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联合平原侯起兵逼宫,让人始料不及,所以才让他们攻入京城,直逼皇宫。皇帝卧病在床,得知此事后更是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四皇子临危受命,指挥禁军守卫宫门。康王府中人连同前去道贺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统统被围在了里面。康王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拔了剑就要杀出去,最后好歹让人给拦了下来。“狼子野心,这样的人怎配做九五之尊?就算让他成事了,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康王气得直拍桌子。康王世子李元昕在一旁说:“二殿下既然敢逼宫,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怕是会让圣上写下诏书,如此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继位了。”
“那我也不会认!”
大夫人上前劝道:“父王别气了,眼下我们也出不去,还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形,您生气也只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康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一屋子的人,“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冲出去,不然若是让老二做了皇帝,以他好战斗狠的性子,大殷就没有太平日子了。”
康王指着崔祈彦,“你功夫好,看能不能带着几个身手好的杀出去。”
不等崔祈彦说话,李润先站了出来,“表哥,算上我一个。”
李元昕呵斥道:“你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跟过去送死吗?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外面的人可都带着兵器。”
“我不信他们真敢动我。”
“天真,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二殿下连圣上都敢逼迫,何况是你?”
崔祈彦开口:“舅父说得对,润之你就留在这里,我去外面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崔钧出声。父子二人推开门,院子里的叛军立刻警觉起来,屋顶上的叛军也用弓箭对准他们。领头之人是平原侯麾下心腹,对他们还算客气,“定国公、世子,还请二位好好待在里面,莫要轻举妄动,在下保证不会伤及你们。毕竟事成之后,我们侯爷还要与康王府做亲家,不能伤了两家的和气。”
崔钧冷着脸道:“平原侯真会做梦,康王府不会与他这种乱臣贼子为伍!”
这时李元昕也从里面出来,“是我识人不清,没有看出平原侯的豺狐之心,才让他利用。我是不会再将女儿嫁与他们家的,这门亲事就此作废,我康王府与他势不两立!”
领头的人笑了笑,“世子不能将话说得这么绝,待二殿下登基,我们侯爷便有从龙之功,到时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侯爷还认这门亲事,已经给足康王府面子了。”
李元昕脸色铁青,“做他的春秋大梦!宫里还有四殿下坐镇,绝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那咱们就等着瞧,我们侯爷带来的可都是精锐之师,不是皇宫内院那些绣花枕头能比的。”
领头之人傲慢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下不想伤了三位,还请三位也不要让在下为难。”
在他们说话之时,崔祈彦已经将周围摸清了个大概。三人回去后,康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出去?”
崔祈彦如实回道:“很难,他们将外面把守得密不透风,就算能出了这院子,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等着。”
康王眉头紧锁,府里的护卫在事发之时就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也被叛军控制了起来,单靠祈彦几个,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外祖父莫急,若是有人从外面接应,此局也不是不能解。”
崔祈彦冷静地分析。“现在宫内自顾不暇,哪里还能腾出手来我们这边?”
李元昕不抱希望。“是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别人或许不能,四殿下会想到的。”
崔祈彦这话说完没多久,外面突然响起打斗声。“这是怎么了?”
有大臣不安道。“你们先别动,我去看看。”
崔祈彦转身再次来到门前,看到府外有带着银制面具的人正在与叛军厮杀。他快速回来,“是内行处的人来了,就是现在,我们从里面撕出一个口子,接应他们。”
“好,我去!”
“我也去!”
凡是会些功夫的人都站了出来。崔祈彦一马当先,打开门杀了一个冲过来的叛军,并从那人手上夺下刀来,接着连杀几人,把兵器给到后面的人。内行处来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手上下的都是死招,又有崔祈彦他们在后面,同样不容小觑,将叛军前后夹击,围在中间击杀。康王世子妃和一众年轻的姑娘都在李宓臻的房中,康王府的女眷和崔雅滢还算镇定,有的姑娘养在深闺胆子小,缩在角落哭得两眼通红。外面的动静她们也听到了,康王世子妃安抚道:“前面有爷们顶着,那些叛军到不了后院,大家放心好了。”
她的这番话在外头传来的喊杀声面前,没有起多大作用,姑娘们依旧抱团吓得浑身发抖。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来,“世子妃,有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冲进来了,正在杀那些叛军。世子、定国公还有定国公世子等人也跟叛军交上手了。”
康王世子妃一喜,“是内行处的人来了,我们有救了。”
“真的吗?我们能回家了?”
姑娘们激动地小声问。康王世子妃郑重点头,“一定会的。”
李宓臻已经将身上的嫁衣和头冠统统换了下来,跟其他人不同,眼下的形势,她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平原侯造反,她的婚事肯定就此作罢,她不用嫁给那个连面都见过的人了。叛军很快不敌,崔祈彦也跟内行处的人相遇,他认出其中一个人的身形和招式,正是在峪州助他之人。两人再次把后背交给对方,配合十分默契。“又见面了。”
崔祈彦斩杀着叛军说。“崔大人还记得我。”
陆司衡此刻的声音跟平时全然不同,没了含笑的慵懒,只有令对手胆寒的杀伐之气。“忘不了。”
“还要多谢崔大人当初回京后对我的美言。”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气定神闲地聊天,让领头的叛军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