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灯(1 / 1)

“谁啊大清早的?”

秦霜不情愿地爬下床,烦躁地问了一句。

“兄弟,你好,你们的好兄弟——南飞燕,多多指教。”

一个脸色白皙、留着毛寸头,戴眼镜的男生正站在门外,笑吟吟的。秦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紧紧握住,那人感激地说“有劳兄弟给我开门,顺便帮我把行李抱进来,感激不尽。”

秦霜白了他一眼说“还真不见外。”

“二位兄弟,在下南飞燕,来自川南,多有打扰,抱歉抱歉。”

南飞燕看到宿舍的张魁和王剑涛,也不顾两个刚睡醒,还是懵逼的状态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走到两人跟前,抓住人家的手,握了半天。

“哎哟,差点儿忘了,老秦,帮我把那个包裹递过来,谢谢。”

南飞燕一点儿都不客气,接过包裹后又说“兄弟请哥几个吃个早餐,来,还热乎呢。”

南飞燕掏出几个煎饼,两袋包子还有几杯粥放在桌上,招呼着三人,那几个也是被他搅和的睡意全无,正好肚子饿,也都下来胡乱吃点儿,填饱了肚子,又翻身睡了过去。

“多谢三位兄弟为我准备的接风宴,我南飞燕感激不尽。”

南飞燕夸张地说道,看着桌子上这些菜只流口水。

软糯不腻的红烧肉,色香味俱全的烧鸡,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再加上两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真是吃得过瘾。

“哎呀”秦霜突然停下脚步,两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惊呼道“哎,我手机不见了,你们先走,应该是落食堂了。”

转身便往食堂的方向跑去。

刚上二楼楼梯,冷不丁撞在一个女生身上,秦霜来不及收手,“啊”那女生一个趔趄就要倒在地上,秦霜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女生柔软的细腰,一手接过她的饭盆。

大眼睛小鼻子,皮肤白里透着粉,像是画中人。

女生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娇羞地说“同学,是你丢的手机吗?”

秦霜呆呆地看着她没说话,一股如兰般的香气喷在面前,又甜又香。

“是你的手机吗?”

女生低下头又说一句。“啊,啊是,是我的。”

秦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你可以可以松手了。”

女生说。

“啊,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霜接过手机,扶着女生腰的手却没有松开,两个人就那么互相看着,谁都没动。

“月月,走了。”

楼梯下一个女生的急切的声音打破了两人这种暧昧的局面。“我,我该走了,还不放手。”

女生娇嗔道。

“对不起,我,我——”秦霜急忙松开手,望着已经渐渐远去的女生呆呆看着,女生走到转角处偷偷回头一看,正好撞到秦霜炙热的目光,急急回过头。

“哎呀,怎么忘了要她的联系方式。”

秦霜急急跑出去,那个女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当中。

秦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晕乎乎的,魂都跟着那个女生走了,只是嘴里喃喃道“月月,真好听的名字。”

宿舍四个人四个专业,秦霜学的历史,张魁一个道家抓鬼的居然是佛学专业,韩剑涛是冶金,南飞燕为了继承衣钵学的医药学,整天拿着几本医书,皮都快翻烂了。

下午一点半,四人从食堂前分开,各上各课,本节历史课讲师历史学院一个知名教授张晋九,硕大的阶梯教室内挤满了前来求学的学生。

秦霜刚坐下,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走进课堂,他面目俊朗,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头足间透着一股古代书生儒雅的气质,吸引了大多数女生的目光,不时会有一些花痴说出不着边儿的话。

“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不是修道之人就是身体素质特别好,绝对不是凡人。”

秦霜推测着这人的来路,倒是没怎么注意周围的情况,只是觉得有人在一直看着自己,回头去看,却又看不到人,奇怪。

“上古时期,黄帝驱神御鬼,诛杀蚩尤——”张晋九讲的慷慨激昂,一脸的陶醉,最后又叹息道“现在的人怕鬼怕神,哪还有半点儿炎黄的气魄。”

张晋九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的惹人心疼。

“难倒符咒之类的东西不应该是借助鬼神的力量吗?那尊神不是应该的吗?”

