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男孩,男孩好,男孩能文能武,调皮一点没关系,只要长大后懂得孝顺我们就行了。”
云子狂反驳着。“要女孩!”
雷紫潇显然不同意云子狂的观点。“要男孩!”
小两口争了好一会儿,雷紫潇却突然说了一句:“到底是你生孩子还是我生孩子?”
“当然是你生啊。”
病床上的云子狂毫不犹豫地答道。“那不就行了?既然是我生的,我说生女孩,那就生女孩,你要男孩,那你自己生一个养呗。”
雷紫潇撅着小嘴说道,小脸通红通红的,像一个成熟的苹果,估计是刚才和云子狂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不过看起来确是挺可爱的。仅仅一句话,云子狂就无话可说了。如果这时候是在拍电影的话,肯定会有一群乌鸦聪云子狂头上飞过,还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在他心里奔腾!“嗯——”云子狂故意将声音拖长,好一会才说:“好吧,那就生个女孩子吧,反正我也不会生娃,你决定吧。”
“哈哈哈。”
雷紫潇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捂着肚子表情夸张地说:“难不成你还想喝了女儿国的水,自己生娃吗?”
云子狂心中再次出现一千万只草泥马,在不停地奔腾着。正在一旁哈哈的大笑的雷紫潇突然沉默了,也不笑了,而是起身,打开了病房的窗户,任凭习习的凉风吹进来,许久,她才开口问道:“子狂,你说,我们已经领证这事儿,会不会被我奶奶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云子狂听见雷紫潇这样问,心里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回答:“没事儿,我们不说,就你知我知还有民政局知道,你奶奶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以后还是会给我奶奶说的啊。难道我和你结婚了,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雷紫潇望着高挂苍穹的月亮出神,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不定,以后你奶奶就不会反对这门婚事了?老人家嘛,就是有自己的偏见,年轻人的事情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说不定到时候你奶奶反倒撮合我们两个还来不及呢。”
病床上的云子狂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爷爷似乎与雷紫潇的奶奶,有着莫大的渊源,两家之间,好像发生过什么事儿,才导致两家的关系沦为今天这个见面就争吵的地步。他曾经问过爷爷无数次为什么,但是他的爷爷始终没有告诉他,只是微微地叹气,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还禁止他以后再次提起有关雷家的一切。“哎,你说,我们家和你家,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啊?怎么我爷爷,似乎很不喜欢你奶奶,好像还仇视你奶奶。”
云子狂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便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唉。”
雷紫潇转过身来,看着病床上的云子狂,目光似乎暗淡了许多,过了良久才说:“我也问过奶奶很多次,但奶奶总是不说,只是告诉我,和你不要有太多的来往就是。还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被你爷爷害惨的。我想,可能我们两家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吧。”
“也是,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是啊,那为什么我奶奶,还要多管闲事,反对我和你的婚事呢?她仇视云家,可我不是她啊,我喜欢你啊。”
雷紫潇嘴上重复着云子狂说的话,抱怨着奶奶,然而心里却是更多对她的关心,以及领证这件事儿被她发现之后的担心。云子狂不想再继续讨论两家的关系,夜色已晚,打了个哈欠,心里另有所想,说道:“这种事,现在在怎么愁都没有用,什么也不说,也别多想,关灯睡觉吧。”
“嗯,什么也不想,关灯睡觉,我先走了,晚安。”
雷紫潇知道云子狂接下来想说什么,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在张志高没走之前,雷紫潇一直都是在附近的旅馆住的,晚上自然也是在那里睡,而张志高走了之后,云子狂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连忙说道:“老婆,你是要去哪?”
“当然是要回旅馆吶,不然睡大街吶。”
雷紫潇回复道。此刻的云子狂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迷离得像窗外华灯初上的小城上最亮的两盏霓虹灯,看着眼前的雷紫潇,说:“今晚要不就别走了吧,留下来陪陪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陪什么陪啊,难道你还怕黑睡不着啊?”
雷紫潇嘴上虽然是怎么说,却转身走了回来。“老婆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怕黑睡不着啊,睡不着就会想你嘛,想你的话,就更加睡不着了。”
谁又能想得到,平日里一脸严肃的云子狂,也会在此时此刻在雷紫潇面前变得油嘴滑舌。“好啦好啦,嘴巴那么甜。”
雷紫潇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拍了拍云子狂的头:“话说我留在这儿,睡哪里?”
云子狂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和我一起睡这张床啦,不然呢?”
“这张巴掌大的床,你还这么胖,哪里睡得下!我宁愿今晚不睡觉,也不跟你这个大色狼挤在一张床上!万一你半夜非礼我怎么办?”
雷紫潇眼睛瞪的老大,装作怕被云子狂吃了一般。“不会不会,什么非礼呢,都老夫老妻了,你就上来吧,害羞啥?”
云子狂说着,伸手把雷紫潇拉到床上,雷紫潇也不是非得要走,就如了他愿。“你等会儿半夜别梦游哈,还有,别蹬我哈,不然我明早起来就砍断你的腿。”
被窝中,云子狂怎么可能老实,雷紫潇再次警告着云子狂。云子狂笑了笑:“梦什么游呢,要梦,也是梦到你啊。”
说完,云子狂像一头饿狼一般,扑了上去。干茶烈火,一触即发,病房内,又是一片春色。好在值班的医生护士们,三更半夜的也没什么病人来看病了,也好在房间隔音的效果特别好,不然这病房内传来的声声,定会让全医院上下都轰动。等云子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东方的鱼肚白已经全翻了过来,天色已经大亮,一缕缕温暖的阳光射过窗帘,刺眼到云子狂几乎睁不开眼睛。虽然已经醒了,但云子狂仍然是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不想起身,不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不能动,而是因为他心里正在模糊的想着许多的事情,那许多事情是他的胸怀涨的满满,是他的生活感到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