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厄笑睨了她一眼,果真坐下。“这屋子,以前是神主的两个朋友住。”
向晚晚一愣:“朋友?”
她还以为神主是那种坐在高椅之上的孤家寡人呢。回厄似乎知道她怎么想的,白了他一眼。“谁都有朋友,就连我都还有两个真心朋友呢。”
向晚晚摸摸鼻子,“继续继续。”
“那两个人,是和使者不一样的存在,神主也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笑,才会有放松的一面。”
向晚晚一愣,“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回厄苦笑,“因为,我以前最喜欢来这里玩。”
“哦!”
“后来呢?”
后来?回厄的目光深长悠远,徐徐开口:“后来……他们判神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之前就已经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为什么判神?”
总有原因吧?回厄摇头,“不知道,突然有一天,他们不但判神,甚至还要弑神,后来失败,受了重伤,可就算这样,神主也没要他们的命,还给他们医治,结果……他们逃了。”
说到这,回厄握紧双拳,“神主都已经对他们那么宽容了,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还要离开?”
向晚晚失神,半响,呢喃:“也许他们有不得不那么做的原因。”
回厄抬头,“不得不那么做的原因?什么不得不做的原因,让他们背叛自己的朋友?”
向晚晚回神,耸肩,“那谁知道呢,你后来没再见过他们?”
回厄摇头,“没有,我本来也想着借这次游行的机会去找找,但……”能去哪找?兽神之地这么广袤,他能去哪找?向晚晚见回厄有些失落,忙转移话题,围着屋子转。“这屋子漂亮是漂亮,就是太长时间没住人,好脏,还有前面池塘,也幸亏那些鱼命大。”
回厄无奈:“什么命大?不过是房院的人养着。”
向晚晚惊讶:“啊?房院的人?”
“神主最开始就让房院的人照顾好这两座房子,他们偷懒,只打扫外面,没打扫里面。”
说到这,向晚晚反应过来,“那你要这两个房子,要是让神主知道了,不会迁怒你吗?”
回厄摇头:“一开始在他们判神后有人就建议神主把这两座屋子烧了,神主没同意,让房院的人照顾房子,然后给这房子找新的主人,可惜……”没人敢住进来。怕犯了忌讳。毕竟是判神的人曾经住过的,万一哪一天被神主看到新的人住进来,在想起曾经被背叛的事情,迁怒起来,那可真是倒霉了。向晚晚问:“那你不怕?”
回厄嗤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以前就属他跟虎首领他们关系好,那些人一开始还嫉妒他。后来……虎首领他们判神了,他从人人羡慕,变成了人人嫌弃和嘲讽。那段日子……不止是神主,就连他都觉得坠入深渊。后来更是踩着血和泪,自己硬是爬了上来。向晚晚恍然:“所以你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这房子啊。”
“……”回厄抬手在向晚晚脑袋上摸了一把,站起来。“行了,小崽子别瞎猜了,咱们住这间,隔壁那个给文理他们住。”
向晚晚摸着自己的头,懊恼道:“你手上还有灰尘呢!!”
两人回到回厄原来的住处,文理和文雅带着小圆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齐刷刷松了口气。“怎么样?”
小圆跑上来,沉默的抓住向晚晚的手,紧紧地。向晚晚摸了摸他的脑袋,笑说:“咱们等会就要去住大房子啦。”
小圆眨巴着眼睛,“真的吗?”
“嗯嗯!”
那边回厄也在跟文理和文雅说着房子的事。一听回厄要的是那两座房子,文理和文雅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复杂。“你果然还是……”文理说到一半,叹口气,拍拍回厄的肩膀,“行吧,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住!”
文雅笑了。“那就赶紧收拾吧,”说着转身,半道又问:“房院的人什么时候来收这个屋子?”
回厄说:“我没问,怎么了?”
“要是不着急收,咱们也就不着急的搬。”
不过说完,就想起房院人之前的态度,叹了口气。“还是算了,都先搬过去。”
回厄却拦住她,“那就慢慢搬,咱们先过去打扫一下吧,屋子长时间没住人没打扫,很脏乱。”
文理愣住了,“没打扫?房院的人不是天天打扫吗?”
天天都能看到房院的人去那边呢。回厄冷嗤:“只打扫外面院子,里边没动过。”
文理和文雅对视一眼,叹道:“房院的这些人啊……”多的也没说,几个人拿起打扫卫生的工具,一起往房子走去。文理和文雅早知道房子什么样,只是没进去过。一进去,也被房子的漂亮给惊呆了。“竟然这么漂亮。”
文雅都有些惊喜了。小圆也是自从进来以后,就开始疯跑,时不时的还小声的叫了两声。这两座房子紧挨着神宫,距离其他建筑还有段距离。神宫那么大,也没人住在附近,所以不管怎么闹,怎么跑,都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向晚晚就放任小圆疯去了。他们先打扫要住的地方。这两座房子本身就很大了,只是房间就有六间,再加上后院还有两排,足够十几个人住下了。向晚晚和回厄他们只有四个人,也就打扫了前面的四间。前院虽然有房院的人之前一直在打扫,但他们并不管杂草之类的东西。杂草疯长,都有一人高了。向晚晚和回厄又转战前院,把杂草割除,清理池塘,旁边的树木也修剪了一下,看起来漂亮多了。前院和屋子好打扫,打扫完了也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这时,房院的人带着一车车东西过来了。都是之前回厄要的那些东西。回厄要的都是双份的,房院的人这次识趣多了,一个没少,全给送来。文理和文雅看到后,满是震惊:“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干嘛去了?不会是真的揍了使者吧?”
不然,房院的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