秦霜满脑子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刚起身他才注意到教室还有一个女生,一身白衣,正抬起头,看着秦霜。

秦霜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正是中午食堂那个女生吗?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你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秦霜挠挠头说“上次太仓促了。”

女生微微红着脸说“不客气。”

看他一脸的窘迫。女生扑哧一声乐了“我叫习月。”

说着伸出了右手,“秦霜”秦霜慌忙伸出右手,紧紧握着习月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像是摸着一条绸缎一般。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

习月害羞地说“嗯嗯。”

秦霜不舍地松开手,脑子嗡嗡的。

“一块儿走吧。”

“哎,好。”

秦霜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两人都没说话,不过身子倒是靠的很近,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肩膀,秦霜偷眼看过去,落日余晖下,习月是那么得漂亮,宛如神女。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女生宿舍楼下,秦霜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邀请她晚上出来散步。

“我到了。”

习月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狡黠地看着秦霜,靠近他笑着说“我要上去了。”

这一笑几乎把秦霜的魂儿都勾掉了,直到习月走远,秦霜才快跑几步,用着发颤的声音问“晚上出来走走吧,请你吃好的?”

紧接着又说“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总得给我个机会吧。”

“好啊,在宿舍待着也是憋闷的没意思,出来透透气儿也好。”

秦霜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平静下来说“好,等你收拾好了,告诉我一声。”

看着习月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内,秦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顾路上的同学,一路大笑的跑回宿舍。

“俺碰到了一个老熟人,你猜是谁?”

张魁看着秦霜问道,“这一路走来,莫不是那个叫叫李,李什么来着?”

秦霜对那个人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李辉”张魁说。

“对,就是他,他没找你麻烦吧?”

秦霜担忧地问。

“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张魁恶狠狠地举起了拳头。“一会儿再给你们说说这个李辉跟我俩的渊源。”

秦霜看韩剑涛和南飞燕一脸疑惑,特意解释了一番,接着说“你俩呢?”

王剑涛对别人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格格外注意,倒是南飞燕,急吼吼让大家坐下,夸张的说“说出来得吓掉你们的大牙,我们的导师公孙龙可能不是人。”

“啊,那是什么?鬼?”

秦霜故意逗他,南飞燕关上房门小声说“你这不是消遣我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鬼。”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说“应该是僵尸。“

“啊,不可能,那那僵尸怎么能——”秦霜惊讶地说,“别人看不出来,可我能,我好说歹说也是从小接触尸体、药草的,这些点儿还能搞错,虽然看起来跟常人无异,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僵尸,这样,你们明天没课了,跟我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南飞燕说。

“我准备好了,咱们去哪儿?”

秦霜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手指颤颤抖抖的敲着按键,“那十分钟以后,食堂门口见。”

就这短短的十来个字,秦霜愣是看了半天,反复阅读之后没问题才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又亮了“我等你。”

秦霜撂下三人匆忙洗了把脸,反反复复的照镜子,这才蹿出宿舍,往食堂的方向跑去。

吃完饭,两人在校园操场散步,秦霜看着习月那美丽动人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习月的小手,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把手抽走,白嫩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糟了,她生气了,秦霜偷偷看向习月,没说话,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秦霜咬咬牙,再次去抓她的手,习月甩了三次,没甩开,算是默许了秦霜无礼的行为,红着脸颊,羞得不敢说话,两颗心脏砰砰乱跳。

秦霜紧紧攥着习月的手不肯松开,一直走到宿舍楼前那颗大杨树底下,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掏出手机,给习月发了一个信息。

想你了。

骗子,五分钟都不到。

那就不能想你了吗?——

晚上十一点,“走,咱们行动。”

张魁拿好桃木剑和几张符咒,吆喝着秦霜和韩剑涛,“喂,我们去抓鬼,去不去?”

