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来了。换成别的臣子,早就脑袋搬家了。这可是关乎大宋防御的燕云十六州。“行了行了,官家治罪便治罪,大不了砍掉了脑袋碗大的疤。十八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石小凡牛皮吹上了天:“不还有你这个副正旦使么,有你在就行了。国书盟约啥的都在你那儿,这可是流芳千古的好事,交给你,都给你了哈。”
败家子毫不畏惧,拍了拍富弼肩膀,说走就走。知州刘弘给备好了马车,还有路上用的一应器具:“驸马爷,这马车都是下官千挑万选出来的,您试试坐着可还舒服么。”
“舒服个屁!让你准备马车,你他娘的磨磨唧唧。”
对于富弼,石小凡一路是客客气气。而对知州刘弘,石小凡却骂骂咧咧没怎么给个好脸色。而让富弼奇怪的是,尽管挨了骂,刘弘似乎还一幅很受用的样子。他弯着腰,低着眉这样子似极了石小凡身边的那些狗腿子:“是是是,驸马爷教训的是。下官下次一定尽快准备,驸马爷慢走。”
石小凡“嗯”了一声:“刘弘啊,你他娘的好好干,老子忘不了你。”
刘弘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恨不能热泪盈眶了:“驸马爷放心,下官定然不辱使命。雄州百姓,就是下官的父母!雄州的山水,就是下官的家乡。雄州的...”“得得得,滚一边去。”
石小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富相公呢,把他叫来我还有话说。”
刘弘立刻狗一般的去了,这让来福他们很是不爽,因为这知州抢了他们的饭碗。刘弘在石小凡面前,简直比狗腿子还狗腿子。最震惊的还是富弼,这败家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格魅力。狗腿子个个对他死心塌地,一个堂堂的知州,因为败家子几句勉励的话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富相公,驸马爷有请。”
对于富弼,刘弘敬而远之,似乎生怕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一般。毕竟,刘弘屁股不怎么干净,他走私马匹着实捞了不少钱。其实这事赵祯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刘弘走私战马,大宋也是有好处的。不过近些年榷场马匹交易放开了,走私生意就不能干了。但雄州这么大的榷场,油水还是大大的有的。以前的刘弘盼着早点从雄州调走,最好调到京城任职,毕竟京城才是繁华的存在。如今的刘弘最怕的就是调走,即便是调到了京城,哪有他在雄州油水大。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多逍遥自在。富弼只好走到马车前和石小凡作别:“驸马爷,你可想清楚了。你这一走,官家怕会震怒。”
石小凡点点头:“我就是怕官家震怒,这才再来叮嘱叮嘱你。若是官家问起了,你就说我去会州城有十万火急大事,大过燕云十六州的大事。”
富弼吃了一惊:“这、原来如此,不知什么大事,驸马爷非得去会州城不可?”
“嗯,”石小凡冲他招招手:“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富弼只好把耳朵凑过去,石小凡一脸神秘,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告诉你。”
富弼一愣:“...”石小凡哈哈大笑,对着狗腿子喊道:“赶车,走啦!”
...会州城出了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据说有鲁班之巧。而且,此人是个热心肠,宋夏一战,会州城几成废墟。如今在这座废墟的城上,一座座楼宇拔地而起,是以,这木匠不缺工作。“咪咕嘎嘎,我儿大柱子下个月结婚,你看能不能给做张大床?”
房东刘大娘特意来找正在忙碌的咪咕嘎嘎。咪咕嘎嘎抬头一笑:“行,大娘子放心,下个月我定然会给做出来。”
刘大娘喜笑颜开:“好好好,到时候喜酒少不了你,定然要去啊咪咕嘎嘎。”
“行,我一定去。”
突然热情的刘大娘想起来什么,她看着咪咕嘎嘎:“哎,不对啊。咪咕嘎嘎,上次六婶给你介绍那姑娘呢,你们没成?”
咪咕嘎嘎有些赫然起来:“这个不怪人家姑娘,你看我,这虽然活计是不少,可木匠在这赚的不多。我连个房子都没有,人家姑娘跟了我,住那儿,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吧。”
“这个,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如今这房价也是水涨船高,那个咪咕嘎嘎啊,大娘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刘大娘有些犹豫,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咪咕嘎嘎只好笑了笑,他已经明白了:“大娘子,您甭说我也知道了。您儿子下个月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再住您这儿也不合适。放心吧,过几日我就搬走。”
这下轮到刘大娘不好意思起来:“你看这,这多不合适。”
“没事,成亲是喜事,再说人家小两口搬过来了,我在这也不合适。放心吧大娘,三日后我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