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带回来一大帮的未婚男士来。看着排成一排的“段越”,杨宁晚更加发愁了。怎么说也是要跟自己结婚登记的啊,怎么找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看了一圈都没有顺眼的,杨宁晚一头两个大,赶紧让管家将人打发走。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踌躇上前,为难地说:“小姐,还剩最后一个,再不满意的话就难找了...”“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想要守住杨家同时确保自己不领盒饭,母亲留下的那笔钱是目前唯一的希望,谁也不知道被逼急了的梁俊生还藏了什么大招来报复自己,杨宁晚破罐子破摔,暗下决心,只要这最后一个来的不是什么丑到见不得人的货色,她就立马拉人去领证结婚。反正也是一次假结婚罢了,作为回报,她会提供给对方大笔的补偿款。就在杨宁晚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时,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翩然而至。同之前见过的那些歪瓜裂枣相比,这人简直是谪仙下凡,矜贵之余又显得高傲冷清,那身笔挺的纯黑色西装简直是为其量身定做似的,衬得他肩宽腰细腿长。俊秀的面容像是被精心雕刻过,轮廓分明,暖黄色灯光的笼罩下消去了他周身自带着的危险气息,愈发显得其神秘迷人,额角偶有几缕不安分的碎发散在眉眼处,漂亮又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愫,只一瞬,又变成了最初的高冷。高傲,不可一世,像是绚丽盛开的罂粟花,极富吸引力的同时意味着无限的危险。杨宁晚心口一颤,决定就这个男人了!她三两步快走到男人面前,直白地问道:“段越先生,要结婚吗?”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杨宁晚被他的笑蛊惑了心神,直到他开口,才被那低沉性感的声音拉回现实。男人说:“家里确实催得紧。”
杨宁晚赶紧掏出准备好的户口本,道:“我也挺急的,要不搭个伙结个婚?”
段越神色微变,拧起了眉头,他望着眼前一脸纯真的杨宁晚,心情十分复杂。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了吗?因为靠得极近,杨宁晚从对方低垂着的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又从紧随男人而来的人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嫌弃与愤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嫌弃了。这也难怪,原主名声不好,近一年里疯狂倒贴梁俊生还闹出了不少笑话,固执,任性,私生活混乱等一系列标贴都死死地定在她的名字后面,对方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我们段总可是...”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越用眼神杀了回去。段越不善地瞪着他,似乎是在责备对方没有眼力,锐利阴狠的目光吓得人登时不敢再说。杨宁晚尴尬地顿了一下,笑着解释道:“其实外界那些传言也不都是真的,但就算我是那样的人那又如何,段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从事什么行业,但我有绝对的自信和实力可以帮扶你更上一步的。最重要的是现阶段你需要妻子,我需要丈夫,既然我们两个都互有所需,合作结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知你意下如何?面前这个男人散发出的独特的气质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可以想比的,杨宁晚可以断定,这人非同寻常。但就算对方非富即贵,正如杨宁晚说的那样,她有绝对的自信和实力可以补偿对方,光是她背后靠着的杨家企业就已经足够诱人了,更何况她还有母亲留下的巨额遗产。与其同那些碌碌无为的普通人结婚,还不如强大的聪明人合作。她不仅要保住杨家企业,还要将杨家企业发扬光大!那些轻视她的人,算计她的人,都会成为她脚下的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高!段越沉默着没有回答,最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就怕杨小姐后悔。”
杨宁晚眼前一亮,连忙摇头:“不会后悔,不可能会后悔。”
段越垂着眼,又看到了熟悉的狡黠的微笑。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化妆,但眉眼间还是存留着无法取代的妖冶与性感,眼神却纯粹干净,纯良无暇,可爱之余有十分俏皮。不仅如此,她的皮肤尤为白皙,水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小巧的嘴唇红润上翘,唇珠饱满,像是在邀请别人来攫取亲吻,勾人犯罪。因为在家,穿得随便,但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玲珑婀娜的身材曲线,反而平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神秘感。不自觉的,段越喉头发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席卷而来,心绪全被扰乱了。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了,杨宁晚趁热打铁提议道:“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把证给领了吧。”
段越比她想得还要干脆,丝毫没有犹豫便应了下来,说:“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直接驱车赶往民政局。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昨晚还在忧愁结婚之事,今天最大的麻烦就解决了。杨宁晚晕晕乎乎的,总有种脚踩着棉花的不现实感。段越的司机很给力,不过片刻就将户口本等东西来了回来,动作迅速到让杨宁晚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备而来。不对,不应该,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支付完九块钱的手续费,再离开时,杨宁晚的手里多了小红本。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段越一本正经地抚摸着小红本正面的纹路,冷着脸将它贴身藏好,唯有耳尖那点不自然的红晕,暴露了男人此时并不淡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