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夜春山上不知名的宅邸里。“老爷...那...那两个孩子...跑...跑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的男人,穿着管家的衣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向面前的人禀报着坏消息。在他面前油亮光滑的黄花梨圈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华贵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十来岁身穿纱衣的男孩,两人的头凑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亲昵的情人。“人跑了......你们,不会追吗?!”
“嗯.......!”
“哈...还有...通知胡老板,他送给我的货自己跑了,那件事他也就别想了!”
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声音,圈椅上的男人发话了。跪在地上的管家赶紧应了声,便不敢打扰,起身迅速的退了出去。“快去,老爷有命,通知胡老板.......”管家出了房门后迅速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山下的人就收到了消息。.“什么?跑了?!”
刚从床榻上爬起来的胡力拿着手里的用来提神的烟杆重重敲了两下桌边。手底下来通报的奴仆吓得头都低了几分。“这人都已经交到他手里了,现在跑了还能算到我的头上,真是个放刁耍滑的老东西!”
胡力咂吧了两口旱烟,眯着眼睛缓缓吐了口烟气。“你去通知周富,这事还得他去办,告诉他办不好的话钱别想要了!”
“是!”
.等安玉满和沈枫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已是卯时,天色大亮,远远能听到村里雄鸡的打鸣声。“沈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安玉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呢?”
沈枫看向她,闪着碎光的眼里是纯粹的好奇。“我?我不是跟你介绍过了嘛沈哥哥!”
安玉满往上颠了颠背后的男孩,回过头来笑得憨态可掬。“你,魂魄,不对。”
沈枫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安玉满的肩头。顿时,她浑身一个哆嗦,被那根手指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不止是肉体,灵魂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差点把背后的孩子扔在地上。“这...这是什么情况!你到底是谁!”
安玉满回过身来警惕的退后了两步。这人到底是谁?难不成发现了她是重生过来的?沈枫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神里兴趣盎然。“你,魂魄,好看。”
??安玉满一脑袋问号。什么叫魂魄好看?他能看到自己的魂魄?“你到底是谁?”
安玉满着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面露戒备。“有人。”
“没想到你个小娃娃看着不声不响,居然有本事从山上跑下来!”
安玉满正奇怪呢,就看到树后走出来几个蒙面人,看衣着就是昨晚绑架她的那伙人其中的几个!“嗝,别废话了,正好他背上还有一个,一起抓了还省事了!”
其中一个男人打了个酒嗝,拎着手上的棍子就要冲上去。“上!”
安玉满一个闪身躲开了一个跌跌撞撞扑上来人,又矮身躲过了另外一个人挥过来的棍子,随后惊讶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沈枫。他那么大一个人,这些人居然好像没看到似的只冲着她一个人来!“沈哥哥!帮帮我!”
安玉满险险躲过一个人的攻击,急忙向身边的人求助。那个醉酒了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四下看了看,“什么沈哥哥?嗝,这哪里还有别人!”
安玉满一咬牙,进入了商城准备兑换技能。“啊!!”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打我!”
“啊!鬼啊!别过来!!”
“哎呦喂!别打了!!”
“什么东西在那!”
“快跑啊!!”
在外人的眼里,那几个蒙面的男人一个个突然开始吱哇乱叫,一边叫还一边跑来跑去的像猴子一样的乱窜躲闪。安玉满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她眼看着沈枫从一边随手捡了根树枝,当着那些人的面像赶羊似的抽打着他们,一边打还一边看着她,然后那些人就被打得一溜烟的全跑了。沈枫......你到底是什么人?另一边,玉露村。周富躲在村头的榆树下不住的张望着通往县里的路口。怎么回事?这都半天了,还没有兄弟来送消息?不会是喝多了找不到人吧?周富皱着浓眉,一双因为喝了酒有些发红的鹰眼遥望着安家的方向。昨日后半夜,身在花楼的周富正和那一帮兄弟庆祝赚了大钱。得知了消息后,就急忙带着几个还没喝的大醉的兄弟赶到了玉露村。他让那几个兄弟去下山后回村的必经之路上找人,他一个人躲在了村口埋伏。这样即便那几个兄弟失手没抓到人,他还可以守株待兔,毕竟那个小崽子跑了之后肯定是要回家的。周富又蹲在村口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激动的站了起来,一看,原来是个背着背篓路过的女人。无奈,周富只好又蹲了回去。结果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半晌,等到他的酒都醒了也没等到人。既没有等到安玉满,就连他的那几个兄弟也都毫无消息,周富只好顶着日头离开了村口去找那几个兄弟。——让周富绝对想不到的是,之前那个背着背篓走过去的正是安玉满。她在山脚被人埋伏的时候就想到了,绑架她的人很可能是熟人。不然怎么能精准的在她收摊回家的路上绑了她,然后直接将她送到了山上?那个大宅里的人开门的时候也说了,说“他们来的准时”。显然是两边早已经谈好了这一笔生意,就等着他们来呢。至于是什么人想要绑架她,安玉满在背着“背篓”走过村口的时候也有了答案。回来之前她与沈枫商量,能不能施个障眼法之类的法术,让她看起来像个大人。毕竟他在她面前那一番“赶羊”之后,他要再想糊弄过去也很难了。安玉满倒是不怕他害自己,毕竟他看起来手段高超,要是真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无力抵抗。当然,也是因为沈枫的长相足够蛊惑人。安玉满颠了颠背上的“背篓”顺利走进了家门口,施在她身上的法术也正好失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