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并不能阻止他停止自杀,跳河的刚人工呼吸完,他一醒来,就又孜孜不倦地朝河边奔去了!”
烨磊说:“因为离初晴是学医的,给她解释自杀,她自然总是拿一大堆恐怖渗人的专业知识来唬人,要是给编导老拓来解释,自杀肯定没有这么恐怖。”
我说:“老拓?这老头子也有两把刷子,不过不是在医学上的,在佛学上。叫老拓来他铁定告诉你佛教的哲学,佛教是非常反对人们自杀的。佛教讲自杀的人死后每七天要回到原地重复一次死亡过程,直到此处有新的人自杀来接替他才可以再投胎。”
亦萱道:“真是这样的话,万一选了个痛苦的死法那岂不是太惨了?而且就算死法不痛苦,对死亡的恐惧后遗症都吓得不敢自杀了。”
“所以呗,归根结底,佛教教导人们珍惜生命,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求解脱之道……”我说,“貌似老拓平时讲的就是这些内容,我整天跟着他,都耳濡目染耳熟能详啦。”
烨磊不屑:“老旭,你也不是半桶子水?你能学到老拓的什么修为?”
“嘿,深了!”
我装出老拓诲人不倦的表情:“很多人说佛教是迷信,但其实佛教是大科学,学佛不是愚昧无知者的专利,相反,越是高级知识份子越有可能发掘佛教的真谛。在不是完全了解一件事物时妄下定论才是真正的迷信……”“行了行了行了……”烨磊直摇头,“听这种没有营养的枯燥的哲学最痛苦。”
“那烨磊同志,你还想自杀么?”
“什么自杀?!”
烨磊一怔,咆哮道,“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自杀!”
此时我们台里食堂的大妈来驱赶我们了,食堂要打烊。老拓这时从外面包着一个大箱子进来,是一个快递纸箱,包装得还挺严实。我一看,好沉,不禁过去帮忙:“老拓,怎么去那么久,现在才回来!”
烨磊亦萱离初晴也都起身上前迎接:“这是什么?”
老拓把纸箱放到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上次咱们的设备都遗失了,台长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们节目组太烧钱,摄像设备没了,车子也没了,收视率却直线下滑,这次只从批发市场上便宜购买了一批摄影设备,咱们将就着用了。”
我撕开了纸箱上面的胶带,打开一看,好家伙,摄像机居然都结网了,摄像机表面也并不崭新,似乎有用过的痕迹,里面还有一只小强的尸体,不禁道:“这台长从哪里淘来的,能用嘛?咱们之前用的可是光学相机!”
烨磊幸灾乐祸:“满足了吧,上次的evp热成像,超自然电子异象探测仪等等一大堆都弄丢了,你以为台里是生产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台里所有的领导都吝啬啊,吃条咸鱼还想攒出盐来炒菜。”
“咱们这么卖命,台里就只看重收视率!”
我把纸箱盖上一锤桌子,“都是那狗屁收视率下跌的缘故!”
离初晴道:“老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
“这么急?”
“对啊,我们有一周的时间,哦,今天你们都去市场购买了什么?”
我说:“露营设备和生活用品都买得差不多了,都放在台里的财务库里,足够一星期的充饥,等会我回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嗯,记得把单子给我,到时我找总监报销。”
当晚,我们回台里又拿出地图,商讨了一些细节,诸如路线,天气状况,环境,以及这几天拍摄进程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以及解决方法,等等。直到夜里一点,我们才拟出了比较妥当的计划。末了,我把地图卷了起来,心道:棂埃谷,我们来了!翌日,我们从台里出发,临时租了一辆婚庆公司的空闲车子,这车子是上周一个节目组的结婚,婚车都开到台里来了。台长见婚车多得没处放,便派发一辆给我们,前提是我们不能驾驶。我一看,婚车总比冥车好,婚车喜庆,车头还挂着彩,一定给我们这次行程寓意个大好彩头。搬上行李,上了车,车子出发了。几十个小时的行程是最乏闷的,而亦萱不知道怎么的坐车不久后居然晕车呕吐,害得离初晴一直给她按摩穴位。我带着隔音耳罩在车里睡觉,老拓在研究关于棂埃谷的书籍记载,而烨磊无所事事,他一直是抓那方向盘的,今天驾驶位子上多了个司机,自己很不自在,每到颠簸时,他总是手脚发痒,按难不住,埋怨那司机技术欠缺,并且指手画脚,害得司机大叔老是跟烨磊瞪眼。我生怕半路上烨磊会跟这司机掐架,丢下方向盘不管我们死活了,不由得搀和了几句,问那司机:“哎,大哥,哪里人啊?”
司机大哥拿出一罐红牛喝了几口,瞥了烨磊一眼,继续目视前方:“木客镇胡长岭的。”
“哦,幸会幸亏,今天劳驾你来运送我们,真是麻烦了,对了,你们不是专门给婚庆办喜事的么,怎么公司偏偏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