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得刚:“燕京一打听有个沈万三,外号叫活财神,跟你们一比也差点儿。你们家要不趁钱能住那么阔的房子?”
于迁:“你说说。”
郭得刚:“你们家的房子门口有一片槐树,真是古槐矗天,浓阴洒地,门庭壮丽,金匾高悬,大有官宦之风。前有高楼大厦,后有小院泥轩,金碧辉煌,千门万户,左龙右凤,横搭二桥,以通来往,操练水军,有意征南。”
于迁:“这是我们家?”
郭得刚:“这是三国曹操大宴铜雀台。”
于迁:“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们家吗?”
郭得刚:“是啊,铜雀台也没有你们家殿座儿高哇。”
于迁:“你说吧。”
郭得刚:“殿宇重重,高阶银钎,七步一阁,八行一宫,外有千山万景,内有锦锈华堂。宫内摆设精奇:真是象牙为床,锦绫为幔,走穗提钩,绣金花帐。内有美女充庭,一个个霞帔霓裳,云鬟珠翠,貌美无双,粉水如渠,呵气成云,一阵阵香风扑面,翠滴滴娇音贯耳。”
于迁:“诶――这是我们家?”
郭得刚:“这是秦始皇的阿房宫。”
于迁:“又来啦?”
郭得刚:“想当初,秦始皇南修五岭,北筑长城,东填大海,西建阿房。阿房宫比您家哪儿?阿房宫都不如您家花园阔。”
于迁:“对啦,你说说我们家的花园吧。”
…… …… 舞台上郭得刚和于迁两个人稳稳当当说着《夸住宅》,他们跟孩子不一样,有足够的时间靠贯口功夫让观众们听一个舒服。 而在说了一段时间后,侯耀闻和王云飞两个人才回来侧幕。 石付宽一转头望着他们爷孙俩,十分纳闷,“怎么那么久?不就是一副快板儿吗?”
“不就是一副快板儿?”
侯耀闻上来后倒好笑一声,“为了这一副板儿我们倒是问了半天才借到,然后让孩子试了试,算是到时候勉强能来。”
“你要让孩子在谢幕的时候打?”
“差不多,但那时候时间也不多,表演结束酒楼还有其他活动,争取多赶点时间展示展示。”
点点头,石付宽回头又重新看着舞台,侯耀闻也是如此,对于孩子他们更多的是疼爱,有点隔辈亲的味道。 哪怕他们才认识不久。 郭得刚和于迁的话,则是打心底里欣赏。 同时瞧得出来他们现在的表演和大赛完全不一样,哪怕时间也不多,但是在这个舞台上两个人还要稳当,到底说的是老段子。 大赛说的《你好,燕京》,多多少少带着一点歌颂以及为了应付比赛的问题,只有这个时候的相声味道才最正。 老两位听得很踏实也瓷实。 不过站在两位身边的王云飞却低头一个劲鼓捣借来的快板儿,这个快板儿有点薄了,到时候打出来的声音可能不会太大。 另外不是自己的,得多熟悉熟悉,但也用不了太久,快板再怎么变化也还是快板儿,只是个人手感问题。 熟悉得差不多后,默默抬头也开始听师父和大爷的段子。 《夸住宅》是非常经典的传统相声,一般长短为三十分钟,但两个人应对场子故意截断了一些地方。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要对一点,奈何他们没有却依旧说的很默契。 要知道师父现在和大爷加起来说的场子不算多。 还能这么好的话,只能说是两个人的风格彻底和到了一处。 而师父和张师爷的风格,又是一种舞台表现,因为张师爷带着一点焉坏,配合起来捧哏都是一大亮点,甚至还期待捧哏的话,最经典的例子便是之后的大实话。 十几分钟也不长,说完之后一群人来到后台休息,其他演员则继续上台表演。 “今儿表现的不错。”
侯耀闻坐在后台便说了一声,同时有一点聊天的状态,“来,咱们聊聊你们的团体,是多久创办来着?”
“96年,创办的那会儿就我、李京、张闻顺老爷子三个人。我跟着两位呢认识的倒都机缘巧合,李京擅长快板儿,师父是梁厚名先生,相声是之后一点一点学的,算是两门报。”
话语停顿,郭得刚瞧了一眼旁边的孩子,而石付宽和侯耀闻都跟了过去,“现在李京是云飞的搭档。”
“是固定搭档?”
侯耀闻关心一声。 “最近才固定。”
“那也好,有一个固定的孩子能好好发展。”
“张闻顺老爷子呢,年纪也不小,肩膀有点歪,属于身体骨骼构造问题,轻度残疾,但没什么后遗症,老爷子现在一直在剧场给我量活,好些年了。 当初我们缺人缺钱缺地盘,他老人家还给予不小帮助。 ……” 后台里郭得刚跟两位长辈聊着话题,于迁早就了解,他们之前去郊县演出,没事就聊聊家常要不然不会这么熟悉郭得刚以及他周围的所有人。 不过依旧在听且时不时搭几句话。 王云飞就不一样了,大人的话题他哪插得进去,只能好好看着侯师爷帮忙找的快板,盘算着到时候打一个什么派的快板儿。 当初在天精听金老爷子谈过王凤汕先生,想打王派,可他跟着李京学习的李派快板儿最多,李派最熟悉,一时间不知道来什么。 要是求稳的话还得是李派。 王派之后自己得慢慢多学。 然而正看着快板儿琢磨着,口袋忽然传来了一丝震动,望了一眼几位长辈王云飞悄悄起身到一旁查看。 是一条短信,发信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师娘王蕙。 师娘发短信一般就是嘱托什么事情,但是打开一看带着笑意的脸直接僵硬住并且开始慌神。 “云飞,我先给你发个短信,给你师父发他忙也未必能看见。如果演出完了,过来一趟xxxx医院,今天张老爷子检查出了病。 但不用太着急,我们已经在了,和侯先生他们演出完你们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