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矿工们的失踪和死亡绝大对数是在掉入窨洞之前就死了的,第二,真正的白蚁巢穴跟矿井其实深度落差很大,而且按照当时我们坠落的条件,中间有失重和悬浮层,白蚁和其他地下生物不可能上得去。它们好像是与世隔绝的生物。所以,很可能都是矿工跌进去最后落到沼泽地中,才成为了猎物的。第三,虽然在白蚁巢穴建筑材料里中发现了有矿工的遗物,但也不能直接说白蚁是凶手,因为我们在地下莫名出现的失重的悬浮层里发现了那名诡异的成半个木乃伊的矿工,如果白蚁是凶手,那么没有理由撕咬一个人只从脚底板啃噬,因为巢穴中矿工们的遗物,正好证明了白蚁把尸体进入巢穴后,几乎都是吃得一丁点儿不剩,然后把遗物当做建筑材料镶嵌在里面的。”
老拓说到这顿了顿,看到几村干都面面相觑,说:“我想说的是,我们考虑得可能太过简单,我推翻全盘论证正是那名悬浮在地底下的矿工给我的启发,疑问就是他死后的脚底板为什么有个洞,而且里面骨头内已经是空的,这传染到了全身,他其实只是个皮包骨的尸囊,里面骨头全是空的!这不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么?”
几人都微微颔首。老拓补充说:“还有,我必须强调一点,就是矿井下方某些地方的金属物侵袭得十分厉害,一些地方却按着正常的生锈进度变化。刚开始我还猜测那些矿井下的铁轨、钢锭等等设备本身存在的金属物是因为白蚁啃噬,吐出蚁酸侵袭了这些金属,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些白蚁只是吃地下的含有某种金属元素的矿砂,对普通的钢铁不是很喜欢。它们固定以矿砂为食,在地下保持这自生自灭的稳定循环状态。所以,我觉得,地下还有很多诡异的无法解释得出来的地方。”
老拓话说完,村支书缄默许久,并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我跟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难言之隐,我隐约觉得有事不妙的事情要发生。果然,村支书顿了顿,说:“既然这样,你们也不要太过于拼命了,你们几人刚来到儒瓦村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最终也没有知道矿井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差点还命丧井底,又给儒瓦村带来了舆论,我劝你们一句,今天晚上你们偷偷离开儒瓦村吧……”我一怔,这是什么话?我们来这里并不曾毁过农田里的一颗庄稼,也不曾偷过一只良民的母鸡,更没有害过一个村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非法入境了似的?敢情村支书这趟来就是为了驱赶我们走么?我们来没有解开矿洞下的谜团,还丢了一大批昂贵器材,最终又要被酋长驱逐,这也太不仗义了吧。难道我们来儒瓦村,上次村支书的盛情招待,让村委会大费周章的经济搞垮成了财政赤字了?!可那餐洗尘接风真没花多少钱啊。我尴尬地说:“哦,那个……上次的招待可能是劳师动众了,费了不少钱,其实我们在磨口镇买了不少自备的食物的,都还放在车里,我们今天开始不会再吃儒瓦村的……村支书看出我的疑惑,摆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就一个簸箕大的肚子,能吃多少啊。其实我只是替你们担忧,这个废弃矿井真的很邪门,哎,不管怎么说,你们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带有不祥预兆的太岁,迟早要给儒瓦村带来天灾的,这灾难一来,就得死人,而这个谶兆已经验证了……”我头脑飞速的思考,村支书到底想说什么?什么谶兆被证实了?难道儒瓦村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不就是我们五个人进入了废弃矿井么,哦,不对……我突然想起两个人来,不禁问:“是因为那天跟我们五个人一起下井的那两名死亡的村民向导么……”说到这,村支书突然一扭头,表情沮丧得很,并连连叹气。我知道这两名无辜村民的死一定跟我们逃不了干系了。村支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与两个村干对视了一下:“好吧,我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原来,昨天村支书说那两名村民死了,只是一时敷衍僵局,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那两名村民上了矿井后,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却失踪了,当时上面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在下面肯定是出事了,而那名受了重伤的村民向导更是直接说我们死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