“不去,我还要看看书,复习功课。”

南飞燕严词拒绝这个提议,心想,这么晚了折腾什么,还不如在宿舍美美睡上一觉。

“那好,我们就自个儿去女生宿舍了。”

秦霜漫不经心地说,随手带上了房门。

“什么?女生——”南飞燕跳下床,胡乱穿上一双球鞋,跌跌撞撞冲出房门,笑嘻嘻说“兄弟有难同当,我怎么舍得抛下你们呢?”

“怎么突然起雾了?”

韩剑涛嘟囔一句,茫茫白雾从半空中垂到地面,能见度不足两米,只能看到昏黄的路灯,分不清方向。

“这雾生的怪,透着一股邪劲儿,大家小心。”

张魁提醒道,他脸色忽然一变说“上官可别出事儿,快走。”

果不其然,女生楼前并没有按约定来此等候的上官燕。“她能去哪儿呢?,打个电话。”

秦霜掏出手机,可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一定出事儿了,快,四处找找。”

张魁急得像漏网的鱼,慌得如同丧家之犬,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她能去哪儿?”

“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宿舍怨鬼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站在宿舍楼前,一头秀发随风飘散,黑暗中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射出迷人的目光。看得南飞燕哈喇子流了一地,张着嘴傻笑。

“这是?”

张魁问。

“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外边太危险了。”

秦霜上千抓住她的手说“听话,乖啊。”

哪料习月并不吃她这一套,大大方方的说“我是秦霜的女朋友——习月,我知道你们的朋友在哪儿,跟我来。”

突然挣开秦霜的魔爪,跑了出去,消失在白雾当中,“等等我”秦霜也跟了上去。

二十分钟以前,女生楼厕所。

早早准备好的上官燕按捺不住心里那只好奇心特强的小猫,一个人来到三楼厕所,想一探究竟,可刚到门口就看到地上有一条黑色绳子,也没觉得害怕,伸手一摸,凉凉的,上官燕打个寒战,眼睛一晃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身穿睡衣的女生揉着惺忪睡眼从宿舍走来,一边走一边唱歌,屋顶上突然出现两个套索,一个白衣女人一手挽着套索,一手冲着那女人招手,嘴里拉着长音“来啊,快来啊,死了就不会有痛苦了,来啊——”那女生像是中了邪一样,眼神呆滞的走到白衣女鬼旁边,缓缓把自己的脖颈伸到套索中。

“不要,快停下。”

上官燕急吼一声,可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女生双腿乱蹬,没一会儿就憋的脸色涨红,七窍流血而死。此时那只白衣女鬼也变成了吊死鬼的模样,伸出半尺长的舌头,黑洞洞的眼睛瞬间流出两道暗红的血液,恶狠狠地盯着上官燕。

楼道内踢踏踢踏响起了阵阵脚步声,一大波人正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来,她们眼神都是一样的呆滞,动作僵硬,不知道自己即将来到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都要陪我死,都来给我做伴儿吧。”

女鬼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彻天地,套索已经挂满了女生,她们吐着长长的舌头,眼睛凸出眼眶,转过头,瞪着上官燕。

上官燕大脑一片空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就在她们近到跟前之时,上官燕手里突然碰到了一团滚烫的颗粒,也顾不上多想,本能的把它扔了出去,那些吊死鬼身上瞬间生出股股白烟,惨叫着后退。

眼前画面突然变,上官燕发现自己兀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四周都很陌生,走廊黑的没有一点儿光亮,只有呼呼的风声,鬼哭狼嚎一般恐怖。

“哼哼,哼哼——”是个女生哀怨的啜泣声,声音似乎是从三楼传来,又好像是从自己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一般,分不清来源。

“去看看,反正都来了。”

上官燕忍着恐惧走向三楼,本可以直接溜走,可偏偏要一探究竟。

“谁在哪?出什么事儿了,同学。”

上官燕颤抖的声音听得她自己都一阵哆嗦,捏着一把蒜头,扶着栏杆拾级而上。

这里的布局很简单,一条过道,两侧都是教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上官燕直流眼泪。令她稍微安心的是楼道内亮着灯,虽然不是很亮,可总比没有强。

