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一年多?按马克的说法，也就几个月而已。“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唐遥问道。“大部分都认识，但这两个月，突然多了一批新面孔，门口的守卫，包括你们说的那个牛仔，都是最近才出现的。”
比利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跟远处几人友好的示意。“这个集会主要是做什么的？”
鬣狗问道，一边一张张脸看过去。“最早只是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流一下魔法心得，彼此帮助，相互交流的地方，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像是个松散的协会吧。”
比利沉默了片刻，“有一位老法师，专研古魔法的，去年出外游历，回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哦？什么变化？”
鬣狗收回目光，对唐遥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们见过，就是刚才牛仔跟随的那位。”
比利拍了拍胸口，似是在稳定情绪，“上帝啊，虽然我认为魔法无所不能，但你们能想像吗?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突然变成了一位年轻的女士？”
唐遥一怔，下意识向着刚才打招呼的那位女士看去。似是察觉到唐遥的目光，那位女士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唐遥想起比利说的，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脸上强挤出一丝干笑，点头示意。“别看她，唐。她获得了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
比利低头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回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唐遥问道。“魔法是严谨的。每个人的魔法烙印独一无二，做不得假，我们都分辨过。”
比利长叹一声，“除了容貌改变，他的思想也偏离了魔法的本质。”
“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唐遥偷偷瞥了眼牛仔，牛仔站在女士身后，全神贯注，就像一名忠诚的护卫。“魔法的本质当然是科学！但这位老法师回来之后，就自称得到了天启，是救世主的使者。这一点都不科学！”
比利愤愤不平。哦，你们的科学，在大多数人看来，也不那么科学呢。唐遥正在盘算该如何行动。‘叮叮叮’那位女士拿餐叉敲了敲杯子，站了起来。“绿光护佑着你。今天，在绿光的指引下，大家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绿光护佑着你。”
一群人齐齐起身，右手抚胸，低头念诵。“我能感觉到，绿光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这个世界即将得到洗礼，而在座的各位，也将一起得到救赎。”
女子面色庄严。“愿我等得到救赎。”
这一次，出声相应者寥寥。“人类无止境的贪婪，让这个星球病入膏肓。作为魔法师，我们无法公然行走在大街上，魔法材料失去魔力，甚至连一点魔力晶石的碎屑都无法找到，我们的后代无法感知魔力，更无法使用魔法，朋友们，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唐遥发现大多数人面露沉思，连比利也一脸凝重。“更可怕的是，为了得到力量，他们开始用一些所谓的药物，来刺激我们的孩子们，让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女士指着牛仔，“看看他们，对我们的孩子们做了什么！”
牛仔身后涌上来一群人，有少年，有青年，揭开了身上的斗篷。他们有的背生双翅，有的通体晶石化，还有两名，明显是狼人。唐遥暗自纳闷，这不也是魔法的作用吗？这是永夜议会的手笔，这黑锅不能乱扔啊。“我主即将降临，世界即将重建！”
黑衣女士吼道。“咳咳，这个，女士，我认为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了。”
鬣狗站了出来。黑衣女士停下动作，凝视着鬣狗，“请叫我使者。”
“好的，使者。不可否认，这些年，人类改变的进程快了点儿，对环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我们也在享受着相应的便利。看看这明亮的灯光，再看看诸位手里精美的酒杯，桌上丰盛的食物。按你的理念，难道要我们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吗？我们不能一边吃饭，一边拍着桌子骂娘啊。”
鬣狗抖动着肩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比利已经偷偷离开几人的桌子，站到了角落里。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声。比利说得没错，魔法的本质其实是科学。换言之，魔法师的智商都不会太低，对于分辨是非，有着自己的一套理念在。大家最初聚在一起，是为了互通有无。对使者的转变，大家也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虽然对他的理念有些不以为然，但这种聚会，已经成了习惯，所以才没有散伙儿。可随着一批新成员的突然加入，使者似乎有强制大家的意味。今晚鬣狗说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使者眨了眨眼，笑了，“既然我们的理念有了分歧，不如就按法师的方式解决吧。”
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的低语声。法师的方式？是什么方式。“决斗。”
蜜獾笑道，“你以为只有骑士才决斗吗?法师之间的决斗更多，有时候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魔法符号该如何书写。”
“你好像对魔法师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唐遥好奇地问。“我说过，‘破魔者’是战斗法师的一种，而‘操心者’也确实是灵魂法师，我们兄弟是真的有法师传承。”
蜜獾说着往前走去，“这种决斗，还是我来好了。”
唐遥抢在蜜獾前面走了过去，“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议，在下火系法师，唐古斯。”
鬣狗看了眼唐遥，退了回去，面对不知深浅的对手，唐遥的选择也没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三人中唐遥最强，由他出手，也是最保险的。“比利，你这三位同伴，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位老者轻声问道。大家都看到，他们是跟比利一起进来的。“哦，我们不熟，是在交易魔法药品时认识的。他们在打听绿光，我就带过来了，使者不是让我们发展教友吗？”
比利眨了眨眼睛。“哦，是这样的，我可以为你作证。”
老者点点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跟比利握了握手。女子看着唐遥，“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