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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关于国师坑蒙拐骗的日常(1 / 1)

第一美人,有传闻说宣平的皇帝当初无意间看了她一眼,便不管不顾的带回宫中,对外给她国师的名号,其实是将其囚在宫墙之内,为的就是日日相见。一时间传闻满天飞,但国师真正的来历,却是谁也不清楚的。当皇帝来摘星楼找国师的时候,尤双双还趴在金子上数着数,她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对钱情有独钟,这银子屯着也不花,就在楼内堆了厚厚一层。“宣平突逢大旱,我来问问国师的看法。”

皇帝推开雕着日月星辰的木门,拢了拢袖子,笑眯眯的瞧着尤双双。尤双双理了理凌乱的衣摆,端着神秘莫测的高人之姿,手还假装的点了点,随后点点头道:“简单,等月底祈个雨就好了。”

话音刚落,皇帝就走近了一步,将脸凑到尤双双的面前,长睫眨了眨,“那就有劳国师了。”

尤双双盯了皇帝许久后,不动声色的退了一退,“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事后陛下给微臣宫内挂满夜明珠就好。”

皇帝:……宣平的皇帝姓明单字一个砚,最近刚过二十岁的生辰,长了一副迷惑小姑娘的俊俏模样,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想当初尤双双还是刚进宫的小宫女,就和他说了一句自己能算天理,皇帝就大笔一挥将尤双双封了国师,上一任被逼告老还乡的前国师至今都对自己恨得牙痒痒,自那以后,无论自己说什么,宁昼都深信不疑。对此,尤双双曾为宣平往后的日子担忧了不止一次。而当尤双双找到龙王的时候,他正摊在海藻上睡得正香,龙尾巴一晃一晃的,毫无仪态可言,她毫不客气的将龙王摇醒。“宣平已经一整年没下雨了,龙王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尤双双瞥了一眼龙王,气势上绝不能输,“此时宣平被大旱折磨的民不聊生,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天帝,龙王可要该当何罪啊?”

龙王一听,瞬间颓拉着脑袋,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双双咳了咳,朝龙王走近一步,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不过若是龙王愿意帮我一个小忙,那这事我便帮你瞒下。”

彼时单纯无知的龙王就这样一头栽进了尤双双设下的圈套中。月底的祭祀举办得很隆重,尤双双拖着厚重的祭祀服一步一步走上祭台,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咒语,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瞬间乌云密布了起来,龙王就躲在云层的后边,等尤双双挥了挥手就毫不犹豫的浇了她满头满身。尤双双本来就重的祭祀服被雨一淋就更重了,几乎是一步一步拖着走的,稍一抬头就看见之前还在高台上的宁昼正举着伞走到自己的面前,替她挡去漂泊大雨,顺便还用袖子擦了擦她被雨浇花的脸。“辛苦了,国师。”

宁昼突然的柔情让尤双双有些的虚,她眨了眨眼睛,对宁昼笑得很狗腿:“那微臣的夜明珠何时能到啊?”

宁昼看了尤双双许久,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拍了拍,“只有你想,何时都可。”

尤双双觉得最近的宁昼分外奇怪,每天都往自己的摘星楼跑,什么也不干,就看着自己数银子,这令自己很忧愁。这大金主每天都盯着自己,连数银子都收敛了许多,只能装模作样的看着星象图,对于无法放飞自我的尤双双来说是很难受的,是非常难受的,但宁昼本人对此却毫无觉察。尴尬的气氛是在上元节当天被打破的,那天夜里,宁昼手提了一盏莲花灯推开摘星楼的大门,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将宁昼照的分外柔和,竟有了温柔的错觉。“这盏莲花灯,送你了。”

说着便将手里的灯递到尤双双的面前,笑眯眯着脸,尤双双有些惶恐的收下。“你这摘星楼长年冷清,连侍女都没一个,你不觉得孤寂吗?”

宁昼四周瞧了瞧,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想让对方回答,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喜钱财,可你有没有想过成为宣平的皇后,拥有享之不尽的财富?”

