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澶州军大营,已近寅时。这个时间天刚见亮,军营内除了几个巡逻兵,其他人都还在梦乡。校场,狄青身披战甲已经等在当地多时。寅时,诸将虽然不愿意,还是拖拖拉拉的前来集合。狄青身边燃着一炷香,香尽以后,迟来的将士被拖出来站在了一边。都指挥以上的军官大约两百余人,竟然有二十七人迟到,其中不乏高级将领。狄青冷这个脸:“香尽而迟到者,各领二十军棍!”
此军令一出,诸将登时大惊,这新来的主帅这是玩真的?早有督战队上前将这些迟到的将士一个个捉起来,行刑者拿着军棍在一旁伺候。督战队,军队中最不受人待见又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么一支队伍。他们的职责是在后面监督将士,如有发现战场临阵退宿者,畏敌不前者可行使督战职责就地正法。“狄帅,我边关三十年无战事,百姓安居。你为何对我们苦苦相逼,不就是迟到了一刻么,你想立威也用不着这样吧!”
一名都虞侯挣扎着大怒道。都虞侯,澶州指挥使文远达的副手,位高权重。狄青拿他开刀,杀鸡儆猴。“五十军棍!”
狄青二话不说怒斥道:“我再给你加一条,以下犯上,惑乱军心,罚五十军棍,行刑!”
督战队将这二十七名将士摁倒,拿着军棍就要开揍。校场上其他将领们面带恐惧,他们终于知道害怕了,这主帅是来真的了。“慢着,”这时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一大将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澶州指挥使文远达。文远达先是施了一礼:“狄帅,这都虞侯张全发只是顶了句嘴,没这个必要给五十军棍吧。再说这,呵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不是有些,重了?”
“文将军的意思是想求情?”
狄青冷冷的道。文远达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手,算是默认了。没想到狄青却道:“本帅昨日说的是都军以上的官员今日寅时在校场集结,文将军难道不是军官?你为何不来!”
说着狄青语气严厉起来。文远达脸色变了,他可是澶州指挥使。还好狄青又道:“哦,本帅差点忘了,文将军是抱病在身。既如此,今日三军集结少了文将军本帅暂不追究,如有下次,军法从事!”
文远达脸色大变,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狄青不再理他:“行刑!”
督战队噼里啪啦一顿军棍下去,将这二十七名将士打的皮开肉绽个个鬼哭狼嚎。“这是边关!你们职责是保护身后的大宋百姓,可你们就这样懒懒散散,敌人打过来你们用屁股抵挡么?我狄青的兵,从今日起,功必赏,过必罚!”
校场上其余将士无人再敢吱声,他们纷纷低下头,大概也觉得有些羞愧或者是畏惧。二十军棍打完,那挨棍子的军官们都哼哼着趴在地上起不来身。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狄青冷眼看着校场上的将士:“还有谁没来?”
点录兵上前报道:“回狄帅,平远将军李顺,他并未前来集结。”
狄青目光中露出杀气:“给我绑了,带过来!”
两名军卒拱手领命,不多时,大将李顺被五花大绑的抓到军前。同样,李顺也在不断挣扎:“放开我,凭什么抓我!”
狄青冷笑一声:“凭什么抓你,为何不前来集结?”
李顺一看这阵势不妙,地上还躺着二十多个挨了军棍的,他咽了口唾沫语气也软了:“我、末将昨日醉酒忘了,还、还请狄帅恕罪。”
“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