“哼哼。”

女生的啜泣声似乎是在右手边,走廊尽头,上官燕蹑手蹑脚地挪过去,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要是前边突然跳出鬼来,我就扔她。”

忐忑不安的上官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鬼片中的场景,身上一阵阵发冷,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

“呜呜哦呜”婴孩凄厉的哭声突然传入耳中,上官燕一个激灵,愣在原地,浑身汗毛直竖。

“什么都没有,自己吓唬自己。”

上官燕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过。

“啊鬼”上官燕尖叫着,将手里的大蒜尽数扔向黑影,身子软软底靠在墙上,“喵呜。”

受惊的猫咪用叫声发泄心中的不满。

“真讨厌,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吓人。”

上官燕嘴里抱怨着,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又朝着楼道尽头走去。

“身上不是还有驱鬼符跟大蒜吗?姑奶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上官燕拖着疲惫、僵硬的身子一步步走到了最后一间教室。

“上官就在里边,我听到她的声音了,三楼。”

秦霜拽起习月的手就往前跑,叮嘱道“一会儿你就站我后边,我保护你。”

习月点点头说“嗯,我永远都跟着你。”

上官燕有些犹豫,颤抖的手刚要碰到们巴蜀就停了下来,又抬起,放下——,一股阴风吹过,解剖室破旧的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里面密密麻麻挂满了尸体。

黑洞洞的眼睛,半尺长的舌头,一张脸像是纸灰,同时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上官燕。

讲台位置上吊着一只一身红衣,眼睛鲜红的女鬼,张开满是尖牙的利嘴,皮笑肉不笑的说“来啊,快来,活着多没意思,来啊。”

手里陡然甩出一根黑色绳套,抛向上官燕。

“早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

上官燕心里是这样想,嘴里却说“打扰了,再见。”

关门就走。那红衣女鬼正要追来,就看到一张发着金光的符咒飘来,迅速拉过一只女鬼,挡在身前,“啊——”那只女鬼身上顷刻间燃起一团白色火焰,惨叫着变成了灰烬。

好不容易跑到楼梯口,上官燕回头一看,心里凉了半截,成群的吊死鬼捏着黑色麻绳一拥而来。

一个趔趄滚下楼梯,二楼楼道内站满了被泡的肿胀发白的尸体标本,他们僵硬地挪动着脚步,残躯的身体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地板上被福尔马林液体和内脏碎片整的滑腻腻的。

上官燕刚站起身,脚下一滑,倒在地上,脚腕被一只冰凉滑腻的手给紧紧抓住。

“滚开,滚啊。”

上官燕歇斯底里地用力蹬着那具尸体的脑袋,嘴里大喊大叫。几具尸体已经扑了过来,张嘴就咬。

“滚”一声怒喝,震得这帮尸体和吊死鬼一个哆嗦,张魁三拳两脚踢飞那帮尸体,将上官燕救下。

“这位美女被尸体咬了,不过没事儿,交给我。”

见她嘴唇发黑,身体软瘫,南飞燕便猜出是她中了尸毒,开始给她疗伤。怒气冲冲的张魁冲到那群吊死鬼中间,直接祭出大招,捻个决,念声咒语,一道白色火墙倏然出现,将那些吊死鬼团团包围。

“收”火墙瞬间收缩,吊死鬼被猛烈的火焰紧紧包裹,毕毕剥剥顷刻间烟消云散。

“神降咒,起。”

张魁看到一只红衣吊死鬼正要向着窗外逃窜,身上骤然生出道道金光,转眼就出现在女鬼面前。女鬼蹭地跪下求饶道“道爷,饶命,我也是迫不——”张魁并没有理会,一掌打得女鬼灰飞烟灭。

“她怎么样?”

