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阿福要在的话,知道他们这想法一定会说一句,你们真相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妖魔,而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但是这种事,说起来就匪夷所思,更别说有人会信了,但是偏偏此时坐在这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对阿福要么恨之入骨,要么厌恶至极,还有就是陆玉郎被挑衅过后的怒火,陆满和陆孙氏袒护,无不都在针对着阿福一个人。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这是真的。陆孙氏的话让喜娇娇眼底闪过兴奋,她知道,阿福终于要倒霉了,惹上了县太爷,这下就算是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脱身了。梁博就在喜娇娇的旁边,虽然没注意到她眼底的神色,但是喜娇娇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是被他给看到了,这让梁博不由的微微蹙眉,想到了之前父亲的叮嘱。他们梁家虽然略有薄产,比较富裕,但是和家大业大的秦家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云泥之别,那些搭上秦家的商户,哪个不是跟着秦家飞黄腾达,但是他们梁家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因为阿福有了切入点,梁和正是牟足了劲想要借着这股关系和秦家扯上点关系,所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想尽办法的缓解和阿福的关系。甚至于,梁和正竟然还想让梁博找个机会休了喜娇娇再娶阿福。若非梁博抵死不从,只怕这件事已经实行了,也不会有了后面阿福和宋祁山的婚事。这些事都是梁和正私下里和梁博说的,他从不敢告诉喜娇娇,就是怕伤了喜娇娇的心。此时看着喜娇娇幸灾乐祸的样子,和平日里的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全然不同,一时之间让梁博竟有些陌生起来。陆满在这里坐着,梁博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等待吩咐。但是陆孙氏的话他也同样是听进去了的,如今的阿福和之前他认识的阿福,还真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阿福被妖魔附体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家会不会也受到牵连?梁博这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想着该怎么才能和阿福撇清关系,另外一边陆满已经被陆孙氏的一番话给说动了。“若真是如此,也太邪门了。”
陆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许多事情却又解释不清楚。如今看来,只有找到这个喜多福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来人!”
陆满冲门外喊了一声。很快就有衙役跑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陆满眉头轻拧,冷声道:“本官怀疑瑞安医院借治病之名行不法之事,速去瑞安医院,勒令他们暂停营业,所有人待在医院里不许外出,另外让他们把这位传说中的喜大夫找出来,本官要亲自问一问,什么病需要开膛破肚!”
“是!”
衙役高声应了一声就连忙跑走了。见陆满这是直接下令拿人了,喜娇娇饶是再幸灾乐祸也免不了害怕,毕竟阿福和他们是一家人,难免会受到牵连。想及此,喜娇娇顾不上肚子,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磕头求饶:“大人,大人明鉴啊,自从喜多福落水变了一个人之后便和我们没了来往,不仅如此,还实处处针对我们家,不认亲爹,不认养母,大人明鉴,她,她干了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啊。”
梁博也回过神来,跟着跪下急道:“大人,内子所言千真万确,还望大人明鉴啊。”
陆满看了看两人,这样急于撇清的事情他可是见得太多了,也算是意料之中。“念在你们二人举报有功,本官可以不牵连无辜。”
陆满淡淡道,就在喜娇娇和梁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陆满跟着就是一个但是。“但是,如若你们今日所言有半点欺瞒本官,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两人脸色一白,连忙磕头:“是是是。”
陆满这才满意的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你们可以回去了,来人,送梁公子和梁夫人回去。”
陆满又喊了一声。当即就有人进门等着梁博和喜娇娇了。喜娇娇和梁博对视一眼,急忙对陆满和陆孙氏行了礼,跟着进来的人就走了,如果不是怕被陆满看出急切,他俩恨不得跑着离开县衙。两人走后,屋里只剩陆满和陆孙氏,还有内室里哼哼唧唧的陆玉郎。陆玉郎在下人的搀扶下也下了床来到两人下手坐下。“祖母,二叔,这世上真的有妖魔吗?”
陆满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妖魔,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人性作祟罢了,不过如果刚才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人性格前后相差这么大,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妖魔神佛之说不成?”
“别管她是不是妖魔了,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陆孙氏一心只想替孙子出气,当然不可能相信阿福真是什么妖魔附体,这只不过是她找来的一个借口罢了。陆满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了老母亲和侄儿一眼,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才开口说道:“这瑞安医院的背后是秦家,秦家和州府大人的关系娘你是知道的吧,娘诶,儿子还有几个月就任期结束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您儿子的前途上稍稍动点手脚,那您儿子以后的仕途,可就没这么顺利了。”
陆孙氏脸色一变。陆满又淡淡的扫了一眼陆玉郎,道:“我知道这次是玉郎受了伤又受了委屈,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瑞安医院动不得,明白吗?”
明白吗三个字,陆满显然是对陆玉郎说的,看到侄子瑟缩了一下,陆满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从前任由他胡闹也就算了,如今牵扯到自己的前程,陆满绝对不会犯这个糊涂。可陆孙氏还是有些不甘心,道:“是秦家又如何,这就算和州府大人是亲戚也不能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他们……”陆孙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满无情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讲道理?是他们什么?”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陆玉郎,“您有这功夫操心他们如何,不如问问玉郎,好好的马车为什么会在街上惊了。”