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房那边便低调的继续动工了,只是看着这个有着宋祁山前半生回忆的小院子,两人心中更多的都是不舍。“这房子我们留着吧,不拆了。”
阿福说道,原本按照计划,他们新房盖好之后,一家三口搬到新房子去住,老屋就这么两间土房,干脆就拆了,再围个院子,弄个宽敞的地方给阿福炮制药材。宋祁山也万分的不舍,这个小院子承载着他太多的回忆了。阿福第二天就回了医院,汪直果然醒了,只是身上的伤带给他的疼痛,让这人整日都在哀嚎,痛苦不堪。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阿福和王大夫的回答始终都是如一,受的伤那么重,就算是保住了他的命,身体上落下的伤也会伴随着他下半辈子的,而且最重要的,汪直以后已经不能再动武了,他现在命保住了,却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这个事实比让汪直失去性命还要难受,闹腾着要自尽,最后还是汪邳出面才让他给冷静了下来。看着汪直隔一段时间便会传来痛苦的哀嚎声,阿福的心中格外的畅快。只是可惜了汪邳,自己离开的几天,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自己这个时候再借口换药的事情折腾他就说不过去了,只怕是会引起这只老狐狸的怀疑。汪直清醒之后,汪邳对阿福的监控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他始终惦记着阿福的医术,想让阿福跟他去京城,为自己所用,时不时的就会给阿福一些好处,或者是言语之间透露出自己的惜才,话里话外的让阿福不要不识抬举。但阿福始终都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天阿福从医院回家,一直警觉的她刚坐上医院的马车就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没错,阿福让车夫放慢了速度,然后借机一边在观察周围的人。很快阿福就真的发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的马车,但是看他的行动能力和速度,又不像是习武之人,应该不是汪邳派来的。这就让阿福更加疑惑了,这人她没见过,为什么要跟着她?就这样,阿福刻意让车夫放慢了速度出了城,这人也跟了出来,这下阿福就更加肯定这人是专门跟踪她的了。“停车。”
阿福喊了一声,车夫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的停了下来。阿福察觉到那人也停了下来,便掀开帘子走下了车。城门口人来人往,年轻人见阿福下了马车,赶紧装作路人一般,以为阿福不会发现他,但阿福早已经盯着他了,便径直走了过来。“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阿福直截了当的问。年轻人见阿福还是发现了自己,紧张的咬了咬唇,又防备的看看周围。阿福见她这样的反应便蹙了蹙没头,假意问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她是大夫可以帮他看看。年轻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被阿福带到了路边找了地方坐了下来,阿福还真的拿起他的手给他把起了脉。“你跟着我做什么?”
阿福轻声的开口询问,并且还补充了一句:“你是在担心会有人发现你跟着我吗?还是说怕人发现你找我?”
阿福的两个问题让年轻人顿时紧张了起来,阿福能明显感觉到脉象的急促和不稳。她手下微微用劲,掐疼了年轻人的手腕,同时也让年轻人冷静了下来。“喜大夫,有人想见你。”
年轻人终于小声回答。阿福一边装作帮他号脉,一边继续问:“谁?”
“我娘他们,我,这里不安全,你能不能跟我去见我娘,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门口守着,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年轻人似乎怕阿福不相信自己,又连忙说道:“您放心,我们不会害您的,我娘说让我报我爹的名字,你就会相信我了。”
阿福的心突然就悬了起来,手下的脉搏乱了,她自己的心也乱了。“你爹是谁?”
“我爹叫周同富,你应该没听过,但是我娘说我爹的另外一个名字,您一定知道,他叫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