张魁抱起上官燕,细细察看她脚腕上的伤口,急急问道“无碍,一会儿就能醒。”

南飞燕胸有成竹的说“三清丹下口别说这种尸毒,就是僵尸也扛不住。”

第二天早晨,醒来之时已是早上七点,几人匆匆忙忙去食堂买点煎饼、包子和豆浆,胡乱吃了一些,慌慌张张赶去上课了。

历史课上听着张晋九天南海北的畅谈上古时期的精彩故事,秦霜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处在那个让人心潮澎湃的时代,听着老师的话,秦霜不觉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人类那么厉害,那为什么现在的人要供奉神仙,祈祷神仙保佑自己呢?

“张教授,我有个问题?”

秦霜乘着课间休息时间,走到张晋九身边问道。“哦,说”正在看书的张晋九抬起头,笑着示意秦霜说下去。“嗯。”

秦霜思考一会儿说“现在的人为什么要求神拜佛?人跟神不都是平等的吗?”

“问得好。”

张晋九推推眼镜说“古人尚武,自信人与神是平等的 ,不需求神,后来的皇帝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更好的奴役百姓,就宣扬人是神的子民,而他是神的儿子,这样就能让百姓臣服,不生二心。”

秦霜说“恶毒了一些。”

“历史上比着更毒的还多着呢。”

张晋九怒气冲冲地说“就是这些人害了整个民族,整个国家……”

一下课,秦霜就看到习月正站在楼道口,盯着一张公告牌跟一个女生在说着些什么。“你怎么来了?”

习月一见到她就兴奋地叫了一声,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亲切地挽着秦霜的胳膊说“这个是秦霜,他人可好了。这个是习玲玲,我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你好。”

女生冷漠地伸出手,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秦霜,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毒。看她这欠揍的样子,秦霜勉强打个招呼,心想,哪来的尼姑,跟个灭绝师太一样,煞风景。

“月月,你过来。”

习玲玲同样有着魔鬼身材。

“你答应过我,什么事都跟我商量的?”

“是,可这事我怎么好说呀。”

习月回答道。

习玲玲急了“这,这么大的事儿,家在哪儿,人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怎么就跟他在一起了。”

“他人很好的。”

习月耐心地说。

“你跟他保持距离啊,要不然我就告诉伯父了。”

习玲玲威胁说。

“不要,那样的话,我爹一定会逼我回家的,我不要。”

习月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说“你要是告诉他,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就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习玲玲气的直跺脚,还是妥协道“行,但你要答应我,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单独见面。”

“好啦,好啦,我都答应你,我的好玲玲,你就放心吧。”

习月挽着习玲玲的胳膊撒娇道。“我要是发现他占你的便宜,就阉了他。”

习玲玲恶狠狠地说,眼神一直盯着秦霜。

秦霜打个哆嗦,心想这个娘们怎么如此狠毒。

习月一手挽着秦霜,一只手挽着习林玲三人一起走向食堂,一路上秦霜不知道惹来多少男生羡慕嫉妒的目光,一个温柔美丽的像一个天使,另一个身材迷人,冷如冰霜,真是艳福不浅。

吃饭时,趁着四周没人,秦霜右手不自觉地放在习月大腿上,即使习月回蹬自己一个白眼,也不为所动。

“拿开你的手。”

“不,关你屁事,电灯泡。”

“不知好歹。”

习玲玲手里的一双著突然嘎巴断成四段,细长的手指捏成拳头,狠狠看着秦霜,若不是有习月在,早就上去揍他了。

“你俩别闹了。”

习月有些着急,生怕两人再打起来。

“谁跟他是朋友。”

习玲玲气呼呼的说。

“切,电灯泡。”

“你再说一句。”

“好了。”

习月生气地吼道。

秦霜立马挤出一个笑容贱贱地说“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咱不跟她一般见识,走,回去。”

顺手抓起了习月的小手。

“你自己走,我要跟玲玲回去。”

习月说完就挽着习玲玲的胳膊走了,趁着习玲玲不备,偷偷回头冲着秦霜一笑,差点要了秦霜的小命,这一刻他才明白了那句古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回到宿舍,韩剑涛依旧在哪儿练剑,南飞燕倒是在一旁讲着在食堂看到了多少美女,要了几个电话号码,啰哩啰嗦。

