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能看见你这样落魄的样子,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
封景城不忘多说几句损人的话。把姬凌丞给气得恼羞成怒。“若不是你们偷袭,我早已经将你们给撕碎了!封景城你等着,下一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
“对不起,你已经没有下一次。我说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就算死,也会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姬凌丞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忽然将手放在墙上的其中一颗突出的砖块上。时宛言心头一颤,“不好,他又要启动机关!”
说时已晚,只听见哐哐哐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接着,封景城和时宛言的身后掉下了个铁闸,将他们后退的路给完全封死。虽然他们根本没打算往后退,但现在这样被封死后路,更让人深深觉得不安。姬凌丞那笑意愈发渗人。“这就怕了?告诉你们,我做的机关远远不止这些呢。”
话毕,他又拉下墙壁上另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走廊两侧的墙壁,砖块之间的缝隙,豁然冒出了一片片尖锐的刀片。姬凌丞那阴森的笑容跟刀片相称着,看着着实让人背脊一凉。“我倒要看看今天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葬送在我设计的机关底下。”
他猛地扑向封景城和时宛言。那副狰狞可怖的脸放大,像是黑暗中的恶魔,欲将人吞噬。时宛言和封景城极力配合着防备和攻击。然而过长的战斗时间,早将两夫妻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也不知道姬凌丞磕了什么药,忽然提升了攻击的速度,连力度也加重。好几次封景城差点被他打中致命点。要不是时宛言护着,他恐怕已经被撞到墙上,被刀片刮伤。不得已之下,时宛言将自己配好的毒药熏香拿出来。本以为点燃之后能让姬凌丞二次中毒,可他似乎并不受影响。“怎么回事?为什么姬凌丞他现在不受毒药影响了?”
“哈哈哈——你以为,同样的毒,在我身上能起得了第二次作用吗?”
姬凌丞停下来,笑声猖狂。“我这身体虽然不能说是百毒不侵,但好在它有自愈和修复能力,并且,不会再受到同一种毒的侵害。”
时宛言皱眉。她联想到实验室里进行的那些实验,大概也能猜到,姬凌丞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过改造。“既然我已经恢复过来了,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们下去跟阎王打招呼了!”
他继而扑过来,想对时宛言出手,却被封景城挡下。“想对她动手,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
“别急,你俩都得死。”
姬凌丞笑了笑,想再次出手,这时忽然察觉到两边布满刀片的墙体慢慢逼近,不由得脸色骤变。该死。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设计的这个机关要怎么关闭!时宛言和封景城也察觉到了如此危险的现象,连忙上前去,一人掐住姬凌丞的脖子,另一人则是扣住他胳膊,不让他有任何反击的机会。最让姬凌丞猝不及防的是,时宛言身上竟然还有另一支毒药剂!她毫不留情将毒药剂倒进姬凌丞的嘴里,逼迫他当场喝下。“咳咳咳——你喂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怒吼声在狭窄的密室里回响。时宛言不惊不澜回答。“谢谢你刚刚的善意提醒,我现在给你的毒药是新的,保证对你有效果。”
他正想继续大吼,发现自己的嗓子忽然发不出声音,呼吸有点困难。像是咽喉里被一块块石头堵住,难受的很。“说不出话了吗?那就对了,我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毒药,只不过能把你的声带和喉咙堵塞,最后窒息而死。”
姬凌丞激动得挣扎起来。封景城和时宛言同时将他放手,抓住时机,往走廊另一端尽头跑去。“言言快跑,趁这两堵墙还没有完全合起来之前,我们必须逃出去,要不然就得变成人肉馅饼了!”
时宛言没时间吐槽他这奇奇怪怪的形容词,拼劲全力跟着一起跑。她没时间转头看向姬凌丞。姬凌丞在他们松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跟着跑,而是把手伸进喉咙里,试图将那些毒药给吐出来。“呕——”无果。喉咙里确实像被石头堵塞住。无论他扣了多少次喉,始终没法缓解状况。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两堵墙越来越狭窄了。走廊上哪里还有封景城和时宛言的身影,他试着到处寻找机关,试图把开关找出来,但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效果。呼吸困难导致心跳愈发急促。脑部供血不足,视线慢慢变得模糊。由于声带也受损了,姬凌丞连叫都叫不出声音。他只能拔腿逃跑。两面布满刀片的墙越来越靠近,最后是连肩膀宽度都过不去。姬凌丞也着急了,只得横着跑。可跑起来的动作需要大量氧气,而呼吸愈发困难的姬凌丞,现在只觉得氧气是奢侈品。“啊……啊……”他艰难地发出一道叫声,可声音极其微弱。没有听得见他在求救。封景城和时宛言的脚步声都没了。姬凌丞拼尽全力逃出去,可是视线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前方的路,连身体都站不稳。直到刀片不留情地刺进肌肤。他痛得想大叫,但喉咙就像被锁死那样,死也不让声音发出来。他想逃跑。他想呼吸。他想,活下来……走廊的另一个尽头。封景城和时宛言正紧紧相拥着。“封景城,我俩今天是不是得死在这里了?”
“闭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可是现在……”“再等等。”
虽然封景城的声音像镇定剂一样,听着让人心安,但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时宛言感觉死亡距离自己非常靠近。莫名地想起上次,他们在B市一起拆弹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后来没死。而现在,跟着她一起面临生死时刻的,还是封景城。时宛言被摁在怀里,抱得老紧,没机会抬头看封景城。但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我们还是得殉情。”
“言言……”“希望孩子们能找到我们。”
“别说这种话,我……”时宛言能听得出来,封景城心里也没底了。他们现在就像在赌博。但这里已经是走廊的尽头了。除非把机关解除,不然他们只能被夹死、刺死……不知道封景城在等什么。他抱着微微颤抖的时宛言,声音却有些不淡定。“别怕,有我在。”
“封景城,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能死在你怀里,我时宛言这辈子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