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斟酌着开了一张药方,对秦绾绾说:“有些药材后院就有,有些没有,还是直接让人去镇上抓整副药回来吧。”
陈景行道:“我去吧,我脚程快。”
秦绾绾想起他的轻功,把药方交给了他。陈景行转身出门。“张大夫。”
秦绾绾问张夏:“张大夫,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之前还能装的像是正常人一样,但自从入了秋,他的脸上就总是透着疲惫。有几次她甚至看到他只是走了几步,就无力地靠在墙上,似乎那几步路就耗尽了他的精力。只是这人实在太过要强,一看到她就立刻站直了身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然了。”
张夏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给沈钰擦脸擦手:“他中了毒,凡是毒都会侵害五脏六腑,五脏六腑都被侵害了,身体能不虚弱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受一点?”
秦绾绾问:“他这人喜欢逞强,除非是动不了,不然他就总是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张夏失笑:“只看样貌,还真看不出他是你说的那种人。”
沈钰更像是一个清隽的贵公子,而且看着就聪明,并不像是那种遇事喜欢强撑的人。他想了想,道:“他的身体,只能多多休息,慢慢温养。这样吧,我给你写些适合他的药膳方子,再每日为他针灸,应该能让他多些精力。”
“好!”
秦绾绾忙道:“那就麻烦张大夫了。”
“不麻烦。”
张夏一挥手:“刚好可以趁机教小萧针灸,他爹应该不怕他在自己身上下针吧?”
“这是自然,不过是针扎几下,能疼到哪儿去?”
没有问过沈钰的意见,两人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张夏继续道:“天气越来越冷了,那毒本来就是主要作用在肺部,最好是别让他老是出门,最好是能多多卧床休息。”
秦绾绾想了想,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他再吸到冷空气!”
陈景行把药抓回来,张夏就带着两个小徒弟去煎药。当然,主要是他看着,两个小徒弟烧火。秦绾绾摸了摸沈钰的额头,温度好似下降了一点儿。“小土豆,不是我的错觉吧?”
“不是。”
小土豆回道:“温度确实降下去了一些,现在是三十八度三。”
看来张大夫的针灸确实有效。秦绾绾放下心来,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积分,找出笔墨来,对小土豆道:“找个轮椅的图片来。”
买是买不起的,只能自己动手做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土豆无语的调了一张轮椅的图片出来:“宿主,你就不能想想法子完成任务吗?你看这个轮椅,有这么多功能,不比你自己做得好?”
“对,所以要简单些的,现在这个时候的工艺能做出来的。”
小土豆只能给她换了一张图片。“我很想。”
秦绾绾突然异想天开:“任务不能刷新吗?刷成别的。”
小土豆:……好一会儿,她才吐槽:“宿主你当这是玩游戏呐?还要刷新?”
秦绾绾一边对照着图片画轮椅,一边道:“你们这任务是根据实际情况发布的,还是都是这样的任务?不然怎么会让我去做衣服?”
“当然是根据实际情况。”
小土豆强调:“就是因为宿主不会,才会有这个任务。你想,你历尽千辛万苦地把衣服做出来,再给他们看看你被戳伤的手指,他们肯定会感动。一感动,这好感度不就上去了?”
“想的倒是挺美。但你觉得就沈小萧那个性子,他会吃这一套?”
秦绾绾呵笑一声,那那小家伙儿玩卖惨这一套可比她熟练多了。小土豆不说话了。秦绾绾画好了轮椅的样子,又试着将轮椅给拆分开来,将零部件也画了出来。不过具体能不能成,还得问问木匠。将图纸收好,秦绾绾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两块儿细棉布。小土豆很是欣慰,宿主终于知道努力了!然后就见秦绾绾把棉布裁成了小长方块儿,拿着在沈钰的脸上比划了半天,然后两块儿重叠着叠着缝了起来,又在两边儿缝上了两条细细的带子。“宿主,你这是……”“口罩啊。”
秦绾绾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宿主,商城里的口罩十个也才一点积分,你用一个扔一个都没问题。”
秦绾绾道:“何必浪费,能省一点是一点,口罩也只是为了让他不要呼吸到冷空气,哪需要从商城里买?”
把做好的口罩收起来,正好药也熬好了,秦绾绾把沈钰扶坐起来:“醒一醒,喝了药再睡。”
沈钰费力的睁开眼:“好。”
秦绾绾用勺子舀了药汁喂给沈钰。药很苦,苦得沈钰昏昏沉沉的脑子都清醒了几分。“爹,你觉得怎么样了?”
沈小萧趴在床边儿问。“你怎么进来了?”
沈小萧忙道:“师父说我可以进来。我既然学医,肯定会经常接触病人,不能因为害怕染病就躲着。”
张夏走进来:“你也别太护着他,将来当大夫,多脏多累的都要干。”
“是,是我想得不周到。”
秦绾绾看沈钰紧皱眉头,问:“你觉得药苦吗?”
沈钰:……“苦。”
秦绾绾点头:“苦就对了,良药苦口。不想吃苦药就别生病。”
“要不你直接一口喝了得了。”
秦绾绾端着药碗提议:“一勺一勺地喂,你苦的时间更久。”
沈钰只能接过药碗,仰头闷了,然后就默不作声地盯着秦绾绾不说话了。“怎么了?”
秦绾绾把碗交给沈小萧,见他这么副样子,不解地问。沈钰有些委屈:“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秦绾绾一下愣住了。张夏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沈钰也有些脸红,许是因为生病,也可能是发烧脑子有些不太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秦绾绾眨了眨眼:“你觉得怎么算温柔?我觉得我对你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还会喂她喝药呐!沈钰更闷了,蔫蔫的垂下眼,看起来更可怜了。“你说啊?”
秦绾绾追问。张夏已经识趣的离开了,现在就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