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儿焦急的敲门声打破了宿舍安静的气氛,一个清秀的男生突然闯进来,惊恐地说“死了,他死了,又活了,不他死了——”

七彩灯

“坐下,慢慢说。”

韩剑涛放下杠铃,端来一杯水,安抚着惊魂不定的男生,因为过于恐惧浑身抖个不停,杯里的水洒了有一多半。他看上去很憔悴,头发杂乱得像个鸡窝,脸色蜡黄,像是很久都没睡过觉,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后。

秦霜好奇地看着他,白色运动鞋满是污物和淤泥,鞋带儿胡乱地拧成一团,一只脚穿着黑色袜子,另一只则光秃秃的,两只鞋还都是右脚,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男生指甲很长,缝隙内满是污泥,其中有几根指甲已经断裂了,凝固的黑色血块儿看着很瘆人。

“是不是因为那灯?”

韩剑涛变了脸色“韩兆虎,我早就说过,不要留着它,不要留,可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出事儿了吧。”

韩剑涛在宿舍内来回转悠,一直拍打着脑袋。

那个叫韩兆虎的男生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哭着说“涛哥,是二哥执意要留下的,劝不住,呜呜——”

“小兄弟,先别哭,把事情经过给哥哥们讲清楚。我们也好有个对策不是。”

南飞燕凑到他跟前,一边安慰一边把一些绿色粉末倒在受伤的指甲上。说“不要动,可能会有一点儿疼,忍忍。”

韩兆虎也是个汉子,就算身体抖成了筛子,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受伤的指甲慢慢融化,露出红色的嫩肉,粉白的新指甲缓缓从指头根部长出,不到三十秒就长出了新的指甲盖。

“擦擦汗。”

秦霜递来一张纸巾。

“一定是那盏七彩神灯。”

韩剑涛双眼满是悔恨和遗憾,眼神瞟了韩兆虎一眼说“那天好心帮他们夺回了宝贝,没想到竟然害了他们。”

“七彩神灯”南飞燕高声说“就是传说中能够实现人七个愿望的灯?”

南飞燕眼都直了,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有那玩意儿,来十个美女多好。”

“给你也不敢要,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事儿。”

韩剑涛白了他一眼说“很多人知道七彩神灯可以实现人七个愿望,可不知道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兆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讲起了故事。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显得很不正常,北风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窗户,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头皮发麻。大哥韩兆龙穿着休闲背心,短裤,踩着拖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上满是被掐断的烟头。

“咳咳”他猛地咳嗽起来,一直喘得眼冒金星,眼泪漫天飞才停止。他有气管炎,不能抽烟,可是为了缓解目前焦虑,他不得不再次拿起香烟,点着,吸上一口再掐灭。

他不知道两个兄弟能不能安全地把宝贝带来,也拿不准,究竟是把宝贝卖掉,还是留下来自己用。

直到大门被推开,二弟韩兆鹤和三地韩兆虎抱着一个精致的红色木箱走来,他才彻底扔下手里的香烟。

“这把破灯有什么?居然值五十万,也不像是古董,造型、材质,也不是最佳,只能说不是次品。”

韩兆鹤疑惑地说。

他说得不假,七彩神灯其实就跟普通的油灯没有什么区别,陶瓷质地,底部是一个半椭圆形底座,青色的透明柱体,只是它跟树枝似的长着七朵莲花,分别是红、黄、蓝、绿、青、紫、白,栩栩如生的花朵半开半放,像是七个含苞欲放的青春少女。

“这你就不懂了吧,传说它能实现人的七个愿望,这可是难得的宝贝,价值连城呢。”

韩兆龙郑重地说,声音中满是自豪。

“那那个老头儿肯卖给咱们?”

韩兆鹤问。

“他不识货。”

韩兆龙盯着七彩神灯。

“真的能实现七个愿望?有人试过吗?”

