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男子,城中谁人不识君?”
一剑威震青云城?第一美男子?陈行烈淡然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可。“请!”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贵客里边请……”陈行烈不为所动,问道:“聂山在吗?”
店小二眼神一颤,暗暗揣测陈行烈是不是来找聂山报仇,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聂公子正在楼中饮酒。”
“让聂山来见本座。”
陈行烈衣袖一甩,仰观前方绯云楼。这个时候,聂山应该就坐在顶楼的十八层,怀抱美女,寻欢作乐。魔道弟子大多崇尚及时行乐。一入魔道岁月催,人心险恶,刀光剑影,又怎能平平安安过一生?青阳宗每年的弟子评定里,都会有一两个内门弟子,晋升为真传弟子。可整个宗门的真传弟子数量,却总是维持在十几人左右,时不时就会有真传弟子英年早逝,死法各不相同。若是命都没了,却什么都没享受到,这辈子岂不是亏大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聂山懂得享受,也很珍惜性命,在青阳宗众多真传弟子里,聂山算是活得久的。这人大约三十几岁,身材魁梧,四方脸,络腮胡,咧嘴一笑,嘴里就露出了大白牙,青韭菜。“陈师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聂山大步走出酒楼,站在距离陈行烈三四步远的地方,拱手施礼,姿态放得很低,说话之时,嘴里喷洒着浓浓的韭菜味。陈行烈微微皱眉。不过,仅是这一个皱眉的动作,就把聂山吓得眼神发颤,慌忙说道:“陈师弟请息怒……我跟陈师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陈师弟多多包涵。不知陈师弟来绯云楼找我,有何事吩咐?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替陈师弟办好。”
聂山想着不久之前,陈行烈一剑开天的画面,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别抬头。”
陈行烈淡然说道:“本座闻不惯别人嘴里的韭菜味。”
聂山慌忙闭上嘴,低下头去。“这座东港……”陈行烈打量着周围高楼,淡然说道:“本座要了。”
聂山眼神一僵。未曾想到,陈行烈开口就要东港。十几年来,聂山一直替青阳宗管着这座东港,犹如占着一个聚宝盆,日进斗金,逍遥快活,如今陈行烈张口就要聂山把东港让出来,聂山哪里舍得。这相当于是在身上割肉啊!聂山本能的想要拒绝,嘴里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心中暗想道:“就连怀凌波那样的高手,都被陈行烈开天一剑,吓得转身就跑,可见陈行烈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我若拒绝,陈行烈必定会一剑斩了我!”
难道就这么把东港让出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聂山低着头,沉默不语。“舍不得吗?”
陈行烈眼含杀意,嘴角带笑,问了一声。“舍得!舍得!”
聂山吓得浑身一颤,低声下气的说道:“难得陈师弟喜欢……”唉!陈行烈却摇头轻叹。聂山试探着问道:“陈师弟为何叹气?”
“本座以为,要等你人头落地那一刻,东港才会落到本座的手里。未曾想到,堂堂青阳宗真传弟子,竟然如此懦弱,任人索取欺凌,甚至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这样的骨气,岂不令人叹惋?”
陈行烈语气唏嘘,大步走进绯云楼。这青阳宗,简直烂到了骨子里。真到了三大宗门围攻青阳宗的那一天,门中弟子不知有多少人临阵逃脱,又有多少人会临阵投敌。绯云楼里,酒客满座。陈行烈一进酒楼,高谈阔论的酒客们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多言。楼中有一座用机关术建造的云梯,靠青云河的水力来驱动,极为方便。陈行烈走入云梯,直上顶楼十八层。这一层,原本是聂山独占的楼层,聂山走后,十八层的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很快,就有酒菜摆了上来。陈行烈独坐高楼,临江饮酒。居高临下,视野辽阔。窗外景物尽收眼底,城中一片宁静祥和。这一切,犹如梦幻泡影。七日后,大战爆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城中这一幕宁静祥和,将会像泡沫一样,被戳得粉碎。半阙青云城……将会化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