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嗤!”
楚逸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感觉自己被人惦记上了。楚逸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解,如今在这一界,他算的上是修为最强的一人,怎么还会有人惦记他。说句不客气的话,如今他已然是这片天地间的最强,当然这一方天地的土著不算。一路前行,他们也曾远远看到不少身影,都是这里的土著生灵,带着骇人的气息。那些身影遮天蔽日,吞没山河精气,不知是否为道之摹刻的再现。相比起来,他们就像是不起眼的蝼蚁一样。两人飞行在山岳间,云海在他们头顶翻腾,微风拂过陆天涯的发梢,吹起晶莹的发丝。耳旁呼啸而过的是山间的清风,身后猎猎作响的飘飞的衣袂。太阳终于从天际升起,红日初升,天地初红,浩荡天地就在眼前。“果然风景最美,还是这浩大天地。”
陆天涯终于睁开了眼,负着手踏着飞剑,眼见这天地浩大,忍不住感慨。以前只见别人在天上高来高去,如今他也能有这种感受了。楚逸轻轻一笑,驾着霞光在天地间起伏,时而负手,时而倒仰,时而背退。那是一种说不是的恣意。常人修行,无非追求的就是为了可以无拘无束,恣意天地间。便问天地借一剑,九州万里同日月。……这一日,花果山依旧如常。那一处高耸的山崖仿佛连接了天地一般,直入云霄,半截山峰隐在云雾中。四方山峰皆不凡,在云海中半隐半显,上面长满了火桑树,火桑花盛开,山林红似火,上有云烟起,那云雾笼罩在山腰间,像是被火焰蒸腾起的水雾。花果山上的猴群一如既往的在重复着平日的生活,在山林间跳跃,在溪流边嬉戏,在山洞里栖息。夜晚,天朗气清,夜幕像一张大席,遮盖而下,将大地的尽头一齐卷入了黑暗。满天繁星奋力划破夜幕探了出来,远远望去,那闪烁着的星辰汇聚,像是一条星辰铺满绵延向天穹尽头的光明大道。远处的连绵山峰尽头,一座山头微微晃动,随后便见“小山”人立而起,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那立起身影,轮廓形似巨象,但却没有那么长的鼻子,巨兽前蹄在胸前合十,向着月亮拜了一拜,随即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嘶吼声在山壑间响起,山脉震动,猴群匍匐在地上,颤抖着发出低声呜咽,附近的树木摇动,树上的叶子扑簌簌的摆动,甚至在往下掉落。那是怎样的存在,或许无从知晓,但这附近连绵的山脉中,每一个种族,每一个生灵,都是在听着“它”的嘶吼长大,怀着一颗敬畏的心,生存、交配、繁殖……每一只猴子都听过“它”的嘶吼,那种恐惧铭刻在灵魂中,无法抹去。就连猴王也说不清“它”从何时存在,只是世世代代都在传闻有那么一个存在。每到黑夜就嘶吼,且对着天穹山河的月亮跪拜。那一方天地离这里很远,猴群们只看到一个小山一般的身影在跪拜,其他都看不真切。只有那深入灵魂的嘶吼,让他们切实的感觉到那种铭刻在灵魂中的恐惧。那是何等的存在,隔着无尽山河,威压着花果山的猴群,不知其威压的范围到底囊括了多么广阔的地域。在那花果山的山崖顶,有着一枚石胎,安静的躺在其上。“吼!”
嘶吼声响起,猴群匍匐,发出低呜的悲鸣。远处的巨兽,每到夜深都会咆哮,让猴群习惯到麻木。陆天涯两人起初也是好奇。但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身影看似就在远处山脉的尽头,实际上,隔着无尽大山,中间不知道有多少距离,这巨兽绝对不止一座小山头那么大。两人怕自己驾着飞剑辛辛苦苦飞过去,却被一巴掌拍死,所以都没有去惦记,那等存在,还不是他能窥视的。随着嘶吼声响起,那石胎上散发着晶莹的光辉,周围天地精气汇聚,灵气凝聚,化作青色和赤色的汪洋,围绕着石胎翻腾。在石胎附近,赤霞条条,有紫色光芒时而闪烁,流光溢彩,带着浓郁如渊的生机,雾气激荡,彩光流转,昼夜激荡,极为不凡。这山崖上山壁刀削,怪石耸立,有霞光氤氲,有异香芬芳。这里的天地,千山开戟,万仞开屏,暗藏着天地玄妙,汇聚天地精气和日月精华,乃是一处宝地。此前这石胎还在山腹间隐藏,如今出现在山崖顶,头上风云如柱,精气波动潮汐。陆天涯二人曾在花果山附近寻觅过,但神物有灵,宝物自晦,遮蔽自己的光辉,他们无从感应,根本察觉不到这石胎的存在。这是天地孕育的仙灵,此处山川大势,蕴有无尽造化,天地间有着种种玄妙,机缘形成了这石胎。这石胎孕育了无尽年月,吸收天地间的生命精气,淬取八方精华,随后的反哺天地,不断孕育。“仙灵要出世了。”
一个一身金毛的梅花鹿极目远眺,口中吐人言。那石胎钟天地之灵秀,感日月之精华,有部分生灵在此守护。如今,这石胎出现在山崖顶峰,那山崖石壁透亮,宛若玉石晶莹,散发着荒古的气息。石胎周围异像连连,瑞光千条,气海氤氲,随着每一次嘶吼声还闪烁着光辉,如同呼吸一般明暗闪烁。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光芒洒下,将整个花果山笼罩,随后猴群们发现,原本锁定自身的压力一轻。风云出涌,石崖轻颤抖,石胎安静的躺在其上。“他要出世了!”
一只老猴感受到压在灵魂深处的压力一松,抬起头来,两眼茫然的盯着远处的石崖,那浑浊的双眼中,有着浓浓的惊骇。这将会是一场异动,天生仙灵将要出世,必然震动天地,风起云涌。只可惜楚逸和陆天涯错过,无从得见。当然他们注定无法见到,仙灵有灵,还为出世便有了几分灵性,在躲避他们。他们也无法见到。花果山异动初现,八方云动,天地精气瞬间涌动成潮汐,赤霞垂条,紫雾氤氲,瑞光千里。有一道金光从石胎中绽放。化作光柱直冲入云霄,极为耀眼。此处天地大势被激发,山河复苏,封锁了此处。这异像太过骇人,还只是初步的异动,直接就触动了花果山山川间的天地玄妙,封锁了此地。这也是石胎在这里出世的原因,他需要遮蔽,需要能安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