宁昼突然朝尤双双的方向凑近了些,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些凉,借着夜明珠柔和的光,他能看到对方闪烁的眸子,“只有你想,整个宣平都是你的,就连我,”他顿了顿,眼里清晰的印着尤双双的模样,“也是你的。”

宁昼在面前深情款款的告白,而尤双双却是一脸状况外的模样,这这这……是在和自己告白?“陛下是在上元节的宴会上喝多了吧,醉得有些胡言乱语了,这些话微臣全当没听过,陛下今夜只是念着微臣一人清寒,特地送了一盏莲花灯而已。”

尤双双将手抽回,推开门,唤着贴身太监将宁昼带走,表面上保持着沉着冷静的模样,但其实内心现在已经乱成一团毛线了。“双双……”这是宁昼临走前对尤双双说得最后一句话,带着七分落寞。许是宁昼离开的眼神太过落寞,那天她蹲在门口一夜未眠。这之后每天上奏要让宁昼立后的折子明显多了,十个里面就有九个是要他立后的,但宁昼表示统统无视了,那些大臣见宁昼没有一点作为,便找上了国师。大臣的语气很诚恳,送来的银子都是按箱算的,尤双双本着为宣平着想的心迅速应下了。恰巧此时,邬尧族派来和亲的公主,有意与宣平交好,那些大臣瞬间便蠢蠢欲动了起来,上奏的折子一个比一个多。邬尧族善战,若是真的交好了,这对宣平来说有利无害,但宁昼却无动于衷,只是吩咐下去迎接邬尧族的公主场面要大且不出篓子就好。那模样,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的。三站在城门上的尤双双远远的瞧着邬尧族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宣平,从软轿上走下时撩起轿帘的手骨节分明,她的身上戴了很多银饰,丁零当啷的声响悦耳。长长的墨发垂下,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凤眼却是风情万种,穿着大红的衣裙,走得每一步都仿佛步步生莲。倒是个美人。尤双双那时满脑子想着,宁昼娶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为后倒也不亏。为公主准备的接风宴格外风光,宣平的大臣基本都来了,替宁昼提前观望过的尤双双就坐在宁昼身旁不远处,暗红的衣裙四散,用金线绣的星宿图文在跳跃的烛火下泛着微弱的光。“邬尧族公主云裳,见过陛下。”

她大红的衣裙水般漾开,声音清亮,带着邬尧族特有的豪迈。云裳就像是个耀眼的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尤双双悄悄偏头看了眼宁昼的反应,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表情淡淡的赐了座。这之后云裳就住在宫内,宁昼偶尔会去看看,但对和亲这件事却是绝口不提。尤双双第一次主动找上宁昼就是这个时候,她有宁昼的特赦,不用通报随时都能见他,这些年是她为了避嫌一次都没主动找过,这次却是破例了。“双双,你来了。”

宁昼一抬头便瞧见尤双双,见到她似乎还很开心,紧锁的眉头舒展,依旧是往日里笑眯眯的模样,顺手将桌上叠得乱七八糟的折子推到一旁。尤双双瞧见,这些折子都是关于和亲的,是宁昼不想让自己看见。“微臣近日夜观天象,也占卜了数次,”尤双双低头朝他行了一礼,语气谦卑有度,“微臣认为,立云裳为后方能稳固国之根本,还请陛下尽早定下。”

尤双双说完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宁昼的脸色,所有人都知道立后这件事谁提谁倒霉,宁昼对此都已经烦到焦头烂额了,自己还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果不其然,宁昼久久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一路蔓延,尤双双却突然有了丝不好的预感。“国师既然如此忧国忧民,那西北的旱灾严重,国师便带头捐款吧,你楼中存的银两悉数充公。”

宁昼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尤双双开口,便下了逐客令,门口的侍卫强制拉走了尤双双,还当着她的面收走了自己辛辛苦苦存了好几年的小金库,这让尤双双很挫败,将自己关在楼内闭关了好几天。这期间她就抱着夜明珠思考人生,宁昼这次可能是气狠了,竟一次都没来过她所在的摘星楼。冷冷清清了好几年的摘星楼倒是迎来了小太阳云裳。她带了一箱银子敲响了摘星楼的大门,等尤双双去开门的时候,差点就被面前金灿灿的银子晃瞎了眼。“过几日便是月夕节了,宣平有祭礼的习俗,国师一向同陛下交好,可否指点下云裳,该如何做才能吸引陛下的目光?”

