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商晚凝想了想:“去搜搜李老夫人的身,她身上应该有块玉佩。”
“是,属下这就去。”
疑墨上前,正打算掀开张氏,可又觉得自己刚才的砍法太过粗暴,要是直接掀开,张氏死不瞑目的惊惧表情吓到商晚凝的话,他回去不得被他主上打死?“郡主,属下怕吓到您,您还是先扭头回避一下吧。”
商晚凝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没见过:“不用,你赶紧找,找完了再出去把外面的尸体处理一下,也不用太精细,多砍几刀就行。”
商晚凝觉得李老夫人准备的那些歹人作乱,打得应该是‘谋财害命’的名头,那她们身上所有的值钱之物都应该被除去才是。她这样想着,直接上手把张氏和李老夫人头上的朱钗还有手上的镯子扒了下来,甚至连李老夫人手杖上镶着的宝石玉佩都弄了下来。疑墨找到了李老夫人腰间的玉佩,看见商晚凝这番操作,抽了抽嘴角:“郡主,您……很缺钱吗?”
他怎么记得郡主好像和那个苏墨远办了个拍卖场,每个月都拍卖些高价美容之物,每个月从点拂阁搬去郡主府的黄金都是成箱成箱的。“我不缺钱,这些你都带走。”
商晚凝把那些朱钗和手镯全部递给疑墨,“外面那些婢女值钱的手镯和朱钗你也去拿走。”
疑墨迟疑了一会儿:“其实……主上给我们的月钱也不少,郡主不必如此……”商晚凝一脸疑惑,不懂为什么疑墨在现在要提到赫连宸,她顿了顿解释道:“既然是歹人作乱,那哪有光杀人不劫财的道理?再说了,赫连宸给你的月钱可观是一回事,你能再多攒点给知之的彩礼,难道不好吗?”
一听商晚凝这话,疑墨像是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了毛:“郡主!您在胡说些什么呀?!”
“难道我会错了意?”
商晚凝见疑墨反应这么大,一时之间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你不喜欢知之?不想娶她?”
说完,商晚凝又狐疑的看了疑墨一眼:“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不想娶知之,就别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
这是把疑墨当成负心汉了。疑墨沉默片刻,默默结果商晚凝手里的东西,走出去开始把地上那一群尸体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了下来。商晚凝见疑墨动作迅速,也懒得和他继续就许知之的事情纠缠下去,她在张氏的屋子里乱转,能拿走的首饰和玉佩商晚凝都拿走了。地契房产这些在官府过了明路的,就算商晚凝想拿走,可只要商席玉在官府知会一声,那些地契房产也都成了废纸一张。不能拿走的瓷器和一些胭脂水粉,商晚凝思索片刻,抬手就把它们全部摔坏。能拿走的拿走,不能拿走的砸烂,这才是土匪强盗该干的事情。她拿着一堆首饰玉器走出去,递到疑墨手上:“给你。”
疑墨扭扭捏捏的接下,耳根子红彤彤的小声问商晚凝:“郡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知之知道吗?”
商晚凝翻了个白眼,她现在脑子里想着对策,疑墨脑子里还是情情爱爱,不愧是赫连宸的手下,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性子如出一辙。“知之没提过你,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但你要知道,你要和知之在一起,得过我这一关。”
商晚凝抬手把自己的簪子拔下来,头发变得散乱,又去花园处蹭了蹭,把身上和脸上都蹭上了些灰。她看了眼自己白净细腻的手,想了想,闭上眼睛伸出手往下一摔。商晚凝的本意是想让自己的双手在地上被碎石子擦破皮,伪装自己跌跌撞撞逃命的假象。可疑墨不清楚,他见商晚凝往下面一倒,下意识就去接,可又想到自己主上是个泡在醋坛子里的人,原本伸出去接商晚凝的手一转拉住了商晚凝的衣裳。商晚凝今日穿得是云锦,好看是好看,就是稍微一用力就会撕坏,所以疑墨不仅没拉到商晚凝,还把商晚凝的衣服扯坏了。疑墨顿住了,他一脸尴尬的收回手站在原地,脑子里已经想象出来要是自己主上看见商晚凝这幅样子,会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商晚凝倒是不介意,疑墨这一拉,反而显得她更加凌乱了。商晚凝从地上起来,手上却是擦破了皮,甚至还在渗血,她的膝盖处也磕到了地上,有些疼。她浑身狼狈的看着疑墨:“你走吧,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现。”
疑墨点头,背上那一包满满当当的彩礼消失在了商晚凝眼前。商晚凝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瞬间唰的落下,因为刚才故意摔那一跤确实磕到了膝盖,商晚凝都不用演,跑起来确实跌跌撞撞的。“救命啊!有歹人作乱!杀人了啊!”
商晚凝边跑边喊,因为哭得厉害,声音还带这些哭腔,“救命啊!快来人啊!”
就像李老夫人所说,今日商席玉和沈寒烟大婚,后院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调到了前厅,商晚凝这一路哭一路喊,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也没看见一个人。外面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吉时已到,商席玉正从马背上下来,把沈寒烟从轿子里接出来。二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行礼,可那主持大婚的人刚喊,“二拜高堂——”商席玉和沈寒烟还没来得及拜,商晚凝就浑身狼狈的跌倒在了前厅门口,“后院……后院有歹人作乱,母亲和外祖母……”商晚凝喊了一路,嗓子已经快不行了,她喘着粗气哭,“父亲!后院!后院有……”商晚凝一个抽气,晕的恰到好处。前厅死寂了一瞬,然后就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原本光鲜亮丽的元姝郡主一去复返却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歹人作乱?商夫人和李老夫人怎么了?许沅在商晚凝出现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见商晚凝一晕,也顾不得其他的立刻冲了上去把商晚凝抱了起来,“晚凝!晚凝!你怎么了?!”
商晚凝在装晕,当然不能被许沅叫醒,她依旧闭着眼睛倒在许沅的怀里。来参加这场婚宴的人霎时之间都人心惶惶,这天子脚下京城之内,是什么能把元姝郡主吓成这个样子?商席玉脸色一沉,知道今日这礼是行不下去了,他抿着唇靠近沈寒烟:“寒烟,委屈你了,但是今日,我……”“寒烟知道,玉郎不必说,只要你我二人心意相通,这些虚礼不过都是形式而已,玉郎快去处理正事吧。”
“好,我先让人送你回后院……”商席玉顿了顿,想起刚才商晚凝晕过去前说的话,怕沈寒烟在后院有危险,又改了说辞,“我让人先送你去偏厅休息。”
安顿好沈寒烟,他立刻上前点了一对护卫:“你们,快去后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夫人和李老夫人怎么了?”
“是,属下这就去。”
商席玉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太好看,他本就觉得这样简陋的大婚仪式委屈了沈寒烟,如今又因张氏和李老夫人突生变故,连这最基本的礼都没行完。商席玉心里真是恨死张氏和李老夫人了,恨不得她们现在立刻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