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都水监,赵祯已经和群臣商议过了,石小凡提出的这个建议也正是范仲淹他们的建议。“都水监朝廷会设置,治黄非一日之功这个朕也知道,你还有其他什么好的法么?”
赵祯问。对于治理黄河,石小凡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历朝历代对于黄河的治理都是头疼的难题,治淤,只能疏导。黄河最难的是如何清理淤泥,只有找到清淤的办法,才能达到治理效果。而这方面,明清时期做法就很科学。“放淤固堤。”
石小凡提出这四个字。放淤固堤,赵祯心中一动,这臭小子还真有点门道:“说说,这么个放淤法。”
宋代开始大规模放淤肥田。史料明确记载放淤固堤的实施始于明代后期。清代乾隆、嘉庆时期在黄河和海河水系各河上放淤固堤形成高潮,规模很大,效果显著,并有专门的技术总结。放淤固堤的优点是:就地取材,施工简单,安全可靠,工程造价低。中国的黄河大堤、长江荆江大堤、珠江北江大堤的堤防加固均采用放淤固堤的办法,防洪效果十分显著。这时陈琳已经命人将点心和茶水端了上来,上了半天早朝赵祯早就饿了,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糕点。石小凡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来。在赵祯惊讶眼神中,石小凡将两块糕点放在桌子上:“固堤自不必说,着人加固河堤便是。治黄最重要的是放淤,而放淤又分为河滩落淤和堤背放淤两种方法。”
赵祯看着桌子上的两块糕点:“这可行?”
石小凡点点头:“非常之可行。”
“那好,朕便削了你的盐铁使,你改任都水监判监事。”
石小凡心中一慌,完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出什么馊主意不好,偏偏说这个。“那个陛下,这治黄非旦夕之功。没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看不出什么效果来,臣、那个臣留在京中还尚有大事要做。”
王八蛋才想去治水呢,远离京城的苦差事不说,这一去就是好几年,这份罪老子岂能受得了。后悔,石小凡是真后悔,自己怎么就嘴贱提出这档子事来了。“就因为治黄非旦夕之功,朕才派你去的。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治黄就是大事,你明日去枢密院交接。”
赵祯的话不容反驳,石小凡想去死。这特么好不容易准备建好了蔬菜大棚,一杆子被戳到京外治黄去了。石小凡不甘心:“那个陛下,琉璃厂怎么办、南窑还有城北那两万迁民,臣离不开啊。”
其实赵祯也舍不得这败家子离开京城,没他生活中总少了些乐趣,可治黄这事关乎大宋后世千秋万代,半点马虎不得。“不允,什么事也比不过治黄的事重要。”
赵祯知道这厮的性子,肯定会推三阻四:“若敢不去,以抗旨罪论处。放心,朕不会杀你,把你关进天牢让你尝尝牢饭好吃还是外放都水监好。”
赵祯不是人,石小凡是真离不开。若是去了治水,就算琉璃厂和南窑不停产,玻璃大棚一定是建不起来了。“陛下,臣不能去。”
石小凡说道。赵祯大怒,“砰”的一声拍桌怒道:“你别以为朕很不敢抓你,陈琳,传旨,将盐铁使押入天牢!”
陈琳一惊,当下不敢怠慢,就要招呼殿外侍卫。石小凡摆摆手,示意陈琳停下,然后对赵祯道:“陛下,这次真不是臣不愿意去。而是这里离不开臣,臣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弄你的那些瓶瓶罐罐么,就算你能冬天种出蔬菜,朕也没兴趣。治黄乃是国策,势在必行!”
赵祯冷冷的说道。看来自己箭大棚种菜的事赵祯还是知道了,身为一个“不是这个,”石小凡摇了摇头:“陛下,您还记得臣跟您说起过,火药的事么。”
赵祯一愣:“火药?”
“没错,火药。臣有一法子,若是研制成功,或许可以一劳永逸解决边关之患,甚至燕云十六州都会唾手可得。”
赵祯倒吸一口凉气,燕云十六州,那可是大宋梦寐以求的地盘。十六州不复,大宋朝门户大开。太宗赵匡义兴兵数十万北伐,皆都无疾而终。“即便你收了燕云十六州,契丹岂肯干休?”
石小凡微微一笑:“他们不甘休也没办法,臣的这种武器可以数里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赵祯和陈琳互相对望一眼,二人眼中均出现恐惧神色。数里外取人性命,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世上哪有这种武器,弓箭不过百步,就算是床弩也会力竭。若是世上真有此物,那赵祯安全谁来保障。所以即便是有,赵祯也不会让他研制。“胡说八道!世上怎会有此神物,石小凡,你休要找些借口。”
石小凡看出了赵祯担心:“陛下放心,此物名曰大炮。虽然威力巨大,却也笨重繁琐,只适合用来守城攻城。陛下若是肯给臣一些时日,臣或许可制作出来。”
“或许?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把握了。”
赵祯问。“是的,臣没有把握。可是陛下,一旦这种武器制作出来,可是比治黄更要功盖千秋的大事。有此神器,四海九州有谁是我大宋敌手?”
这个诱惑太大,大到无边无际。真有这种所谓的大炮,大宋朝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还用一直看契丹西夏脸色了么。难怪败家子以前说过可以保我大宋江山万万年,对于石小凡,赵祯还是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因为这混蛋太奇怪了。“可治黄之事该如何解决?”
“臣可以保举一人。”
“谁?”
“范讽。”
赵祯吃了一惊:“范讽?”
石小凡点点头:“没错,陛下可以即刻将此人召进宫,臣告知他如何治淤清淤,由他接任都水监判监事最为合适。”
范讽,此人是最佳人选。赵祯在朝堂明火执仗的袒护与他,吕夷简等人早已怨声四起。若是将此人外放治黄,倒也合适。重要的是石小凡知道史载范讽为政,济贫扶弱,事必躬亲,凡有不法者皆痛加治之。由他去治理黄河,最为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