云裳风情万种的眸子眨了眨,笑起来也是那般的好看。她倒是懂得投其所好。“大概,是歌舞吧。”

尤双双想了想,每次宁昼约自己出去都是看些歌舞表演什么的,想来是对这个感兴趣。“云裳知道了,在此谢过国师指点。”

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尤双双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抽一抽的难过了起来。四月夕节也快到了,往年都是在宫中祭礼,大家一起放飞孔明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但今年却有所不同,宁昼非要在玉蒿山祭礼,祭台也已经建好了,在月夕节的前一天便拉着尤双双提前踩个点。玉蒿山的祭台搭在山顶,才走到半山腰尤双双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已经入了夜,宁昼手里拿着盏灯闲庭信步的走着,回头瞧了眼尤双双,顺便嘲笑了几句。虽说是嘲笑,但更像是小孩子赌气的话语,看来他的气还没消。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这才刚刚走到半山腰,就突然下了场大雨,尤双双下意识的朝天上瞧了眼,便看见醉醺醺的龙王,哭得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像失恋了般。尤双双气得牙痒痒,发誓下次再见一定要把龙王的恶行告诉天帝才是。被困在玉蒿的尤双双和宁昼俩人躲在山洞里,望着外面倾盆大雨,默默叹着气。“这次祭礼选在玉蒿我是故意的,和你独处也是故意的。”

沉默许久后,还是宁昼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尤双双嘴角抽了抽,“多大仇,你才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折磨我。”

宁昼没有回话,从放在怀中的包袱里取出一件外衫披在尤双双的身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真以为我是个糊涂帝王?当初你说能算天理我便那么轻易信了吗?”

尤双双一惊,这话说得,怕不是她忽悠了宁昼这么多年,今夜一次性算个总账的吧?“信你是因为欢喜你,你当上国师的那几年,我对你说过多少次的欢喜,只可惜你一次都没当真过。”

宁昼叹了口气,往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却黯淡无光。尤双双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宁昼的时候,她进宫是有意为之,悄悄混入宫女堆中,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瞧见过宁昼。那时他是宣平人人称赞的好帝王,对人冷漠疏远,无论是才情还是谋略都是一等一的,看着就不是好忽悠的模样,尤双双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直接就跳到他的面前,笑了笑。“我能算天理,经过好几夜的推算,立我为国师能使宣平长治久安。”

尤双双对宁昼眨了眨眼睛,一脸真挚的瞧着他,心里却虚得不行。宁昼抬头看了眼尤双双,笑了下,没有一丝犹豫的便应了声好,且动作迅速的便安排了摘星楼,等一切定下来的时候,尤双双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宣平传闻冷酷无情,智勇无双的帝王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忽悠成功了?当初尤双双无意中也见过几次宁昼对待他人的模样,自己坑蒙拐骗到了国师的位置,被其他人纷纷效仿,但其结果就是丢了性命。如今想来,宁昼是只对尤双双这般纵容的。这是当国师这么多年,尤双双头一回想明白的一件事。五突然想明白的尤双双又回想了那么多年宁昼和自己表白数次的场景,老脸突然一红,这后知后觉的感情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雨随着龙王的离开也渐渐停了,经过大雨冲刷,空气间弥漫着泥土的清香。“雨也停了,原路返回吧,接应的侍卫就在山脚。”

宁昼站起身,宽大的衣摆上沾了点点泥泞。“不……不去山顶了?”

尤双双下意识的抓住宁昼的衣角,低着头还有些害羞,“今夜星星那么多又那么亮,不一起多看看吗?”

宁昼低头瞧了眼拉着自己衣角的尤双双,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坐在她的身旁,嘴角的笑却止不住的上扬,“那便依你。”

