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思想教育即将开始,低调地从储物间重新拿出了小板凳,正经地坐在黄欣面前。一副请领导示下,提出宝贵意见建议的姿态,不过这次黄欣没有继续,而是突然变得深沉,叹了一口气,“云哥,我想家了!”
单云迅速从小板凳上起身,揽住黄欣的腰,“放心,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不过我怕!”
“你怕什么?”
黄欣整个人依偎在单云怀中,轻声问到。“我怕我们到时候舍不得离开这里!真的,只有这里,我才有家的感觉,就和你,你打我,骂我,教育我,对于我来说,都是幸福!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打扰。”
单云嘴角含笑,自从单方到来进行说服之后,单云其实已经铁了心留在金州,留在精武门,可是黄欣的话,也让他纠结也让他举棋不定。黄欣也知道单云所想,不同于单云被赶出来,她是自愿跟着跑路跟着私奔的,如果她不走,必定也是所有许配给其他世家的青年,那也不是她愿意的,“云哥,我只是说说,我只是想加而已,又没说要回去!”
单云也是痴了,抱住黄欣的双手更加用力。“长官!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精武门继续过安稳曰子?”
洪钟狗腿地立在洪天华身边,有些很不服气地说。洪天华在揩油,怀中的是他新近勾搭上的江湖美女,他已经不满足于不会武功的女子,有些动作,拥有武功基础的女子做出来,更加惬意。听洪钟一问,他笑了笑,“这样不是更好,到时候全部饿死在里面,我们不就能全盘接手!想想那房子,都是我的,哈哈,我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说道兴头上,加快了爪子的力度。“可是!”
洪钟还要说话,却被洪天华粗暴地打断。“可是什么?别他吗唧唧歪歪,没看见本公子正忙啊,该干嘛干嘛去!”
厌恶地挥手示意洪钟赶紧识趣地滚开。洪钟满脸不情愿,不过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洪天华很满足现在的状况,话说那知府家的公子就是有见识,说动自己让安利社浮出水面,要不以前哪里能够如此惬意?顶多就是一有钱的纨绔,哪里像现在,金州皇帝!他已经对打开精武门的大门不抱希望,甚至内心还有那么一丢丢想法——不打破多好,这样一来,等我占领了那里,谁来都不怕!被赶出来的洪钟其实并不是不知道洪天华的想法,他的“可是”还有很重要的后文,主子偏偏不愿意听,他没办法!只能狠狠地吓唬那些新近吸收的前金州帮派成员,“滚!都他吗滚,给老子来几个妞!老子要十个!”
除了每天固定时间固定地点有一个算命先生在街头摆摊子,金州已经大不如前,经济萧条,以前一成的保护费现在涨到了三成,以前起码生命有保障,不管武林中人还是路人,杀人就得偿命,可是好几起抗争保护费最后英勇就义的业主事例,让金州百姓诚惶诚恐。刚开始的时候,听闻金州一直以来的保护神终于站到明处保护大家,都很激动,可是现实呢?金州还是那个金州,没有多出外地人,帮派还是原先那些帮派,唯一算是变数的,就是以前同样做生意的邻居突然变成了安利社高手,以前看不起的走卒小贩,也一翻身成为了安利社骨干。最讨厌的,还是以前那些吸血的帮会,摇身一变,成了一伙,收费变高了,欺负起人来更加卑劣。聪明点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道道——让金州变化的,不正是标榜保护金州的安利社!除了售卖罐头的少数商户,都早早歇业转让房产了,他们的利润还不够缴纳保护费,何况还有官府例行收取的赋税,做生意,只要敢开门就是亏损,这样的生意,谁还敢做下去?就算是售卖罐头那些商家,现在断了货源,也纷纷关闭了店铺,重新成为了农业从业者。而那些空出来的铺面,纷纷改头换面,都有一个统一的前缀——安利!安利赌馆、安利女支院、安利饭店、安利当铺……安利,已经成为金州百姓挥之不去的梦魇!当一个帝国走向末路,最先崩坏的是下层经济架构,如今的弘武其实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口,武林的寄生属性已经发酵,产出已经严重不足于支撑武林门派的盘剥。别的不说,江城就是最直观的亲历者,云离县的被抛弃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整个社会只有武林人士,呵呵,还能称之为社会吗?你指望江湖人士种粮种菜自给自足?你指望江湖人士从事底层劳作?抛弃普通民众,那是在作死!那是在釜底抽薪地破坏社会!反正现在,不管金州还是整个帝国,纷纷风起云涌,酝酿着一场很大的风暴,那么东方家,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自顾不暇?于是,在洪天华等待兔子主动撞树上的原则下,精武门暂时没有了先天高手之威胁,不过也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决战在酝酿,一触即发!当夜,洪钟的好基友、好兄弟洪罗,悄悄地召集了全体安利社高层,除了洪天华,全员到齐,居中主位上端坐一名老者,竟然是一身黄袍!俨然以朕自称,“寡人已有决断!明曰午时,发动总攻!全体出动,势必拿下精武门!”
牛波依的安利社,究竟何人做主?究竟谁才是幕后大能,一切,扑朔迷离!而看看底下那些以前的一派之主,目露贪婪,严重赞同这位“陛下”的示下,仿佛精武门已经唾手可得,仿佛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阿钟,少爷那里你知会了没有?”
洪罗悄悄拉了一下洪钟,低声问起。“没有,少爷根本不听,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洪钟还在忙着擦拭脖颈处的红印,刚刚的享受让他难忘。“那算了,让他去吧,明天的行动小心点,我想,并不乐观,不会风平浪静的!”
洪罗拍了拍洪钟的肩膀,径自忙碌去了。山雨谷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