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致的嘴中咬着李曼递过来的毛巾,手紧紧的抓住床的两侧,浑身发颤。孟冀尽量加快着手中的速度,豆大的汗珠从权致的脸上掉落,可面对着钻心的疼痛,他却也只是紧蹙着眉头。紧张的气氛蔓延,半个多小时过去之后,只听叮的一声,一个小小的弹头被取出。“小伙子,我要开始消毒缝合伤口了,你……你还能忍得住吗?”
孟冀看着脸色苍白的权致问道。权致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浸透,他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孟冀点了点头。脑海当中不由得浮现出三年前,认识温言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自己中枪受伤,这个小傻瓜笨手笨脚的为自己取子弹的场景。看着权致点头,孟冀在心中由衷的赞叹权致的毅力和勇气,然后就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针刺过皮肉,刚开始还疼得要命,后来就感觉身体身体渐渐变得麻木,直到最后一针结束,孟冀表示可以了的时候,权致才受不了的痛呼一声。孟冀看着周围浸染着血水的棉球纱布,深深的叹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权致一个栽愣扑到在了床上,看样子是确确实实的疼昏过去了。孟冀给他的伤口止血缠上绷带之后,就把他安置在了这里,给他细心的盖上了毯子。“唉,这个小伙子的毅力惊人,这么疼的小手术他居然能挺过来,我还真是挺佩服的。”
“是啊,而且这孩子对待自己媳妇儿的样子,心地一看就很好,”“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啥的,算了,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说吧。”
孟磊说完就和李曼轻轻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孟连儿在门外等着,看起来一副焦灼的样子,看着爸妈两人出来了以后,连忙起身。“爸,他怎么样啊,有没有事……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啊”“弹头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已经消过毒,应该没什么事儿,对了……那个姑娘呢。”
“还在里屋呢,她的腿被毒草蜇了一下,我给她上了点药膏,然后她的手摔脱臼了,我又给她正了正骨。”
孟连儿一脸得意的说道,小脸蛋儿红红的,就像是太阳一般温暖,朝气蓬勃的“你啊你,到时候我可要考考你。”
李曼捏了捏孟连儿的鼻子,笑容中带着宠溺。“行了,现在天黑的也快,回房洗漱一下,睡觉去吧。”
“嗯。”
孟冀看着孟连儿的背影,心里就很感慨,这么快自己原先的成天跟着自己学医的小孩儿都变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孟冀感叹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回到了房间。李曼拿着睡衣走到了温言的房间,看着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温言,李曼笑了笑。“姑娘在看什么。”
突然之间传来的声音给温言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是李曼,才放下心来。“我……我在看月亮,这里有海,所以衬托的月光更加的皎洁,就想零零落落的银一般。很美。”
“姑娘原来喜欢月啊,我们这里晴天居多,每天晚上都可以见到月亮……对了,姑娘你的睡衣我放在这里了。”
温言休息了挺长时间,还喝了点水,有点力气,所以就站了起来将睡衣接过。“谢谢……我叫温言,可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温言小小声的问着。“我叫李曼。”
李曼看着她嗓子现在这个样子,皱了皱眉,随后就从兜中拿出了三粒药丸来。“这是枇杷金银花做的药,你一会儿吃下去,对嗓子有好处的。”
说罢李曼就将温言扶到床上坐好,随后走出了房间。温言看到手中褐色的药丸,心里一暖。这户人家的脾性真的很好,而且帮忙医治权致,这不由得让原本有些戒备的温言放下心来。把药放入口中,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并没有那种很重的苦涩,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金银花香味充斥在口腔中,清清凉凉的,嗓子瞬间变得很舒服。吃完药之后温言换上睡衣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眼前浮动着的全部都是权致的影子,弄的温言心烦意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好。最后实在是不行,温言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帘子那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左右看了看,周围寂静无声,他们似乎都睡了呢。这么想着,温言很小声很小声的走在木制地板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着权致。毕竟现在的她很担心他现在的情况,他身受枪伤,也不知道那个叔叔清不清楚。咔哒。轻轻一声打开了房门,在床上躺着的权致在月光中映入了温言的眼帘。他躺在别有风情的柔软的大床上,上半身被纱布包裹着,肌肉线条英朗而且明显,像是被刀斧雕刻出来的精致面孔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权致的伤口处,见他没什么反应,温言就将手收了回来。他温热的鼻息不经意间流过流过,刺的温言的手痒痒的。长时间的凝视着他,温言轻轻的将他的乱发拨开,露出了本应该迷人深邃此刻却禁闭的眼睛。“权致,我们这次的大难不死,肯定会必有后福的,到时候,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阻碍,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虽然吃了药,但是温言的声音依旧是沙沙哑哑的,可在这如水的夜里,着沙哑的嗓子却也有些别样的风情。轻轻的握住他没有受伤的手,温言笑了起来,如同星辰大海。她知道自己所所说的一切权致都不会听到,但尽管如此,温言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想一想啊,两个人一起坠崖,除了一个比一个严重的伤之外,竟然都侥幸活了下来,还遇到了这么好的一家人。【请修改部分章节内容】轻轻的,如同一片羽毛抚过,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