那一夜,他们到真对着天幕枯坐了一宿。回到皇宫的尤双双想明白了很多事,自己喜欢上宁昼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是棵成了妖的杨柳,随风飘摇着便瞧见远处仙人之姿的战神。尤双双是个肤浅的人,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于是那时就对战神起了暗恋的心思,而后来,战神入世历劫,自己才刚刚成仙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偷偷跟在战神身后一起入了世。那时尤双双缺根筋,做事都很迷糊,对情爱一事也是一知半解,这次突然的开窍却是晚了些。宣平有规定,国师和帝王不能在一起,尤双双不能成为这个例外。月夕节当天,在搭建的宴席上,云裳的回旋舞震惊四座,脚踝和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下一下。尤双双抓了抓裙角,一抬头就对上宁昼的视线,在高台上的帝王,眼里印着她的模样,目光灼灼。在放飞的孔明灯上,尤双双有了私心,在宁昼的身后偷偷写了自己和他的名字,望着飘飘摇摇的孔明灯,一回头就对上宁昼的目光。“你……”宁昼话还没说完,尤双双倒是脸红了一圈,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落荒而逃,这突然的心虚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是为什么。而之后大臣上奏立后的折子又多了起来,宁昼统统无视了,尤双双再一次找上了宁昼。“立后之事不可再拖,邬尧族那边已经起了非议,陛下应以大局为重。”

尤双双说得很真挚,但宁昼却是气得推翻了折子堆,望着尤双双许久却始终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最后也只是拂袖而去。尤双双望着独自生闷气的宁昼,心里忽然一抽一抽的疼,她当然明白宁昼对自己的心意,两情相悦的感觉很好,但这规矩却不能破,再加上邬尧族步步紧逼,她也没办法。既然她身为宣平的国师,就不能对这个局面坐视不理。她正一步一步磨灭宁昼对自己的纵容。六立后之事没得到解决,边境的匈奴却一直在蠢蠢欲动,近日以势不可挡的模样连夺宣平三座城池,宁昼决定御驾亲征。那日宣平的冬日来得比往年更早些,雪花落了她薄薄一层,尤双双站在城门上,瞧着黑压压的大军走出城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宁昼回头看了眼,一下就对上尤双双的目光。她觉得这个对视委实长了些,眼中突然有些干涩,不觉间就已经泪眼朦胧。宁昼离开后的半月里,偶尔会传来一些消息,时好时坏,每一次尤双双都会心惊胆战上半天。一直到年底的时候,尤双双在楼内饮茶,放在木桌上的茶杯突然碎了,在收拾碎片的时候,被碎片的边缘割伤,血珠瞬间便涌了出来,滴在木桌上,她突然有了丝不好的预感,这之后没过多久,就传来宣平的大军被匈奴打得节节败退的消息。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尤双双当即就收拾包袱带上存着的金库一起策马来到交战的边境,一路上雪下得很大,险些睁不开眼,等赶到的时候,她有些跌跌撞撞的打开帐篷,在火光摇曳间,她突然就哭了。这次哭得很凶,将包袱丢在地上就扑到宁昼的怀中,吓得他都丢了手里的书,拍了拍尤双双的后背,轻声安慰着。经过一个月的提心吊胆,终于见到宁昼的尤双双一下子就情绪失控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抽抽噎噎的便睡了过去。等第二天睡醒的尤双双再次见到宁昼的时候还有些尴尬,毕竟昨天自己什么也没说,刚一见面就哭着扑倒对方,这件事一下子就打破了她维持许久的稳妥人设。这之后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尤双双也在帐篷里住下,美其名曰是自己在这镇守打败匈奴的胜算便会大一些。宁昼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破她拙劣的谎言。安逸的日子没过太久,再一次的大战便掀起了,尽管宁昼和尤双双说了很多次要好好呆着不要四处乱跑,但她还是放心不下的偷偷混入了大军中。战场上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眼前是不断是倒下的尸体,尤双双尽量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刀剑。她一回头远远的就看见刺向宁昼的长剑,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倒是下意识的冲到他的面前,结结实实的替他挡了一剑。在倒在宁昼怀中的时候,她还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我……”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没了意识。尤双双觉得这次真是不值,告白的话还没说呢,怎么就死了呢,到死都没能对喜欢的人表明心际,也太惨了吧。在自己不断的吐槽下,意识是越来越迷糊,这次可能是真的要死了吧,也不知道死了以后会去哪,是去冥界走一遭还是功德圆满的重新回到天上。真想再见到宁昼啊……七有时候话是不能乱说的,等尤双双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对上宁昼的眸子,尤双双有些茫然,自己应当是死了才对,怎么又会再见到宁昼,且一下放大了这么多倍。后来再一想,并不是宁昼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轻飘飘的一片,没有丝毫重量可言。宁昼低头对上尤双双的目光,吓得尤双双一哆嗦,他怕不是,能看见自己吧?“当初神魔大战,我应当感谢一个杨柳妖的,是她救了我一命,这片柳叶是她的真身,我存了私心带入凡尘历劫,却不曾想,竟让她丢了性命……”宁昼瞧着手中的柳叶,小小的一片,风一吹就会了无踪迹。尤双双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年她刚刚修炼成妖不久,在第一次见到战神对他心心念念的时候,某一天再次遇见了他。那时神魔大战虽然堪堪将魔界打退,但仙人却也损失惨重,其中就包括立功最大的战神,跌落云端的时候正巧就落在尤双双的真身下。昔日好看的脸上都是血污,尤双双见他一动不动险些哭出了声,废了好大功夫找来了草药,经过尤双双的悉心照顾下,战神也悠悠转醒。“你叫什么名字?”

