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自顾诺雪被禁足以来,除了送饭的宫人之外,没有人踏入过承璃宫半步。幸好皇上说的禁足,没有太多限制,若是承璃宫缺了些什么,跟守门的侍卫说说,还是能拿得到的。不知典贵妃用了什么方法,皇上这些日子只要不是忙着批奏章在御书房将就着歇息,日日都让典贵妃侍寝。转莞宫里夜夜笙歌,怕是别人不知道典贵妃正得宠似的。典贵妃爱炫耀,甚至让后宫中的其他妃嫔们到她宫里晨昏定省,说是皇上让她暂理后宫之事。说是晨昏定省,可却只是典贵妃日日炫宠,还有对别的嫔妃话中带刺,嫔妃们也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宫人们都纷纷讨论,不管巫蛊之术的真相是如何,皇后娘娘都会被废,而新后则必定是典贵妃。此时的合怡宫内,丞相与丞相的大夫人二夫人正在静妃房里说着话,门外的小太监说芸贵人和樱昭仪来访,他们便放下怀里的小外孙,恋恋不舍地告退了。芸贵人一进门,与樱昭仪一同行了礼,便迫不及待地坐在床边抱起了轩文,问道:“静姐姐,今日轩文可有哭闹?”
“今日宫里人多热闹,轩文连打量人的功夫都没有,哪里有心思哭闹?”
静妃打趣道。樱昭仪也慢慢地坐在了床边,叹了口气道:“今日是,后妃们的母家人都进宫里来团聚,皇后娘娘却独自一人被禁足在承璃宫,顾老爷也出了京迟迟未归,实在是有些凄寂。”
芸贵人抬起了头,有些不悦地说:“樱妹妹,听说皇后娘娘的巫蛊人偶里有你与我,你怎么……”“芸妹妹!”
静妃打断道,“旁人就算了,皇后娘娘过去对我们这么好,事事以皇嗣为重,你怎么能不相信她?典贵妃的蛮横你过去在王府里也是见识过的,如今皇后娘娘失意,典贵妃却得宠,用心想想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外面天寒地冻,本宫还在坐着月子,实在是不方便去探望她,对此,本宫心里是有一丝惭愧的。”
芸贵人愣了愣,仔细想了想,低头道:“静妃娘娘教训得是……”承璃宫……“娘娘,天气寒冷,您先歇歇,在炉火旁暖暖手再继续抄吧!”
珠珠说道。顾诺雪放下手中的毛笔,搓了搓手,揉了揉眼,捶了捶肩,又走到炉火旁烘手。“爹爹可有来信?”
顾诺雪问。“回娘娘的话,没有。怕是由于大雪,把信件阻滞了。”
珠珠说,“几日前奴婢听见外面经过的宫女谈论,说是自皇二子出世以来,皇上就几乎没有去看过皇长子,也不知柔嫔娘娘会怎么想。”
“珠珠,虽然本宫没有把你们当奴才看,但是在背后议论议论主子是不对的,你以后可要多注意些,别祸从口出受了罚。今日是,也苦了你们跟着本宫被禁足在这承璃宫。这样吧,你让门外的侍卫去御膳房多拿些食材,今日本宫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年夜饭。对了,你再让侍卫去邀请御乐局今夜没有演出的乐师来承璃宫吧!本宫离开御乐局多年,想与他们叙叙旧。”
顾诺雪吩咐着,又坐回案前继续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