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很无助的窝在南宫寒的怀里,发泄着自已的恐惧和不安。南宫寒安抚着他,紧紧的拥着他,任由他喃喃自语,过了很大一会儿,晨晨才哭累了睡去,南宫寒舍不得松开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儿子平时一副小大人的酷模样,但是内心压抑的委屈太多,能在自已的面前释放脆弱的一面,他从心里高兴。“少爷!”
高松站在门口小声的唤了一句。南宫寒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将晨晨放在床上,然后走出了卧室带上房门,这才看向拿着一叠文件的高松,冷然的道:“什么事?”
高松一脸喜色的说道:“最新的消息传来,丁权已经中了我们的迷雾阵,绕过了主山脉,离七星图的方位越来越远了。”
“那真是太好了。”
南宫寒的语气也顿时轻松了不少,想了想后又道:“立刻派人在去误导丁权,千万不能让他解密七星图,也不能让他靠近主山脉,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我这就交待下去!”
高松点头应了一句,犹豫了一下才又道:“少爷,刚刚听到卧室里一直有手机在响,是不是杜小姐的?”
南宫寒一怔,忙快步走到了卧室,果然见手机上有好几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稍稍的想了一下,立刻回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起了,从电话里传来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道:“喂,是……杜姐姐吗?”
“你是谁?”
对方一听是男人应的话,声音顿时有些迟疑的道:“对不起,那可能是我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
“等等!”
南宫寒忙唤住了她道:“我是杜漫宁的老公,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杜姐姐的老公?太好了,那说明杜姐姐她没事对吗?谢天谢地!”
电话里传来女孩惊喜的声音。这让南宫寒更纳闷了,沉默着也不说话,心底里确定必有下文。果然那女孩感叹之后才又接着道:“杜姐姐是个好人,我……伤害了她,一直内心不安,现在知道她还安好我就放心了,对不起,让你们产生误会,给您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你是指的哪件事情?”
南宫寒的心一颤,隐约明白了。那女孩有些慌乱的接着道:“对不起,请你帮我给杜姐姐道个歉,真的很抱歉,真的对不起,嘟嘟……嘟……”对方挂掉了电话。南宫寒的眉头一皱,对着立在门边的高松勾了勾手,高松立刻走过来,南宫寒将手中的手机递到了高松的面前,沉声的道:“立刻定位这个女孩的方向,我要在十分钟之内知道这女孩的具体地址。越快越好。”
“是!我立刻去办。”
高松接过了手机,转身进了旋梯上了顶楼,那里有最先进的追踪器,那里也有他的办公室。高松走了之后,南宫寒呆呆的坐在床前,脑海中闪过了与杜漫宁那一幕幕快乐的回忆。不期然的又想到她半身是血的绝望模样。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天!他竟然害怕自已误会了她,但是又希望自已误会了她。这种矛盾挣扎的感觉将他的心情推到了底谷,长叹了一声,他仰身倒在了床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细细的体会着内心涌上来的一波波心疼与酸楚。信任是无条件的,儿子教会了他,可惜迟了!有生之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如果杜漫宁并没有欺骗过自已,如果孩子是自已的……如果孩子是自已的?南宫寒突的想到了什么!他整个人猛的一颤,不敢在想下去,他的一念之差,竟然会……会害死自已的两个孩子?胎儿流产了,也注定了可儿将再度无止境的等待,但是他知道她的寿命,撑不过一年了。他的心在颤,他的手也在颤,这一刻,事实的真相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尝到了自已酿下的苦果,南宫寒猛的站起了身,如一阵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间,高松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之后直接道:“通过信号定位,那女孩就在离我们大约20公里的一个城郊。”
“把她抓过来。”
南宫寒想也不想,直接吼了一句,脚下的步子没停。高松紧跟了两步道:“少爷,您去哪儿?”
“医院。”
南宫寒冲下了车库,打开车门直接将车子开出来扬长而去,高松嘴巴张了张,最后也只有叹了口气也去开了一辆车子出门,看到南宫寒如此慌乱盛怒的样子,希望这个女孩被抓来之后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吧。妇科门诊……女人的尖叫声连连,不为别的,只因为自身后来的那个男人,粗鲁的将排队的人推到了一旁,直接冲到了主任医师的跟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森冷的望着她道:“休诊,我有事问你。”
“我正在上班,你没看到排队这么多人呢?男士止步!出去,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吴医生心里很慌,面上却努力的维持着平静。她帮杜漫宁作假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南宫寒知道的竟然这么快。“休诊,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那将不是你想要看到的,除非你想让我这些女人的胎儿为我的孩子陪葬。”
南宫寒眯着眼,眼中充斥着血红,那嗜血的表情震惊了在场的孕妇,有的人胆小,直接就溜溜的从边上走了。吴医生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站起身走过去道:“你们到外面等着,很快就好。”
门诊内的孕妇走光了,时间仿佛也凝结在了这一刻,寂静,沉闷,不安,惊慌!这就是吴医生的感觉,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寒只是往桌子对面一坐,声音中透着疲惫的道:“漫漫流产时,几个月了?”
吴医生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到南宫寒的眼神一瞪自已,她立刻道:“四……四五个月了。”
“四五个月了……那时还是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南宫寒低声重复了一句,紧紧的闭了闭眼,喉节滚动,就似是压抑住致命的痛楚那般,让吴医生心里有些不忍,话说虎毒不食子,他一定也很难过吧。想到了这儿,吴医生忍不住劝道:“南宫先生,请节哀,也许你和孩子还有缘份,只要孩子的母亲还在,孩子以后你们还会有的。”
“你认识漫漫吧?”
吴医生的心咯噔一下,忙笑着道:“杜小姐温柔大方,性格善良,怀孕的时候曾经在我这儿孕检过,当时我问她怎么自已过来,她说孩子的父亲出远门了。我还记得她一手抚着肚子,一边很美的笑着,周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我喜欢这个丫头,所以就和她多聊了两句。”
南宫寒静静的听着,直到吴医生说完,他仍然是安静的坐在那儿,一脸的悲伤。吴医生悄然的呼了一口气,南宫寒这时却猛的抬起了头,把吴医生吓了一跳,立刻将目光望向了别处,不敢面对他的打量。南宫寒站起了身,沉声道:“孩子流产的时候,胎盘还在吗?”
“啊?”
吴医生一愣,一下子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南宫寒深吸了一口气,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他把双手握在一起使力的搓了搓,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的意思是想问,当时漫漫流产后,医院是怎么处理胎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