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说出这句话,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有点漏洞百出。早餐吃了那么点东西,出去消消食……这个借口似乎不怎么好。“我一会儿会回公司,你不许出去,一步都不许,听到了没。”
“为什么啊,凭什么我不能出去啊,你这算是侵犯我人身自由你知道吗你。”
“你说……什么?”
权致好看的薄唇轻启,缓缓道出这句。温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权致,危机感四起,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我说……没什么啊哈哈哈”权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将温言的下巴抬起,面带一丝邪魅的笑容,轻轻说道。“老婆,我就算是把你关在这里,你也奈何不了我,懂吗。”
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了些冷意,温言知道他的脾性,连忙把语气放缓说道:“可是我出去找张云,她肯定会跑……到时候,我去哪儿找她。”
说罢,温言服软一般的抱住权致健硕的腰身,听着他一声又一声有力的心跳,觉得甚是心安。“我会找到那个女人,你不用担心,一切事情,我都会去帮你,我想的,只是你一切安好,永远陪在我身边。”
明明刚才还是寒气逼人,现在这番话却又说的万分柔情,温言抬起了头,嘴唇翕合,欲言又止。“我……权致,谢谢你,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出来该对你说些什么。”
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权致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容中,仿佛是三月乍暖还寒的溪水,带着阳光的热度,涓涓细流流入了温言的心田。“你可以说……你爱我啊。”
也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惹得温言轻笑。“我爱你,权致,我爱你。但是……不光是因为这件事情。”
心满意足的看着温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是如火的爱意。——凌源找到了陈颖,她住在V城东南区的一个普通小区内,当有着凌源陪伴下的温言赶过去时,她根本不知情。来到了四楼,看着斑驳着有些破旧的防盗门,温言做了个深呼吸,颤抖着抬起了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温言清楚的听见了室内传来的一顿急促的脚步声,退后了一步,伫立在哪里。咔哒一声,门,开了……她的两鬓斑白,脸上满带着沧桑和疲惫,从眼底看出的,是她的倦怠。“你们是?”
陈颖的声音微微有些干涩,眉目中满是疑惑。温言刚开始的想法,是等她开了门,就直接把她抵在墙上,好好的逼问她,可是看着她这幅样子,似乎眼前又浮现出了外婆劳累的身影,那个想法,竟不知不觉的淡了许多。“你可能不认识我……”陈颖听着温言的话,眉头紧皱。“对,我不认识你,所以再见。”
说罢便很快的想要关上门,可凌源的动作始终是比她快了一步,强健有力的手臂将门抵上,竟让陈颖奈何不得。“听着她说话。”
冷冽的声音传来,陈颖看着他如同修罗般的脸,从心底升起一丝惊恐,放弃了和凌源抵抗。“你肯定认识李芮。”
听到这两个字,陈颖的瞳孔急剧收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着关上门。“我……我不认识,你们给我走,快走。”
“陈颖,你如果不想我们再做些更狠的事情,最好还是让我们进去。”
“不……不行,不行……”看着她这个样子,凌源发了声。“需要吗。”
温言看着他,点了点头。收到指令的凌源一下子抓住陈颖的手腕,向后一拧,陈颖立刻被限制住动弹不得,骨头似乎要断掉了一般,疼的她慢慢的顺着墙,滑了下去。温言和凌源顺利的进入,而陈颖看着两人,只能默默的摸着自己的手腕,无可奈何。“你们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温言冷冷的笑了一声,蹲了下来,看着陈颖。“我是李芮的女儿,我倒是要看看,我这么说,你究竟会不会有点印象。”
温言语气中是一种如同坚冰般的狠意,让陈颖呆愣了片刻。“妈……谁呀。”
从关着门的卧室中传来一丝气若游丝的喊声,陈颖和温言相视,霎时间,两人同时起身,可毕竟陈颖年纪大了,腿脚变得有些不灵活,终是比她慢了一步。卧室门打开,空气中弥漫着物体燃烧的味道,窗帘拉的严丝合缝,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正拿着一张白纸,鼻子不停的嗅着纸上的白.粉。“姑娘……我知道,你今天找到我,肯定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当年是我糊涂啊,我错了……”陈颖抱着温言的腿,泪如泉涌,而温言看着看起来还略显稚嫩的小伙子,眉头紧锁。“一报还一报,陈颖,你逃不过去的,我现在给你两条选择,一是自己到公安厅去认罪,我可以帮你儿子进戒毒所,二是我押着你去,不过你儿子的后果……我可拿不准。”
温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有说话这么硬气的时候,看着陈颖苍老的脸颊,虽心有不忍,可可每每想起张云口中所说的一切,对她的怜悯却都会化为虚无,灰飞烟灭。“你们是谁啊……咳咳,滚出去。”
还没等温言反应过来,陈颖的儿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直直冲向温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颖儿子的脸便近在咫尺,下意识的一躲过去,却突然脚底一滑,向后摔了过去。原来温言脚底下踩到了刚才为了给他们开门不小心划掉了的擀面杖,凌源看着她,急忙想扶住她,可却因为距离太远,就差那么一步……温言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发麻,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虚无缥缈,最后,似乎看见了凌源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坐在地上抹着泪的陈颖……陈颖的儿子看着血液从温言的头部渐渐扩散,一时间有点慌,看着凌源就想往外跑,而凌源却是三下五除二的将他制服,紧忙来到了温言身边。“温小姐,你醒醒啊!”
凌源看着手中猩红的粘稠液体,从来都是临危不惧的他,此时此刻却从眼中露出了些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