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是这世界上最难收集的也是最容易收集的，要说他难在于本身调查事件的封闭性和错位性，要说他容易，其实很多情报就在身边，只要找到其关联性就能推理出很多东西来。 在八十年代收集情报有很多种方式，其中一个最常规的方式就是收集报纸和听广播，没错就是这样，各国很多综合真实数据就藏在这些报纸和广播之中。 一直到网络时代这才有所改变，但是到了网络时代，因为数据过于庞大，这就导致了在数据分析方面需要的精力和资金以几何倍数一样倍增，更直接导致了老鹰国头脑一热把太多东西分配给私人公司去做，然后。。。。 第二天，约翰去了友谊商店，在友谊商店买了不少纪念品，包括八一年发行的所有邮票合计纪念册，和二十多正版猴票。 这也是让约翰感觉自己挺庆幸和幸福的一件事。 “你买这么多邮票？你喜欢集邮么？”
“嗯，我喜欢一些小东西，买回去可以送人不是么？”
走出卖纪念品柜台，约翰来到卖香烟柜台又买了四条万宝路，这玩意现在只有这里有卖的，而且贼贵，比在港岛差不多要贵上一倍。 这里就是宰老外的地方，能有什么办法。 “同志。。。”
约翰拿着香烟回头，看着一个穿着一身风衣，裹着白色大长围脖的男人在看着自己，那人见自己回头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用很生硬的声音说了声你好以后约翰有点发呆。 “您有什么事情？”
那人愣了一愣，赶紧小声说。 “您会国语太好了，换外汇券么？”
约翰当场就笑了，这时候他的两个跟班也走了上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男人打了一个哈哈，“抱歉，抱歉我马上走。”
把手中香烟递给二人，约翰感觉还挺有意识。 “先说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哈哈，我跟门卫说了电影上的几句日语就混进来了。”
这个回答听的约翰也乐了出来，“刚刚进来我就看到一群人，那是你们一起的？”
“嗨。。您不知道，现在京城，换券的好几伙人，各有各的渠道，基本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还没说上几句话，两个跟班的就找来了商店领导直接给这个人拖了出去，很显然某些人不想让自己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时代很多人不了解市场经济，甚至把市场看成老虎，看成一种罪大恶极的东西，这也是这时代思想上的局限性所带来的一种约束。 走出友谊商场约翰四处看了看，外面人少了很多，很显然。。。约翰自然懂得里面道理，只是笑了一下便上车。 “下一站我们去那？”
“下一站我们去白塔公园。”
今天白塔公园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在冬日里散步，走了一会约翰听到吉他声，他跟随着这声音慢慢走了过去，只见一群年轻人正在弹吉他。 能看出这些弹吉他的人群是分成两伙，一方唱完了另一方才唱，而且歌曲不能重样，这就是这年代所为的斗歌，约翰记忆中还真没有过这东西。 也就是在小时候听说过，没想到今天碰上了，索性走进这一群人，靠在一颗树上听了起来。只见一个男人带着茶色蛤蟆镜，谈着吉他唱着。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
“这是山楂树？”
郝伟庆点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
“以前好像听过。”
这首山楂树有一种阴郁忧愁的感觉，原本是北极熊的歌曲，后来华夏经过改变唱的非常广，也十分附和这个年代年轻人的阴郁形象。 要说这时代的文坛，名人辈出，但统一写的基本都是很阴暗的沉重的话题，他们很多人认为只有写这种东西才有深度，特别是以文坛中的（活着）这本书为主。 诗歌更是这样的环境，但也不能说没有很多更阳光的东西，但这时代的年轻人还是出满了一种外在拼搏，内在苦逼颓废的思想对冲感。 很快蛤蟆镜男生一首歌唱完换成对面开始演唱，只见约翰左边这一伙人叫道。 “三院的，赶紧的，想不出来就滚回去。”
“这半天还没憋出来，三院的。。。栽了知道不。”
一阵闹哄哄后，右边那伙人有了动作，只见一个年轻姑娘走出来，回头看了看点点头，一个男的开始弹起吉他。 “我唱一首，你们肯定没听过的。”
说罢女孩润了一下喉咙就唱了起来。 “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已消逝，分别难相逢。”
听到这歌约翰笑了，回过头问俩人。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俩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你们平时不听歌么？”
“听啊，没事我就去我同事家，他新买的录音机。”
“那没听过这首歌？”
约翰当然知道这首歌是什么，不过八一年的时候这首歌还不普及，在国内号称第一首靡靡之音的歌曲，约翰简直对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小时候，约翰他妈韩不得天天听，这首歌就是乡恋。 果然一首歌唱完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半天没人说话，女孩高傲的回到自己一方，一屁股坐在一辆自行车后鞍坐上。 这回右面的牛了起来，纷纷开始了他们的叫嚣。 “空军大院的犊子们，不行了把？不行回去多听听歌。。。”
说实话这样的斗歌没什么不好，就是一群刚刚回家的小年轻，等待就业自发聚在一起唱唱歌而已，但不好的也在这个斗字上面。 因为都气血方刚，两伙或者几伙人，很容易斗着斗着就真打起来。 而且这一打就是一大群人。。。。究竟是为什么，过了几十年后的他们都说不上来，约翰曾经采访了一个六零后大哥，那个大哥提起这个就挺怀念的，说那时候怎么怎么的。 但是被约翰问到，为什么那时候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那个大哥也只是对约翰笑笑，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脾气上来了，就的出去打。 他们那时候天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根本没地方发泄，后来即使单位分配了，也没几个人真爱去上班的，即使去上班也是混日子。 因为那种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是在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