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薛青青心中诧异,不过仍是很快点了头:“是,公主殿下,民女不敢说极会种地,但也是下过地的。”
“唔。”
上头传来了昌月长公主淡淡的声音。此时,不仅是薛青青,就连一旁的定远侯夫人心里也为薛青青捏了一把汗。看来长公主这是要跟青青算账了?不会吧?刚刚那事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是陈雪纶使坏啊!青青还是个姑娘,一时之间被吓坏了来不及应对也是情有可原。漫长的沉寂之后,薛青青只听见上头昌月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冷色道:“本宫这里有一盆花,你若是养好了,今日本宫便不跟你计较了。”
薛青青一呆,随后心中涌过一阵狂喜,别的她不在行,养花养草干啥的她还不在行吗?她可是有灵泉空间在手的人。她立即点头大声应是。场中,不少贵夫人和小姐面上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简单,长公主就放过了这个薛青青?看来果然如外界所传言一般,长公主极为喜欢薛青青的行事?不过,当众人看见下人端来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花之时,便没有人再出声了。她们心中的不甘都已经变成了幸灾乐祸摆在脸上。定远侯夫人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担心薛青青,不过想到这盆兰花虽然稀有,但并不是买不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镇南王府自然会四处为薛青青再买一盆一样品种的兰花。刚这么想着,就听上头的昌月长公主道:“这盆兰花虽然不是很稀有,于本宫却有非凡意义,你若是能养好,本宫便答应你一个条件。若是你把它养死了,本宫绝不饶你。”
薛青青刚要应下,就听昌月长公主又道:“不要想着再去买一盆兰花代替,要是被本宫发现了……”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场中所有人都是脊背一寒,这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甚浓,薛青青真是可怜。薛青青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她大大方方的应了声好,就要上前去接那盆兰花,在她身后的知书先上前一步抱住了那盆兰花。刚刚薛青青的举动众人都看在眼里,一时之间,心中看不起她的人又多了几分。连丫鬟都不知道怎么使唤,果然是乡下来的。昌月长公主自然注意到了周围人的动静,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期间谁若是敢去打扰薛姑娘为我养花,让我知道了,我可要追究。”
这话一出,薛青青心中喜色更甚,连着站在她这边的定远侯夫人心里也舒服了几分。而那些贵女和贵夫人们心中则在思忖昌月长公主的真实用意,长公主这到底是在保她,还是真的在问责她?不过在长公主面前,她们不敢多想,只都应了是。因着有这一遭,昌月长公主没有再开席摆正宴,直接捂了额头说自己身体抱恙。这边是今日这赏花会告一段落的意思了,众位夫人小姐们都是识趣的,当下纷纷起身告辞。薛青青和定远侯夫人也赶忙告辞。她连康城郡主的面也没见着就被定远侯夫人拉着出去了。院子里,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昌月长公主看着要走的高乐乡主淡淡道:“高乐留下吧!”
听见这话,在场还没走的夫人小姐们步子迈的更快了,都怕惹火上身。而宁乐郡主和高乐乡主面色也是难看至极,她们都没想到昌月长公主会把她女儿/她留下。人走之后,长公主府的下人很是利落的收拾好了场中的东西,随后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章嬷嬷和宁乐高乐身边的贴身人。场中一时间只剩下昌月长公主等三位主子。沉默半晌,院中还是没人来口,地上落针可闻。宁乐郡主主动道:“姐姐,您把溪儿留下来是要干什么?”
高乐乡主反应过来,也忙应声道:“姨母,您是想留溪儿说说话吗?”
“你觉得呢?”
昌月长公主声音淡淡的,落在母女二人的心中却重若千钧。果然,果然是要跟她算账的!她就知道,每次姨母叫她封号的时候都是怒极了。高乐乡主心中有些惶恐,却强撑着道:“姨母,溪儿不知道您的意思。”
此时她心中委屈极了,她明明没做什么,怎么姨母偏要抓着她不放?那薛青青敢拿姨母做筏子不过才罚了养一盆花罢了。长公主抬头打量了一下高乐乡主的表情,面上冷色更甚:“怎么,你还委屈了不成?”
“姨母,我,我没有……”一旁的宁乐郡主看看昌月长公主,再看看女儿,心里纠结无比,却不敢开口求情。这位姐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要是她一个弄不好,指不定情没求到,反倒是引的姐姐心中愈发厌恶女儿。本来她也有些恼女儿的自作主张,可女儿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块肉。这么多年又千娇百宠的长大,对于不能常常陪伴在女儿身边,宁乐郡主已经很是内疚了。长公主冷声道:“陈姑娘是如何知道的薛青青和离过?”
这院子是她的,今天在场伺候的人也是她的,要是她要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事情罢了。这场中谁会知道,又敢把这事情捅出来的还真没几个,她无需多想就能猜到。高乐乡主脸色一白,刚要说什么,就对上昌月长公主审视打量的一双眼睛。她双膝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一旁的宁乐郡主想扶,没听见长公主的声音却不敢扶。“真是越发长进了,你父亲母亲耗费这么多教养你,就让你学了这些?你怎么不学学几大世家的姑娘那般成事在胸?”
高乐乡主眼眶含泪,心中既有不忿又觉得委屈,她明明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把这消息告诉陈雪纶罢了。要是陈雪纶的母亲在京城的话,薛青青的底细早就被查清了,根本不需要她提醒。而且她当时告诉陈雪纶这个消息也没想过让陈雪纶当众说出来,说到底,还是陈雪纶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