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几乎融合在一起。若不是独孤景琛的住处有灯笼高高挂起,他们二人看是也没看清眼前人的状况。只不过对方刚一出现,慕容寒月就凭借声音认出了他的身份,来人是顾子言。但当慕容寒月定睛一看,却被对方连上乌漆八黑的颜色给笑到了。这家伙明明是在树上待着,却有一种跑到了坟坑里面滚了两圈的即视感。“噗嗤!”
慕容寒月没忍住,笑出了声,顺便伸手捂住了嘴。顾子言那边则给了慕容寒月一个大大的白眼,又重新叉腰看向了独孤景琛。“独孤景琛,今天若不是看在我小恩人的面子上,我是不会去做那种事情的。那些唐家的人当真是无聊至极,看起来一个个心狠手辣,很有手段和心机,却也害怕鬼神之说,尤其是那老家伙当真是笑死我了!”
顾子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而他对面的独孤景琛却冷着一张脸,一直没发一言。慕容寒月总觉得眼前的画面很诡异,竟不知从何说起。“好了好了,感谢这位大少爷的帮忙,等我们回到京城之后,我一定会和王妃娘娘说你今天的丰功伟绩的!”
慕容寒月嘿嘿一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原本还想在独孤景琛面前臭屁两句的顾子言在听到自家那位小恩人的名号时,心情瞬间大好,也没空去理会独孤景琛了。“啧啧。只要能够让小恩人开心,帮她解决后顾之忧,我稍微费点力气不怕什么的。不过,你这小子脑子可真聪明,转得真快,想的也真周到,你怎么就能够从那女人来闹事的时候,把之后的事情都推算出来了呢!”
顾子言能够提前先到那唐家居住的村附近去,完全是慕容寒月托人告知他消息,让他过去帮帮忙。由于之前独孤景琛的那位王妃救过顾子言,再加上慕容寒月如今又在寺庙里面帮忙,挽留了那些人的性命,顾子言是欠她许多人情的。今日这点事情不过是一点小事也要不了命,顾子言很乐意前去帮忙。“大概是画本子看多了,走街串巷的次数也多了,所以就有了一些经验之谈,都是一些小把戏,不足挂齿。时间也不早了,顾公子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省得小沙弥担心你,我这边也要睡了!”
慕容寒月满脸堆笑地对着顾子言,挥了挥手要和对方道别。顾子言又看了看那一脸冷冰冰甚至快要黑成炭的人,直接就哈哈大笑起来。“独孤景琛,无所谓,今日是我和你身边的这个小兄弟配合的很不错,所以没给你什么高光时刻。只不过碍于你的身份,你享受的荣誉就更多了,但是话可是要说清楚的,功劳主要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你可别把自己捧的太高了。我的小恩人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皇帝赐婚,可并不是她觉得你有多优秀才还要倒贴的,你最好对她好一点,若是被我知道了你对她不好,我定要和你不死不休!”
顾子言自打知道了慕容寒月和独孤景琛成亲之后,就很生气。所以,他每一次和独孤景琛见面都要怼对方几句。独孤景琛不喜欢与这样无聊的人多相处,所以从来对他的反应都是爱搭不理。但今天他这番话说的,竟然有一种想要托孤的感觉。慕容寒月还没等细细品味出来,他就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外。顾子言已经走了,慕容寒月也悄悄转身,打算来一个脚底抹油赶紧回房间去。她真的很担心独孤景琛,会就刚刚的事情大做文章。“站住!”
果不其然,慕容寒月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她没来得及逃跑,就已经被叫住了脚步。“听刚刚那位顾公子所言,本王的爱妃好像和他之间相交慎笃,你们二人的关系可真不一般啊!”
独孤景琛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语气之中所掺杂的情绪也让人分辨不出来。但对于他此时的问话,则是在慕容寒月的半预料之中。慕容寒月本想着独孤景琛,不是那么注意小节的人。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也没什么爱情可言,不存在占有欲。但现在独孤景琛开口了,却让慕容寒月的心情有一些复杂。慕容寒月曾经不曾一次想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接触越来越亲密。他们对彼此的信任也逐渐有了进展,那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会有一番怎样的变化呢?独孤景琛现在是带着醋意在询问她吗?“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不一般的……”慕容寒月正要回答。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股巨大的拉力,整个人都随着这股拉力往身后躺去。这种感觉让慕容寒月很不自在,甚至失去了安全感,所以她想自救也就打算出手。慕容寒月伸手去推独孤景琛的时候,恰好被独孤景琛抓住了另外一只手。然后,她整个人就和独孤景琛以面对面的姿势紧紧贴靠在了一起。慕容寒月狠狠地撞进了独孤景琛那宽大的胸膛之上。唔。慕容寒月的小身板差一点就在独孤景琛的怀里撞散架子了。“慕容寒月,你现在是在为了那个顾子言而伸手主动拒绝本王吗?还是说你很介意本王在你面前提到他的名字啊!”
独孤景琛的这句话夹杂着怒气还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在其中。慕容寒月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他的心里猛的咯噔了一声,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断掉了。双方现在的状态有一种一方看破,另外一方不知是看破还是在沉默的无力感。“独孤景琛,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对顾子言的感觉。是因为你很在意我吗?还是说你看上他了!!!”
慕容寒月一开口就给独孤景琛来了一个开口暴击。独孤景琛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慕容寒月,而后马上松开了慕容寒月的手。“慕容寒月,如果不是现在这边需要你,你暂时不能死,本王也不想当寡夫,本王是真的不介意扯掉你那胡说八道的舌头!”
独孤景琛径直朝着卧房走去,理都不想再理慕容寒月了。慕容寒月则吐了吐舌头,开始装无辜。“王爷总是这个样子,就知道欺负臣妾,臣妾明明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被王爷扣了帽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臣妾可是顾子言的恩人,救人一命,可谓是对方的再生父母。臣妾无痛当娘拥有好大儿,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亲密吗?这可是事关诸多性命的问题,他若是敢造次,不是他死就是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