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睁开眼睛,不解的看了丈夫一眼,随后又看向担架上的儿子:“我的陵儿啊!这是怎么了?”
担架上,听见卫霆的话,卫陵颐睁开眼睛,随后撑着跳下来,见了二人当即行礼:“儿子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卫霆看了周围一眼,随后道:“行了,走,先进屋再说。”
萧颐也反应过来,急忙对着周围的下人道:“快,快去请大夫来,快!”
下人们忙碌纷纷,不多时就有人从侧门处跑了出去要请大夫。而王府内,萧颐则是不解的跟着父子二人进去,当她看见儿子身上那道鞭痕的刹那,顿时惊住了。“陵儿!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不是装的吗?怎么这会儿看着像是真打?卫陵颐满不在意的笑笑:“母亲不必担心,这是圣上打的。”
“啊?”
萧颐觉得浑身上下晕飘飘的,正想要上前去,卫霆就把人揽进了怀中。“说说这次进去什么事儿?我听说你被赐玉碟了?还被赐婚了?都一一说来。”
卫陵颐敛眉,先道了一声是,这才把宫中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才道:“我猜测或许圣上想要让我娶的人,是七公主。”
“什么?”
不仅是萧颐惊叫了一声,就连卫霆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二人都觉得有些震惊。卫陵颐点头,将后背对准父母:“这鞭子不是圣上打的。”
“这是七公主打的?”
卫陵颐不置可否。萧颐站起身:“不行!不能娶七公主,那可是耿贵妃所出的公主,最是跋扈不过,她不适合嫁给陵儿。”
卫霆:“之前只是听闻陛下极为宠爱七公主和耿贵妃,倒是没想到荣宠到这个地步,居然让她带着鞭子到圣上跟前。”
闻言,卫陵颐目光幽深。事实上,七公主当然不是带着鞭子到圣上跟前,而是他有意挑起的。不然圣上也不会把原本的玉碟作废之事改成申饬一顿。卫霆道:“长公主来了之后圣上才放你回来的吗?长公主可有与圣上说什么?你可曾听见?”
“没有。”
“那你到底是如何与圣上反驳了,为何圣上如此纵容七公主对你如此下手?”
卫陵颐抬眸扫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母亲,这才淡淡道:“也没什么,就跟你当年拒绝与柠乐郡主成婚时一样。”
闻言,萧颐立刻狠狠瞪了一眼丈夫,而卫霆则是一呆,随后又道:“你跟圣上说你以有婚约在身?”
萧颐道:“陵儿,这事情你别急着……”卫陵颐扫了二人一眼,这才淡淡道:“这件事情拖不了了,他们就是有意的。他们想的或许是先招安,就是让我和七公主成婚,不管我答不答应这件事,圣上都是对兵权起了心思的。”
听此一言,卫霆浑身一冷,他看向卫陵颐:“谁跟你说的这些?”
自打他们进京以来,他除了让人跟他说了些京城的势力之外,并没有跟他说过圣上或是别人对他们镇南王府有什么心思。卫陵颐又是怎么知道的?卫陵颐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师从柳先生。”
卫霆:……好吧,情急之下,竟然真的忘了。萧颐则是满脸欣慰的看着卫陵颐,眼里既有自豪和骄傲又有担忧。见儿子不需要自己调教就懂了其中这些事,卫霆心中满意,这才点头道:“那好,我们进去谈谈。”
说罢他伸手指了指书房,卫陵颐看了一眼,自己大步先去往前走去。萧颐并没有跟进去,只是替二人叩上了房门,眼里还有心忧心儿子的伤势。书房之中。卫霆看着卫陵颐道:“你既然是师从柳先生,你应当知道京城的这些事情,也已经猜到了圣上的想法。”
见着儿子不动声色,他又道:“我们镇南王府手中掌握有太多兵权了,如今边疆并不如当年混乱,所以陛下那边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几分。本来我跟你娘是担忧耿山借着这一次的事情跟陛下挑拨离间,最后让我交出兵权或是把你留在京中当质子,没想到他们一开始却是出了个昏招。”
卫陵颐:“你说的跟局势相合,如今就是如此。七公主虽是圣上的女儿,却也受耿山这位舅舅宠爱,他们所图的不过是先招安。”
“你有确切的把握知道圣上要给你说的人家是七公主?”
卫陵颐摇头:“七公主在殿外等候,我进去之前注意她的衣角,所以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拒绝之时便故意激怒她,她就进来了,你说,难道不是她吗?”
要说平常人家的父亲极为宠爱女儿的话,自然是会有这种让女儿躲在屏风后头看的行径的。宫中…自然就更有可能了,毕竟当今圣上早就被耿贵妃迷的神魂颠倒了。再加上七公主就在外头,皇帝身边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发现?那自然就是默许的了。卫霆默了默,这才道:“便是如此,也不需要用这样激进的法子,你可曾想过接下来他们会如何?”
“左不过早有预料的事情罢了,父亲放心,圣上那里有长公主可以稳住,我们只需要解决耿山就是了。”
卫霆点头,“话说的不错,以长公主对陛下的功劳,陛下就算是心底再不乐意,也不可能驳了长公主的意思。只是……”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眼里并不轻松:“不管事长公主还是耿山,要让长公主帮忙难上之难,要抓住耿山的错……”卫陵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要抓住耿山的错不是轻松的很吗?”
国舅爷耿山,可以说是恶名满贯,京中便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卫霆一噎,这才道:“这些事情圣上都知道,查到了又如何?你当圣上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除非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还得是大案子。”
卫陵颐:“我有!”
“啥?”
卫陵颐:“没什么,我只是说,不管是长公主,还是耿山那里,我都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想起今天看见的那满目威仪的女子,又想到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少女,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