韩兆虎问道“要是能的话,谁会舍得放弃这样一个宝贝?”

大哥韩兆龙回答道“传说应该是真的。”

“那如果实现了六个愿望,再要七个,岂不是无穷无尽。”

韩兆虎轻轻拿过七彩神灯,来回抚摸。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这灯怎么用?一定有咒语吧。”

“左手托底,右手握灯,放在胸前,说‘神灯,神灯我——’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韩兆龙痴痴地说。

“神灯,神灯,我——”韩兆虎有模作样的拿起灯,念动咒语“喂,你疯了。”

韩兆龙脸色变得煞白,怒吼一声,急忙从韩兆虎手中夺过神灯,劈脸就打了两巴掌,骂道“浑小子,这东西是个邪物,是个不详之物,不能乱用。”

心有余悸的韩兆龙耳朵嗡嗡作响,他锁好七彩神灯,回过头来说“卖它的钱,足够咱们三兄弟舒舒服服过上一辈子了,犯不着冒险,去睡吧。”

韩兆龙叮嘱道“谁都不能乱动,小心惹祸上身。”

又把装七彩神灯的箱子锁好,这才满意地走回自己房间,沉沉睡去。

不过老二跟老三可睡不着,老二因为好赌欠下三十万的赌债,不敢让老大知道,一直在偷偷想办法凑到这笔钱,今天有如此机会,哪里肯放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究还是没能压制住贪婪的欲望,悄悄溜出房门。

他不敢开灯,生怕惊醒了大哥韩兆龙,猫着腰走到大哥房门前,听到里面鼾声如雷,方才安下心来,摸索着走到保险箱前,从地毯下边摸出钥匙。

可能是激动,也可能是恐惧,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尤其是拿钥匙的手,晃来晃去的,根本对不准锁眼。

“草,怎么这么没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难倒还要浪费吗。”

韩兆鹤埋怨道,连忙用左手扶稳手腕,这才勉强把钥匙扎进锁眼,就在他全神贯注地要拧动钥匙时,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韩兆鹤身子一僵,汗毛根根竖起,不敢回头去看,就那么一动不动。

“二哥。”

韩兆鹤一听道背后的声音,只认为是只鬼“啊”的一声瘫倒在地。

“二哥,是我啊,二哥。”

韩兆虎一边拍打二哥的肩膀,一边儿说“你看看,是我——虎子”韩兆虎听得声音有些熟悉,缓缓睁开眼,原来是三地韩兆虎,老脸一红,只觉得脸颊发烫骂道“浑小子,你要吓死我,还不去睡觉,在这儿干嘛。”

“我来上厕所啊。”

韩兆虎若无其事的说。

“赶紧走。”

韩兆鹤摸索着坐到破旧的椅子上。

“你来这儿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韩兆虎反问一句。

“你管我,我,我我来看看,它丢没丢。”

“放屁。”

韩兆鹤虎勾勾地盯着他,一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说“你在打七彩神灯的主意,对不对?”

被这小子猜中了,这可怎么是好?韩兆鹤思忖一番便把自己被人催债的事儿说了,装出一副凄惨的样子说“我只是用一个愿望,又不会拿走灯,不会有人发现的,你如果想跟大哥说,就去说吧,我不拦你。”

“可,可它会带来厄运的。”

“有什么厄运比穷还可怕吗?得来的钱我分你一半,如何?”

“行。”

韩兆虎思索一阵说“但你要答应我,只能一次,用完就放回去。”

“好好,我答应你,你就站我旁边,看着我。”

有个人壮胆,韩兆鹤也不再害怕,小心翼翼地拿出七彩神灯,按照大哥所说的方法开始借愿“神灯,神灯,我要一百万。”

“神灯,神灯,我要一百万。”

神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并没有韩兆鹤期待的那种突然发光,或者说话之类的。一脸失望的韩兆鹤随意地把灯放进保险箱,锁好。怨怅道“假的,浪费感情。”

“明天中午,满足你,嘻嘻嘻——"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阴森恐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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