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知道,与其瞒不过,倒不如干脆实言以告。老子这次来和谈,其目的就是为了檀州和云县的宋军,这么说了,反而能消除契丹的疑虑。反正契丹人的和谈也是假的,他们不过是想得到十六州而已。一旦十六州到手,就即刻撕毁盟约,发兵南下。既然瞒不过,何不假借萧也赖之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样,至少还能救萧也赖的性命。这是石小凡告诉他的,萧也赖当时颇为震惊:“石兄,你们真的想与我大辽开战么。”
石小凡叹了口气,点点头:“是的,也赖兄,实不相瞒。你们辽国的皇帝和谈也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得到十六州,然后继续南下侵宋。所以,咱们两国早晚都有一战。”
“那,那你为何要告诉我实情?”
萧也赖不解的问道。“因为我把你当兄弟,不想害了你。也赖兄,你把我的计划去告诉辽帝,他必然会重赏与你。”
萧也赖千难万难,一边是忠孝信悌,一边是兄弟情义:“可、可这样就出卖了石兄弟你。石兄弟,对不住了,我萧也赖不能背叛我们大辽。”
石小凡点点头:“没事,你去吧。”
就这样,萧也赖进了皇宫,将石小凡的秘密告诉了耶律宗真。耶律宗真一听之下,倒也没有多少的意外,只是,他对萧也赖的疑虑顿消。只是,让萧也赖不知道的是,石小凡终究还是利用了他。正如萧也赖自己说的,兄弟情义虽重,但我们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既然双方都知道,这次盟约的签订只不过是瞎扯淡。不过是双方为自己的战略计划的一种部署,是以,这次和谈相当顺利。盟约很快签订,宋辽恢复到战前的水平。东路军耶律荣光撤回在檀州外围的兵力,同时,大宋归还占据雄州外的十六座城池。还有,协议中的重要内容就是,大宋方面,撤回燕云十六州所有的驻兵。包括与地方官府以及厢兵,以便契丹接防。协议在一片愉快的气氛中顺利达成,耶律宗真面带微笑:“南院大王,这次辽宋两国签订盟约,你可是居功甚伟啊。朕和我们大辽不会忘了你,是南院大王你促成了两国的和平。”
石小凡慌忙施礼:“臣能为两国换来和平,是臣的荣幸。愿宋辽两国永结兄弟之好。只是陛下,西夏已为我大宋藩属国。陛下不可擅自动兵西夏,否则便是与我大宋为敌。到时候,我大宋只能被迫出兵了。”
西夏?耶律宗真此时才没有心情去对付弱鸡西夏呢。他要的只是十六州,不给十六州,他就让云县的宋军一个不留。云县,是耶律宗真威胁大宋的筹码。“放心,西夏与我们大辽之前也不过是些误会而已。南院大王啊,既然咱们两国已订立盟约,不如便留在中京几日,朕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呢。再说了,这满朝文武仰慕南院大王已久,不如便留在这中京可好。”
这不知道是不是邀请,石小凡只是笑笑:“回陛下,臣蒙恩陛下,封南院大王一职。然臣毕竟是宋人,且已迎娶我大宋公主。家有娇妻盼臣归,臣还是及早动身的好。”
耶律宗真哈哈大笑:“看不出啊,南院大王也是个多情种子。只不过,这驸马都尉是不错,南院大王是嫌弃我大辽就没有公主么。这样,朕在民间也认了个女儿,现已被册封为我大辽的公主。南院大王,朕便把这位嘉仁公主,下嫁给南院大王如何啊。来人,有请公主。”
耶律宗真拍了拍手,婷婷袅袅,几个宫女引着一个美貌女子,莺莺燕燕的走了过来。确实是个漂亮女子,这女子对着石小凡嫣然一笑:“见过南院大王,久闻南院大王英明,今日一见果真英雄少年。”
“哈哈哈哈,南院大王,看朕的宝贝女儿,可对你甚是有意啊。”
契丹毕竟是开放得多,他们没有大宋那么多的礼仪规矩。喜欢就是喜欢,这个叫什么嘉仁公主的,乃是耶律宗真从全国挑选出来的美人儿。收为义女,然后册封。石小凡暗暗心惊,他们如此处心积虑,难道说,是想要留住自己?没错,耶律宗真确实做此想。留住石小凡,让他留在大辽为己所用。你不是大宋的什么驸马么,在大辽,一样封你个驸马。只要你肯为我大辽出力,要什么给你什么。石小凡暗叫不妙,慌忙施礼道:“回陛下,臣谢公主殿下抬爱。只是臣已娶我大宋公主,万不可再娶她人的。”
“胡说,朕都知道了,你不是还娶了一个被宋皇帝册封了的郡主么,据说还是皇后的堂妹。这点你放心,朕的皇后也有妹妹,还是亲妹妹。这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你娶两个也是娶,娶三个四个也是娶。怎么,你是嫌朕的女儿不成!”
马德,怎么尽然遇到这种桃花运的事。对于这种事,石小凡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陛下,臣这一生只娶两个女子足以。即便是这样,臣已经内心愧疚了。陛下强人所难,臣实万难,还请陛下恕罪。”
“哼!南院大王,朕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耶律宗真大怒,一甩衣袖坐了下来。石小凡给他来了个默认,老子在大宋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事多了去了。到了契丹你就想让我娶公主,门儿都没有。“朕再问你一次,你娶朕的女儿,你答应是不答应!”
一个辽皇帝,这么说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皇帝,什么时候求过人。谁知,石小凡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不答应,臣恕难从命。”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耶律宗真满脸大怒:“你!好好好,南院大王,你不肯留在我大辽,若是真强行留下你呢。”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原来如此,耶律宗真想扣住石小凡。既然你来了,想回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石小凡这个人才,耶律宗真是知道他的用处的。大宋,不就是有了这个败家子才风生水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