尤双双见他醒了,立马凑上前去,长长的墨发在他的脸上扫了扫,有些痒。战神的目光猛然间就落入一双清澈无波的眸中,她的发上散落了斑驳的阳光,在某一瞬间,战神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宁昼。”

后来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宁昼发现尤双双是个很迷糊的妖,有些丢三落四,对于烦心事往往只恼三秒,也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蠢了。关于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宁昼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感觉和尤双双呆在一起的时光很慢,而自己很喜欢,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总有一天宁昼是要离开的,在天界的人找上自己的时候,他偷偷留给尤双双不少好东西,这些能增进修为,迟早他们会在天界再遇。尤双双只记得,自己在成仙后不久,便听闻战神要入世历劫,自己一个冲动就和他一起入了凡世,记忆都在,想尽办法的接近宁昼,但却在对方向自己告白的时候却步。她只想呆在宁昼的身旁,她是喜欢,但却没有那么大的私心能和战神比肩,且宣平的规矩又是如此,她不可以毁了一个帝王的前程。尤双双以为自己入凡尘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这里面也存了宁昼的一点私心在里头,朝夕相处的时候,宁昼觉得对方心里没有自己,在月老的出谋划策下,他偷偷带了一片尤双双的真身入世,这样自己便能在梦中同她相见,夜夜如此,宁昼的时间有很多,迟早有一天尤双双会对自己动心。只是连他都没想到,尤双双会跟着自己一起入了凡尘。在尤双双变成柳叶的期间,宁昼每天都在和自己念叨着神魔大战的往事,知晓前因后果的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同意宁昼的告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不了一起潜逃总也好过如今的黯然神伤。当初自己带着小金库跑来找宁昼是想即便输了也能一起跑路,却没想到,自己不管不顾的替宁昼挡了一剑,连最后的告白都没能说出口。宣平这一战险胜,回到皇宫的宁昼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将帝位传给了宁远王,而自己则是到了尤双双当初修炼的地方住下,而这一住就是一辈子。宁昼死的时候门口的柳树飘着柳絮,沸沸扬扬得像是冬日落雪般,宁昼那时已经身患重病,望着飘进来的柳絮笑了下,声音很轻。“终于能再见了。”

说完便垂下了手,一片柳叶从他的掌心滑落。八等尤双双一睁眼便是在自己的阁楼中,望着外头大亮的天,想来自己已经回到天界了,有时候她常想着宁昼,在人界的一切都仿佛是场梦般。后来还是月老突然找上了门,彼时尤双双还正对着窗外发呆,月老突然推开门走到她的身后,笑得一脸和蔼,“你想不想再见到战神?”

尤双双几乎是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想的,天界太大规矩又多,她只是一个刚刚成仙的妖怪,身份和战神悬殊太大,是见不到的。“那你先告诉我,你对战神是抱以什么感情。”

尤双双低头想了想,有些羞涩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裙,小小声道:“是……是欢喜……”月老笑了下,负手而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想见到人就在门外。”

尤双双当时就推开门,在院中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绣了浅浅云纹的白衫,好看的眸子里闪了细碎的光,尤双双猛得就扑了上去,抱着宁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他的耳旁重复着一句话。“我欢喜你啊……”宁昼轻抚着她的后背,笑得一脸宠溺。“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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