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朝密探阁飞奔。终归是皇子,待遇就是不一样。武安侯家的小侯爷白洁,则是唯一的没有送去密探阁之人,而是留在了府中,由一个被秦万年从宫中请来的太医,亲自照顾,替他治伤。白洁是陈行烈的小舅子,待遇比皇子又高了一层。陈行烈朝窗外望去的时候,太医正在给白洁疗伤,秦万年则站在一侧观望。武道高手,感官何其敏锐。陈行烈刚刚把视线移到秦万年身上的那一瞬间,秦万年已经有所感应,或许是早就猜到远远看着他的人是谁会,秦万年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朝陈行烈远远的拱了拱手。陈行烈淡然点头,算是回应。这一幕,被公孙馨儿完完整整的看在眼中,让她如水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热切,叹道:“哪怕是我爷爷,也不会让秦万年如此尊敬。如此看来,陈公子的才学,定然是举世无双,足以力挽狂澜。”
这才女,倒是越想越宽。陈行烈笑问道:“挽什么狂澜?”
公孙馨儿神色一肃,道:“大亁皇朝。”
陈行烈勃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公孙馨儿微微蹙眉,继而眼神发亮:“被我说中了吗?”
陈行烈冷笑道:“你说中个鸡儿!”
鸡儿是什么?公孙馨儿仔细想了想,才想明白这个词似乎可以代表男人的某个不可描述部位,不由得一阵脸红。书香门第的才女,哪里听过如此粗鄙的言辞?公孙馨儿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不是为了,要匡扶这风雨飘摇的大亁皇朝?”
陈行烈不屑道:“这大亁皇朝,只不过是武道世间十国之一,灭了就灭了,自然会有新的皇朝,取而代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亁是死是活,关本座鸟事?尔等读书人,心怀天下,是你的事情,关本座鸟事?”
公孙馨儿的眉头皱得更深,脸也变得更红。先是鸡儿。现在又是鸟……此人是陈大学士的后人,怎会跟个市井里的地痞流氓一样,没有半点读书人应有的文人风度?公孙馨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却觉得陈行烈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简直精辟到了极点,只用了区区八个字,就把王朝更迭,百姓艰辛之事,形容得淋漓尽致。此乃传世之言!若非满腹经纶,怎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公孙馨儿虽被鸡儿、鸟儿之类的言辞,惹得羞恼不已,眼中却渐渐生出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