师父已经偷偷告诉她所有真相,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林长婷所计划安排的,同时,林家也脱不了干系。之前她为了给双方留下情面,就算在林长婷生日宴会上那般针对,她都选择了忍气吞声,就是想着没有必要。可是她的忍让,换来的只有更多刁难。这次林长婷还不择手段伤害她的家人,她不会轻易放过的。她要把所有都给捅出来。宝儿微微垂眸,双手插着小腰:“林二小姐少在这里演戏,具体事实,我们双方心里都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还口口声声表示为了百姓,真是虚伪至极。林长婷暗暗咬牙切齿,大声辩驳:“柳宝儿,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本小姐可从来不会白白冤枉人,之前人证物证均都在场,刚才好心相劝,想让你们供出背后主使,这样本小姐也可以考虑向南越王求情减轻你们罪行。”
“可是你们非但不领情,还言语侮辱本小姐,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着说着,便努力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出来,把自己装扮成受害者。宝儿冷眼望向她,气得脸蛋鼓鼓的。林长婷以为利用苦肉计就可以免受刑罚,并且让南越王更加重视对柳家的审问。可是南越王并没有吃这一套。他坐在石凳上,不爽道:“林长婷,一码归一码,不管你出何用意,擅长本府牢狱,绝不会轻易放过,如果本王若没及时抵达,你都已经滥用私刑了。”
就冲林长婷这般举动,他开始打算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案件。林长婷直接被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行为,已经受到了南越王的怀疑。南越王瞥了眼不远处被林长婷关押的狱卒们,脸色更加阴沉,直接递了个眼神给随从,将他们给放了出来。狱监见南越王及时赶到,暗松口气。他小跑上前,半跪请罪:“小人参见南越王,小人看管不力,这才让林二小姐钻了空子,麻烦您亲自出马,还请南越王治小人的罪。”
虽说确实也有他的责任,但是南越王也并非冷血无情,分得清事情问题主次,林长婷带着不少人马突然闯进,任谁都很难保证完全抵挡。所以南越王并没打算责怪于狱监。南越王摇了摇头:“你们安心疗伤便是,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
狱监连忙带着狱卒们谢过。林长婷仍然不死心,明明就差一点,她就成功了!她不停朝着南越王磕头:“南越王,柳家需要您早点处理啊,否则的话,存活一天,便是多一天威胁,谁都不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有同党,过于那些塞外奸细正在偷偷商量对策呢。”
无论如何,她都要柳家死!林长婷刚刚说完,贺厂璋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当今长公主。“林二小姐这番言论,还真是荒谬至极。”
贺厂璋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正让林长婷恐慌的是他身后来人。柳娘子也是连连带着柳家叩拜:“民女参见和容长公主。”
“不必多礼。”
张云雅温柔一笑。随后将视线停留在宝儿身上,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宝儿,都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林长婷又立马换了个方向,求情于张云雅:“小女参见和容长公主,小女有事相告,柳家暗地跟塞外奸细勾结,做着不利国家的事情,是典型的通敌叛国之罪,还请即刻处死他们,以免难平百姓愤怒。”
当今长公主也在场,如果被揭穿自己在说谎,恐怕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可是为了彻底扳倒柳家,她要孤注一掷。哪怕承担再大的风险,都要试一试。柳宝儿生日宴会那次,她也是赌对了的,这次她就不信了,老天肯定会再次选择站她这边的。贺厂璋眼神意味深长:“林二小姐,你确定吗?”
他没有直接指明,是想让林长婷自己意识到错误所在。谁知林长婷越挫越勇:“小女确定以及肯定,先前在柳宝儿生日宴会上就有提供人证物证,如果还不相信,可以再让他们过来当场指认,小女所言句句属实啊。”
张云雅冷冷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随后摆了摆手。旁边侍女手中拿着皇帝旨意,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之女柳宝儿因造福百姓,为人善良,且亲受世子引荐,特封为千福县主,钦此。”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尤其是林长婷。她顿时愣住,柳宝儿不过是贱民一个,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怎么可能获得这么高的待遇,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柳家众人也是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这个结果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的。宝儿懵逼地眨了眨眼睛。还好柳娘子反应及时,稍微碰了一下宝儿:“宝儿,还不快快谢恩?”
虽然她现在也很吃惊,但是现在不是询问原因的时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宝儿领旨。”
宝儿看了眼柳娘子,连忙上前领取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